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相伴,酒不醉人人自醉。
薄郎君與客棧老板娘已經喝了一個時辰了。兩個人似乎都有些醉意。
“郎君醉了!奴家扶你回房歇息可好?”老板娘醉眼朦朧地起身走向薄郎君。
“本郎君沒醉!”薄郎君趔趄著起身,扶著老板娘的肩上了樓梯。
他們剛進屋門,樓下的一個伙計便匆匆地跑出了客棧。
“你們?”烏孫瑾看到薄郎君摟著老板娘的肩進了屋子,吃驚地望著他們。
薄郎君松了手臂,回身關上了房門。老板娘遂收起了醉態,然后道:“請隨我來!”
薄郎君和烏孫瑾夫婦跟著老板娘走進內室。烏孫瑾很奇怪地看到老板娘掀開了被褥,打開了床板。
“這條密道通往馬廄!”老板娘率先進了密道。薄郎君帶著烏孫瑾夫婦緊隨其后。
四個人出了密道,看到了薄郎君一行的馬車。
“你們三人躲在馬車里!無論發生什么都別出來!”薄郎君囑咐著烏孫瑾三人。
“好!你們也要當心!”烏孫瑾不無擔憂地望著薄郎君返回密道。
“為什么要幫我們?”呂修詢問老板娘。
“我的人都被殺了!他們相伴我二十余年,卻各個慘死在我的面前。”老板娘的美眸里噙著悲憤的淚水,就算薄郎君不找她,她也會去找他們。
客棧不遠處的林子里,沐耳撻、烏恒三王子的人,還有慕容二皇子的手下約三十余人等候在那里。
客棧里的一名臥底前來稟報,說是老板娘灌醉了薄郎君。
“為什么不在酒里下毒?”沐耳撻惡聲問道。
“壇子未開封!屬下未曾想他們會一起飲酒!”那名臥底拱手道。他并非慕容一族之人,而是烏恒三皇子的屬下。他怎么可能幫著慕容一族去殺他們的郡主呢?
“我們這么多人,還怕他們不到二十人?”慕容二皇子手下的一名副將有些急不可耐了。自從他的搭檔高原被秋子君擊斃之后,他的心里就窩著一股火。他不但要為高原報仇,還要繼續完成他們的任務,殺了烏恒郡主。
“走!”
沐耳撻率先拔腿奔向客棧,林子里的人尾隨他而行。
夜幕下的客棧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響,仿佛一切都在沉睡。
沐耳撻等人沖進了客棧,那個冒充伙計的探子沒看到老板娘,臉上竟然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這個老板娘出了名的能喝。他既然是探子,自然深知她的底細。她若沒醉,怎么可能去那薄郎君的屋子里?
沐耳撻飛身上了二樓,一腳踢開了烏恒郡主夫婦住的房間門。
“咣當”一聲,驚醒了假扮烏恒郡主的羅嬌嬌。
屋子里的燭火突然熄滅了。沐耳撻雖然愣了一下,但是手里的劍還是刺向了坐在桌旁的假扮烏恒郡主的羅嬌嬌。
羅嬌嬌本能地躲閃,坐在她身邊的陸校尉持劍撥開了沐耳撻的劍。
“不好!上當了!你們不是烏恒郡主夫婦!”
沐耳撻立刻意識到不對勁兒,但是已經晚了。客棧里的燈火已然熄滅,整座客棧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薄郎君帶著他的侍衛和巡防營的兵士們開始襲擊賊人們。
慌亂之中毫無防備的賊人們瞬間死傷十余人。
羅嬌嬌的武功今非昔比。她和陸校尉聯手將沐耳撻等人打出了屋子。
沐耳撻可是個不吃虧的主兒。他拉著匈奴公主的手臂道:“我們中計了!不可戀戰!走!”
薄郎君等人與賊人們殊死搏斗之后,點亮了客棧的燈火。客棧的樓道里和一樓的大廳里的地面都是尸體。
陸校尉點了一下他帶出的十二人,卻只剩下了六人,折了一半。
薄郎君的侍衛也死了一個,還剩三人。賊人被他們剿滅了二十八人。
大家洗去了身上的血漬,換上了干凈的衣衫一起去了后院。
烏恒郡主三人聽到腳步聲打開車窗一看,是薄郎君等人來了。他們心下松了一口氣,鉆出了馬車。
“娘子恐怕也得離開了!”薄郎君看向了老板娘。
“只剩下我一人,還留在這里做什么?”
老板娘苦笑著返回客棧內收拾了一下細軟和多年的積蓄與薄郎君等人告辭而去。
“倒是個爽快的性子!”薄郎君望著騎馬遠去的老板娘嘆道。
“怎么?舍不得了?”羅嬌嬌酸溜溜地說了一句。
“上車!”薄郎君扭頭看了一眼羅嬌嬌勾了勾唇。
“這回他們不會再來了吧!”
坐在馬車里的羅嬌嬌想想剛才的一場惡戰,心里就很不舒服。她不喜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血腥殺戮。
“就算到了烏恒,這事兒也不會停止!你還去么?”薄郎君是真的不想再趟這渾水了,畢竟烏恒不是代國。
“我就這么一個朋友!”羅嬌嬌低下了頭,擺弄著她的手指頭。她知道如果薄郎君不去,憑她自己的那點能耐,去不去都一樣!
“行了!我陪你!”薄郎君微微側目看了一眼羅嬌嬌。與其等著、擔心著,不如一道去了。
邊境小鎮人煙稀少。常年戰火不斷,使得不少居民移居代國避難。
羅嬌嬌等人已經住進了館驛。烏孫瑾拉著羅嬌嬌的手問她是否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郎君也一道去!”羅嬌嬌笑著說。
“既然要去,還不換衣服?”
羅嬌嬌扭頭一看,薄郎君已經換上了烏恒郡主隨從的服飾。
“為什么?”羅嬌嬌不解地看向薄郎君。
“你覺得以我的身份進入烏恒是件好事么?”薄郎君抿緊了唇。
“可是被發現了怎么辦?”羅嬌嬌突然擔心了起來。
“那只有逃了!”薄郎君嘆了一口氣。
“要是被太后知曉此事,會不會連累郎君和代國?”烏孫瑾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太后素知我品性浮浪。本郎君去烏恒游玩一番,她是不會怪罪的。”薄郎君看向了呂修。
“郎君如此護著呂修夫婦,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請受呂修一拜。”呂修自然明白薄郎君看他的心思。
“免了!”薄郎君用手擎住了呂修的手臂,心想:“你知道就好!”
“放心吧!他若不知好歹,我還會一直跟著他么?”烏孫瑾的話實在的很。她的意思很明白了。你們放心吧!他不是那種會在呂后那兒亂嚼舌根的人。
“薄議曹!您這是……”陸校尉走進來,看到薄郎君這身打扮愣住了。
“去烏恒游歷一番!”薄郎君淡淡地看了陸校尉一眼。
“不可!太危險了!”陸校尉趕緊躬身施禮勸阻道。
“本郎君的身手你還信不過么?”薄郎君伸手扶起了陸校尉。
“你身為代國的議曹,豈能如此兒戲?”德化守備和縣令一同邁進了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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