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喜妹的話一出口,蘇傲就忍不住在旁邊叫了一聲好。
這還不算,他笑道,“以往總聽人說我妹妹不懂規矩,今日見丞相府的姑娘如此,我才明白是外面夸大其詞了。”
朱婷氣的死死抓住手里的帕子,眼睛恨不能在蘇傲的身上戳出個洞來。
都說安樂侯混不吝沒有規矩,今日朱婷也算是親自體會到了,閨中女子口舌他也要插一句,換做是別的男子哪里做得出來。
朱婷雖然被丞相府寵壞了,卻也知道羞恥,自然不好和蘇傲爭論。
蘇家兄妹兩個一起上陣,哪里還有人敢再開口。
趙珍目光在蘇傲身上掃了一眼,也略有不滿。
最后大家只能將希望放在了蘇盼兒身上,她牽著一匹白馬,這時也不負眾人所望,松開韁繩走到馬廄這邊。
“大哥哥大姐姐,我剛選的這匹母馬性子溫和,我又在守孝原本也不能騎,你們用吧。”
蘇傲剛要開口,被蘇喜妹搶過話,“看二妹說的,咱們都在為二叔守孝,哪能只有你看守孝我們不守的道理。”
眾人原本已對蘇傲兄妹露出不滿,結果情緒被蘇喜妹話堵在半路上,神情有些古怪,看蘇盼兒的目光也升起了審視。
都是世家出來的人,哪個不是人精。
蘇盼兒紅了眼圈,“不是的,大姐姐誤會我了,我的意思是二叔二嬸畢竟養我多年,我多做一些也是應該的。”
“原來二妹妹是這個意思,以后把話說清楚就好,不然省著被人誤會。”蘇喜妹微微一笑。
那邊朱婷哼道,“明明是自己想的多,還怪別人,只知道找軟柿子捏。”
蘇喜妹挑眉看去,“那我捏你行嗎?”
朱婷瞪眼,“你.....”
“你什么你,閨中女子逞口舌之快,果然是丞相府孝出來的規矩。”
“蘇喜妹。”朱婷爆怒。
蘇喜妹不搭理她,只扭頭對一旁的蘇傲道,“大哥,我看馬廄里的馬挺好,你選哪匹?”
“我選黑色那匹吧。”蘇傲配合的指了指。
“那我要白色那匹。”
兄妹兩個無視所有人及爆怒的朱婷,在場的人哪有敢插嘴的。
便是宋翔這個外人,也不好多管這些事。
朱婷雖是他表妹,可正如蘇喜妹說的,逞口舌之快,他再上去幫忙,豈不是和蘇傲一個樣子讓世人笑話?
在骨子里,宋翔是看不起蘇傲的,便是連話都不想多說一句。
眾人選好馬之后,便各自己去換衣服,蘇喜妹沒有帶騎馬裝,好在國公府的莊子上都有備著衣服,蘇喜妹選了一身合適的換上。
當她一身紅裝騎在馬上出現在眾人視野里時,像天邊的火燒云,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以往蘇喜妹打扮的多是富麗華貴,像這樣一團火只有一個顏色的時候確實很少,便是蘇傲日日與妹妹在一起,也驚艷了一把。
他騎上匹,雙腿用力追了出去。
宋翔帶著幾個女孩子停在原地,他不無風流的笑了一下,“幾位表妹,咱們也去吧。”
只是在騎術上面,雖現在大綏朝開放,但是真正在家里學騎馬的人并不多,朱婷還好一些,像朱萱趙珍沐蘭雪就差了些,要由下人牽著馬走。
蘇盼兒也學會騎馬,但是在技術上明顯不如蘇喜妹。
如今蘇喜妹搶了風頭,朱婷又氣又惱,氣急敗壞道,“粗俗勁,有什么可得意的。”
她原本就沒有遮掩,話一出口,身側幾個的注意力都被引了過來。
以往這事也不少,朱婷是丞相府長房嫡女,身子嬌貴,說什么話都有人來附和,可是今日她說完竟沒有人接話,她有些難堪,又覺得自己像小孩子一樣。
如此一來,心里對蘇喜妹的怨恨又深了幾分。
她憤憤不平的掃了幾人一眼,縱馬追宋翔去了。
沐蘭雪看到留下來陪她們的蘇盼兒,略有不好意思道,“盼兒妹妹也去吧,我和表姐慢慢的在后面跟著你們就好,今日天氣好,縱馬奔跑也能放松心情。”
蘇盼兒這才笑著說了一聲好,騎馬走開了。
身邊沒有外人,趙珍才不快道,“安樂侯一點涵養也沒有,和女子爭口舌之快,難怪在京城中的名聲這么差。”
“表姐,我到覺得安樂侯性子直爽,沒有世家子弟身上的清高。”沐蘭雪想了一下,撿好的地方說,“姑姑今日給表姐相看安樂侯,定也是沖著人品去的。”
“什么人品,名聲早就壞了。”趙珍望著遠處,目光落在宋翔的身上。
出身國公府,又是貴妃娘娘的親侄子,風流倜儻又溫柔體貼,這才是真正的好親事。
可惜自己出身低。
趙珍越想越失落,臉色也不好看。
沐蘭雪看了也沒敢再多勸。
國公府的莊子很大,不遠處還有自己的山,半腰間的亭子里,宋玉幾人靠在欄桿上,所處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山下的情景。
尚榮搖著手里的紙扇,“安樂侯府的二姑娘氣質清雅又有才華,不過一身白色素服,就已經有出水芙蓉之姿了。”
宋玉的目光一直盯著那抹移動的紅景上,聽了好友的話嗤之以鼻,“京城世家貴女哪個不是靈秀,你獨夸蘇盼兒一個,莫不是愛慕她?”
尚榮笑道,“這到不是,若真說喜歡,大家閨秀太過死板,我到覺得像蘇喜妹那樣性子潑辣一些的更好。”
宋玉不語,只回頭瞟了他一眼,眼里卻不知不覺間滲透出警告之意來。
尚榮輕笑,“你看我做什么?你又不喜歡人家,難不讓別人喜歡她?”
尚榮氣質偏文生文弱之派,笑起來時唇角微微上翹,帶著幾分的俊雅,可再細品這笑,又有幾分壞味來。
“你沒有機會,她喜歡像我長的這般英俊的。”
尚榮聽罷,大笑出聲,眼角都見了淚珠。
宋玉不為所動,山下白馬上的紅景靈動的像世間的仙子,隱隱能聽到她的笑聲,哪怕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宋玉知道那是怎么樣鮮活明艷的臉。
傅風看了兩人一眼,無趣的跳下欄桿,“到這邊是來玩的,又不是看人騎馬的,他們能騎,咱們為何不能騎?”
他人已經走出亭子,往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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