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這日一大早,國安寺的客房雖然在寺院的后面,一大早仍舊聽到前面的吵鬧聲。
紅書端著洗漱的水進來時,嘴角都合不上,“姑娘,聽下面的人說上半夜時就已經有人上山了,山路上排了長長的一條隊伍,若不是貴妃娘娘和大公主過來,派了禁軍駐守,怕是又像上次一樣要把寺院擠滿了。”
蘇喜妹打了個哈欠,“大哥他們都起來了?”
“三爺和二姑娘早早去了前面,說是安排二老爺和二夫人的法事,侯爺在后院等著姑娘呢。”紅書放下盆,上前撩起紗帳。
蘇喜妹挺享受古代這一點,她有輕微潔癖,去哪里住都喜歡蓋自己的東西,而做為主子這些東西也是必備的。
她洗過臉,探頭往窗外望,山上的天氣比京城里的氣溫低一些,身上裹著斗篷身子才暖和,眼見著兄長站在樹下和身邊的下人不知道在說什么,她眸子轉了轉,招手叫紅書過來。
今日和白旗的約定她還沒有忘記。
不多時蘇傲進來,兄妹簡單用過早飯,蘇喜妹就提起了去前面的事。
蘇傲一聽就直搖頭,“眼下前面人多,去了只是人擠人,還是呆在后面好,你二哥的樣子你喜歡看,私下里想看多久都行,何必和她們去爭。”
蘇喜妹笑道,“人多才熱鬧。”
她不提和白旗賭約的事,堅持要去前面。
蘇傲心里犯了難,早上三弟那邊讓人傳了信過來,清楚的告訴他不能讓妹妹去前面,更不能與妹妹分開。
“大哥,是不是三哥讓你攔著不讓我去前面啊?”蘇喜妹見他五官都擰成了一團,明顯是在犯難。
蘇傲笑道,“瞎說什么,你三哥怎么會不讓你去前面。”
蘇喜妹不戳破他,挽起他的胳膊,“那咱們就走吧。”
蘇傲半推半就的出了院,過了前面的甬道,遠遠看到寺院里全是信男信女,蘇傲心下一想只要跟住妹妹不走散就行了。
只是半刻鐘后,他就傻眼了,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在他身邊消失不見了。
“看到大姑娘了嗎”蘇傲問左手。
左手指了指遠處,“爺剛剛看那邊女子時,姑娘就趁機會帶著紅書走了。”
蘇傲四下里望,“那你剛剛怎么不攔著?”
左手為難道,“姑娘離開時不讓奴才張嘴。”
“你是誰的奴才?”蘇傲的橫了他一眼,“還不找人。”
左手立馬帶著主子往姑娘去的方向
去,可人太多,前一刻還能看到姑娘的衣角,后一刻人就消失在人群里。
蘇喜妹成功甩掉兄長后,并沒有停下來,往約好的地方帶著紅書在人群里擠了小半個時辰,發髻都有些亂了,這才到了寺院的大門口。
白旗早早的就等在了這,看到蘇喜才過來,揚著下巴,用鼻吼哼道,“本侯還以為你怕了不敢來了,說吧,賭什么”
蘇喜妹先不回話,四下里打量一眼,目光落在墻外的蒼天古樹上,直接開口道,“到那上面去吧。”
“哪?”白旗往她指的地方望,除了樹什么也沒有看到。
蘇喜妹道,“樹上。”
“樹上?你能爬樹?”白旗聲音提高了一倍。
慶幸今天是法會的日子,來這里的人都想往前面擠能靠著義凈師傅更近一些,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蘇喜妹點頭,“你爬不了?”
白旗眼睛一瞪,“別是吹牛。”
語罷,扭身就往墻下的樹下面去,那邊有禁軍守著,白旗身有爵位,沒有人攔著,幾人輕松的到了樹下。
紅書扯了扯主子的衣袖,“姑娘,奴婢看還是算了。”
以前姑娘胡鬧只是刁難一下人,卻也不會太為難人,但是現在突然要爬樹,紅書哪里放心。
蘇喜妹拍拍她的手,之后撩起裙角往腰間打了個結,露出里面的衣褲來,白旗哪見識過這個,立馬扭開頭。
他嘴上說的狠,耳朵卻紅了,“蘇喜妹,你還是不是女子?”
蘇喜妹手把著樹木,試了兩下,仰頭往上爬去,她的動作不快,卻看得出來每一下都很穩。
白旗沒有聽到回話,遲疑了一下慢慢轉過身去,待看到已經爬到一半的蘇喜妹,驚訝的微張開嘴。
可很快就將這抹驚訝壓下去,嫌棄道,“粗俗。”
紅書緊提著心,話都不敢說,氣也不敢喘,看著姑娘爬到樹干上坐穩,才吐出口氣,眼睛都笑彎了。
白旗也不甘示弱,提起袍子,幾下就爬了上去,他在蘇喜妹身側另一邊的樹叉上坐下來,“說吧,賭什么?”
蘇喜妹指著寺院里來來往往的人群,“看到了嗎?”
白旗,“看什么?”
“那些貴家女子。”蘇喜妹耐心道。
白旗點頭,“然后呢?”
蘇喜妹斜眼看他,“聽人說你是花中老手,既然這樣,咱們倆賭一下誰眼睛厲害如何?”
白旗不語。
蘇喜妹笑道,“賭真假怎么樣?”
白旗臉漲紅了,瞪著蘇喜妹不說話。
蘇喜妹故意激他,“不會是不敢吧?”
“你還是不是女子?”
蘇喜妹淡淡道,“我不是你是?少說廢話,你賭不賭?”
“賭。”白旗心下想著待一會兒看到宋玉,一定告訴他蘇喜妹有多不知羞恥。
見他應下,蘇喜妹彎起唇角,“打賭一定要有賭注,不如這樣,若是我輸了,日后任你罵什么都不反口,若是我贏了,日后你見著我就要叫聲先生,如何?”
先生?
這種事她還好意思給自己長臉當先生?三五第一小說網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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