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的奔波,所有人的疲憊都影藏字緊繃的情緒下,午時過后,順子按理兩個人巡邏,其他都回了房間補覺。
遠安鎮缺水,打來的兩桶水分給十一個人用,也就吃喝。剩下的能裝滿隨身的水囊已經算不錯了。
順子乖覺,等眾人出去后,顧七關門回身便發現臥室角落里還放著一個水桶,里頭約莫還剩下五分之一的水,足夠洗臉,省著點用,還順便擦個身。
簡單洗漱后,顧七換了一身衣服和衣而睡。
這一覺一直睡到酉時。
顧七是被門外的吵鬧聲驚醒的。
“七姐。”顧七起身,片刻后,門外傳來順子的扣門聲。緊接著是順子刻意壓低聲音卻任然聽得出急迫的求助聲:“七姐外頭出事了。”
顧七打開門:“怎么了?”
“黃山海和人打起來了。”順子皺眉,又補充道:“江平和柳江剛剛把人拉回來。沒想到前腳剛把人拉回來,后腳巡街的衙役就來了。”
“人現在在哪里?”
“還在客棧下頭。”
“走,先去看看。”顧七關門朝著樓下走去:“具體是怎么回事,黃山海不是沖動的性子。”
“是那幫人故意挑事。”順子咬了咬牙,狠聲道:“剛才兄弟們都在房間里休息,在外頭巡邏的是黃山海和阿大。
申時三刻那會兒,有一醉漢往二樓走來,借著酒意不由分說的就想往兄弟們的房間闖。阿大瞧見了,就上前將那人攔了下來,本只是想問問那人是不是走錯房間了,沒想到那醉漢出手就是一拳。阿大沒留神被那人打落了一顆后牙。后頭兩人就廝打起來了。當時黃山海正巧了去后院如廁,回來見阿大與人毆打在一起,也不知道說明情況,就想著先將兩人拉開。
結果黃山海才出手拉住那醉漢的胳膊,陋習就沖上了一群人,上來說黃山海和阿大打傷了他們的東家,一群人足足七八個就把阿大和黃山海圍了起了,也不聽人解釋,領頭叫嚷著就拳打腳踢的朝著黃山海和阿大身上招呼。”
“黃山海還手了?”
“還手了。那些人是有備而來的。黃山海和阿大百口莫辯,只能還手。”
“吃虧了嗎”
“不算吃虧。那些人身手尋常,只是勝在人多。黃山海和阿大被惹怒后,也沒留手,使了全力。兩方打了個五五開。
剛剛江平和柳江去拉人的時候,黃山海和阿大兩人身上都掛了彩。對方的人也不好受。帶頭的那個臉都被黃山海打成豬頭的。那個裝醉的酒鬼被阿大打掉了三顆牙。”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一樓大堂。
大堂內此時亂糟糟的。不少桌椅被踢散掉落在一旁。
客棧掌柜和兩個伙計躲在了柜臺后。臉上到是不見有多少驚慌緊張的深色,似乎司空見慣。
黃山海和阿大此時已經被柳江拉倒了后面,江平帶著其他幾兄弟正與對方的人怒目而視。幾個巡邏的衙役站著兩方中介。領隊的衙差,板著臉怒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遠安鎮內不許斗毆嗎”
“差爺,不是我們要斗毆,是這幫人,無緣無故的打了我們東家。”對方的人里擠出一個頭帶布巾,身穿長袍,年末三十幾許,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拱手屈身朝領頭衙役
“你是何人?”領頭的衙役批了一眼那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又忙著連連拱手:“小的是溫氏銀樓的管事,前幾日陪我家東家來遠安鎮行商,就住在這家客棧里,前幾日都好好的。直到今早這幫人入住...”
中年男人說到這里頓了頓,看了江平幾人一眼,又小心敬慎的朝著衙役看去,一臉生怕被打的模樣。
領頭衙役皺眉:“這幫人入住怎么了”
中年男人哆嗦了下,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后道:“這幫人今早入住時,正巧碰上我家東家下樓。樓梯狹窄,兩方人便遇上了。我家東家心善,還特意讓咱們讓到了一旁等著。結果這幫人竟然還出言不遜辱罵咱們東家。我們幾個伙計氣不過就和他們的人對罵了起來。幾個他們竟然威脅我們東家,說要我們東家走著瞧!
我東家本來沒當回事,只當他們隨口說說,沒想到就在剛剛,這幫人竟然趁著我家東家落單,將我家東家給打了!我們幾個伙計瞧見了想去把東家救出來,結果也被這幫人給打了!差爺!你看看東家臉上的傷!”中年男人說著轉身攙扶起被阿大打落了三顆牙的醉酒男人,指著男人糊滿鮮血的嘴,哭著怒罵道:“這幫人簡直是土匪!差爺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呀!”
“你們胡說什么!我們兄弟幾人今早了來客棧時根本就沒有和你們遇上,何來辱罵你們之說!”中年男人突如其來的指控,將顧七這邊一眾兄弟等人打了個措手不及,目瞪口呆。
江平被氣的忍不住上前一步,瞪大了眼睛狠狠盯向那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似乎被江平看的嚇了一跳,躲到了衙役身后,帶著厚重的哭腔,大聲嚷嚷:“差爺,你看看這幫人,在差爺面前就敢這么兇神惡煞,背地里還有什么事情干不出來的。我家東家從來都與人為善,沒想到今日竟然糟了大罪!”
“你簡直是惡人先告狀!我們今早根本沒見過你們!明明是剛剛你們的人先動手打的我!”阿大摸了一把溢在嘴角的血,甩開柳江的手,沖到人群前指著被中年男人扶在手里的所謂溫氏銀樓的東家,怒聲道:“差爺,你們可不要聽這些人胡說。明明是他們的人,就是這個喝醉的男人忽然闖到二樓,還想沖進房間,我去攔他,他就出手打我...”
阿大的話還沒說完,那個被他指著的溫氏銀樓的東家卻忽然抬起頭來,一臉慘白艱難的咳嗽著:“你為何要這般誣賴與我,剛剛我不過是想出門一趟,就被你和你的同伙圍了起來,你們什么都不說上來就打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你們竟然趕在遠安鎮內如此肆無忌憚的商人行兇。”
顧七就站著樓梯口,看向那說話的溫氏銀樓的東家,微微蹙眉轉頭對順子道:“這人沒有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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