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也追星。
誰敢說沒有,蘇喜妹敢咬他。
看看那些平日里以端莊自居的世家夫人們,此時圍在一起議論義凈大師時的激動情緒,在蘇喜妹看來,眼睛都放著綠光。
即使是義凈大師此時已經進去給公主看病,不在身前,也讓她們難以壓抑自己的情緒。
蘇傲對身旁的妹妹眨眨眼,沖著人群喊了一聲,“三弟,你回來了。”
原本還交頭接耳的各家夫人,像瞬間被靜止住的畫面,一個個繃著臉,又做回平時端莊樣。
直到蘇傲又來了一句,“喲,原來是我看錯了。”
還低頭煞有介事的對蘇喜妹解釋,“你三哥和國公爺都在公主的室內呢。”
各家夫人:.......
場面有些尷尬。
有些人先反應過來,目光直奔蘇傲而來。
蘇傲扯著妹妹憋笑的躲去了耳房。
不過被蘇傲這么一鬧,也讓各家夫人恢復了理智,略不自然的整理衣裝,心不甘情不愿的離開了院子。
反而讓一直招待的世子夫人劉氏也松了口氣。
耳房這邊,蘇喜妹拿兄長沒有辦法,苦口婆心的勸著,“大哥,你是外男,原本在內院就不合規矩,你再拿各家夫人打趣,難免讓人記恨,今日看著不是什么大事,保不準被人記恨在心里,有一日墻倒眾人推。”
蘇傲不以為意,“這點小事就記恨,那明日豈不是她們都要殺上府去?”
蘇喜妹聽著不對,心底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比如呢?”
蘇傲神秘一笑,“世家夫人不為人知的一面,你說這樣的消息會不會引更多人來茶杯里聽書?”
蘇喜妹:.....果然,讓她猜對了。
她怎么忘記了大哥只要能掙錢,是個連命都不要的主。
蘇傲看到耳房有后窗,眼睛放著光,拉著妹妹就往上爬。
蘇喜妹拒絕,“大哥,三哥在那邊。”
笑話,不要命了。
她才不會去偷聽。
蘇傲說的條條有理,“我自己去偷聽,你三哥會相信就我自己去了?”
蘇喜妹:.....這種被強行歸到同類的感覺讓人很不爽啊。
幾息功夫后,蘇家兄妹倆就縮到了正室的窗下,耳邊聽著高傲的懷陽公主正殷切的和蘇二公主寒暄著。
“不過是落了水,麻煩義凈大師過來,是懷陽的錯。”
蘇玉聲如滾滾的山泉小溪,“阿彌陀佛,請公主把手伸出來,小僧為公主把脈。”
細細碎碎的聲響過后,懷陽公主激動的聲音又響起,“九月十九國安寺法會,可是義凈大師念誦?我寫了祈求國泰民安的心愿,不知可否供奉在佛前?”
“公主博愛,佛祖自是喜聞樂見的。”
“十九那日,少不得又要麻煩義凈大師了。”懷陽公主的聲音里掩著女人的嬌羞。
蘇玉片刻后,問道,“不知公主落水....”
話沒說完,懷陽公主就義氣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不是外面傳的那般,與蘇妹妹無關,義凈大師放心,若有人再敢亂說,本宮主定拔....不會讓她們好過。”
“公主大善。”
“義凈大師客氣了,到是因為本宮主讓蘇妹妹受委屈了。”
“公主之病在腸胃,不治將益深,小僧為公主寫副方子,公主讓身邊人早晚各熬一副,喝上半月便會好。”
“我定會將大師的話記在心里,日日不會忘。”
窗外,蘇喜妹翻白眼,對著兄長瞥嘴。
蘇傲也是一臉的嫌棄,還不怕被發現的小聲吐槽道,“我都要吐了。”
咯吱一聲,頭頂的窗被推開,兩人立時緊繃起身子,大口喘氣也不敢。
好在,對方似乎只是想推窗,停了片刻又把窗戶帶上。
一驚一嚇,蘇喜妹心臟受不了,硬拉著大哥爬回到耳房,“大哥,三哥聽到你的話,知道會怎么回嗎?”
蘇傲埋頭扒著窗框往里翻,頭也沒抬,“我可是兄長,剛剛在外面有國公爺在,我不和他計較,是給他這個禁衛軍統領面子,若是在府中,他敢?”
平日里見了弟弟就縮頭的蘇傲,一吹起牛來,連周圍情況也不注意,“我剛剛說我要吐,他敢說什么?無非會說‘吐了也給我咽回去’。哼,裝腔作勢。”
蘇傲已經跳進去站立好,學話時手還捏著嗓子,學的怪腔怪調的。
蘇子淵幽幽道,“大哥很了解我。”
蘇傲伸手接妹妹的動作停住。
蘇喜妹也抱歉的看了大哥一眼,她眼睛都擠抽筋了,大哥也沒有看到,自顧的說著,她就是現在同情大哥,也沒有一點辦法。
最尷尬的事,就是背后說人壞話的時候,對方就站在你的身后。
蘇傲硬著頭皮回頭,丟了個諂媚的笑,“三弟,我是逗妹妹呢,今天她在國公府被嚇到,你看看臉現在還白著。”
蘇子淵挑眉,“是么?”
蘇傲很肯定道,“是真的。”
蘇喜妹心里默默的為大哥默哀。
蘇子淵似笑非笑道,“難得大哥酒樓都要關了,還有心情關心別的事,到是長進了。”
蘇傲勉強的扯著笑,“在我這里妹妹第一,弟弟第二,掙銀子第三。”
“長兄如父,大哥記著這些就好。”
最后,蘇喜妹是被蘇子淵像對待孩童一般,架著腋窩下面,將她提進窗里的。
她很想說她已經是大人了,不是孩童好不好?
可惜在兄長們的眼里,她似乎永遠都是幾歲的孩子。
兄妹四人出府時,一路又有假意偶遇的各家夫人路過,矜持中又帶著點小激動的上前與蘇二公子問好。
身旁有冷面閻王的蘇統領在,眾人也不敢多說。
兩人身后。
蘇喜妹安慰垂頭喪氣的兄長,“大哥,你別擔心,三哥只是嚇嚇你。”
蘇傲委屈的抬頭,“他已經關過我五十九家酒樓了。”
蘇喜妹驚呀,“大哥,你闖過這么多禍了嗎?”
蘇傲:.....妹妹不是安慰他,是在扎他的心。
蘇子淵排行第三,按理說做弟弟的該是被兄長寵著,大體是他年紀輕輕就曾在大理寺天牢里做著審問犯人的事,手段狠毒又沒有人情味,外面的人怕他,導致家里人對他也有著懼怕。
但這些年一直護著全家的也是蘇子淵,加之蘇傲這個當大哥的是個拎不清的,慢慢家里也就變成了蘇子淵當家主事。
蘇喜妹想了想,眼睛一亮,“我有辦法讓三哥把話收回去。”
蘇傲明顯不信,蘇喜妹也不解釋,心想定要證明給大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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