平凡而又幸福的日子過了幾天,他們迎來了在京城的第一個除夕夜。
當天清晨,早飯過后,陸鈺離牽著男人的手就出門了,去親自采購新年要用的東西。
他們的身后,還有著兩個專門負責拎東西且保護安全的暗衛,也就是秦四和秦五。
秦禛一手牽著自己的寶貝未來媳婦,難得換下勁裝的秦禛收斂威勢,一身與陸鈺離顏色相仿的衣袍將他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柔和了。
單是看著就充滿了一種情侶的氣息,偶爾有認出兩人的百姓都忍不住暗中打量,只得感慨“愛情”的力量真是神奇。
對于兩人牽著手,不是愛情還能是什么!
他們都沒想到當今的二皇子殿下已經有了喜歡的姑娘,就是不知道那個值得他喜歡的姑娘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而且逛街買春節用品的這種瑣事,怎么看都和二皇子的身份不大相稱。
然而世事的發展就是這樣難以預料,在旁人眼中威嚴而又不食人間煙火的戰神二皇子殿下,不僅會陪喜歡的人逛街買瑣碎東西,甚至還能在對方的指揮下高舉手臂去拿女子夠不著的東西。
家里面已經有了要貼的對聯,“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樓。”
對聯上的字是秦禛親手所寫,她是個俗人,除開招財進寶之外,腦子里能想到的就只有關于多福多壽的這一條。
不過,歲歲平安,這便是她在新年里最想實現的愿望。
有了不需要購買的對聯,陸鈺離就買燈籠蠟燭鞭炮和香等等一些東西。
至于水果,她的空間里有,
食物也是,
所以就并不需要。
采購了一輪下來,秦四和秦五兩人的手上已經是拎了滿滿一大堆的東西。
回到了家里,陸鈺離就指揮起了秦禛貼對聯。
威嚴宅子的大門上,頭一次被貼上色彩鮮艷的福字和春聯,
偏好干凈的秦禛嘴角卻不由揚起一絲微微的笑意——
這是何其有幸,
他的人生中能迎來少女這一抹靈動的鮮亮。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比起二皇子府內的甜蜜溫馨,
破爛屋子里的好幾人氣氛低沉,
都是一片愁云慘淡的樣子。
他們并不是別人,而是陸如嫣四人。
父母的慘死對于陸如嫣的打擊是非常大的,
當時的場景一直都不斷的在她腦海中回放著,
盤旋著,讓她的每一個日夜都無比煎熬,想要放又放不下。
受不住,她直接就一直觀察著陸鈺離的動向,
想要趁機殺了對方為自己父母報仇,
卻是發現對方很久都沒有再出現在鎮上。
他的心里就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立刻就派下人去打聽,
得來的消息卻是對方已經去了京城。
那賤東西把自己父母害死,
又把自己家搞垮了,
現在卻是拿著自己家的錢去京城逍遙,
這樣她如何能忍得下來,
加上父母的慘死一直都是她心里過不去的坎,
她也就直接放棄了原來的居住地方毅然決然的來京城了。
只不過一路上要花的花費實在是多,原本還有二十多兩銀子的她,
來到京城后,手上也就還剩十三四兩。
沒有了什么錢,
她也只能要最便宜的來租。
這處小宅院位置靠京城的外圈,非常偏僻,
且還死過人,聽說還是死了一家七口,
房子一直都租不出去也賣不出去,
手上拮據的陸如嫣忍著害怕就租下了。
每到夜里,她都讓自己的丫鬟貼身跟隨著自己,真怕自己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會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
這樣每天都處在于不知名恐懼中,她整個人壓力非常的大,
現在就算是過年了,她的臉上仍然是沒有一絲笑意。
沒有自己父母的年,
有什么好歡樂好過的。
而且吃食方面,
也就就難得的幾塊肉,再多的也就沒了。
吃又沒有好吃的,每天還要生活在恐懼中,還要被父母的仇恨折騰著,這個除夕,她的臉上從來都沒有過笑容,跟著她的管家和奴才當然也沒笑過也不敢笑,
所以看起來也就一片愁云慘淡的樣子。
對陸陸嫣如今租來的家中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陸鈺離正躲在廚房跟秦禛一起和面。
換回一身勁裝的袖口很小,且被帶子綁著,
兩人洗干凈的手指正親親密密地挨在一處,瞧著男人被自己弄成花貓的俊臉,陸鈺離將眼睛瞇成兩彎新月、笑得活像只偷了腥的小狐貍。
報復性地伸手捏了捏少女的臉頰,
余光掃過窗外的秦禛稍顯驚訝地開口:“下雪了。”
窗外面,原本已經停了幾天的雪又開始紛紛揚揚的從天空飄下,飄落而下的雪花大如鵝毛,比遺忘的,還要大上些許。
同樣望向外面的陸鈺離舒展眉頭,放松地笑開:“豐年瑞雪、萬象更新……”
“這是吉兆。”
秦禛頭一次在除夕守夜時嘗試自己包餃子,唇角也一直都是揚著的。
而陸鈺離則是吃了個肚圓,隔天睡到日上三竿后才慢吞吞地起床,窗外的大雪還沒有徹底停止,整個世界都被染上了一層耀目的銀白。
陸鈺離洗漱好出房門的時候,秦禛正系著她帶來的圍裙在院子的小廚房里煮粥,她也就躡手躡腳地從身后摟住對方。
陸鈺離打著哈欠在男人的背上蹭了兩下:“好香。”
無論是飯菜的香氣還是秦禛身上的冷雪松味,
都能讓她不自覺地感到心安。
“醒了?”
好脾氣地拖著身后愛撒嬌的小尾巴四處走動,秦禛從菜籃子里拿出一小把青菜,
“餓不餓,
還有不到半刻鐘就能吃飯。”
被男人這老父親一樣的語氣逗樂,
陸鈺離沒忍住笑出聲來:“二皇子殿下,您現在可真像個良家婦男。”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誰能想到,在權力場上叱咤風云的秦禛回到家后竟還能做得一手好飯。
“小沒良心的,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誰撒嬌著喊著想吃我做的東西呢!”
不動聲色地調侃回去,秦禛手法利落地提刀切菜。
趴在對方背上的陸鈺離摟著他的手緊了緊,似乎是想要把對方結實有力的腰勒斷似的,同時就不滿地咕噥了幾句。
沒聽清對方說了什么,秦禛停下切著青菜的右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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