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黨郡的城門緊閉,城外聚集了許多災民。他們看到薄郎君的糧車,紛紛涌了過來。
跟隨著薄郎君一起來的那群災民和官兵緊張地護衛著糧車。
城墻上的兵士看到糧車上插有“代”字的旗,便知是代郡賑災的糧食到了。
這可是救命的糧食,守城的兵士不敢怠慢,趕緊去郡守府稟報。
郡守匆匆趕來,命人打開了城門。
薄郎君和郡守相互見禮,然后他并未隨郡守進城。它問郡守城外這些災民可有米粥可食?
上黨郡守無奈地道:“城里也快斷糧了,實在是沒有多余的米糧救濟城外的災民!”
“那我就替你做件好事!起灶!”薄郎君沉聲吩咐道。
幾口大禍同時開始煮粥。上黨郡守鐵青著一張臉陪在薄郎君的身側。
薄郎君和代郡的官員捐糧之事,他略有耳聞。他對薄郎君是又敬又恨。
敬得是他肯為災民捐贈米糧。恨得是他竟然在他的管轄之地施粥,讓他這個一郡之首顏面掃地!
米粥煮好了,官兵們讓災民們排隊領粥。
薄郎君站到了馬車上,高聲對眾人說:“今日的米糧到了上黨郡,就由你們的郡守說了算。他同意為大家施粥,真是令薄某心生敬意。”薄郎君在馬車上給上黨郡守施禮。
災民們也都躬身行禮道:“多謝郡守施粥!多謝郎君贈糧!”
“薄某奉朝廷之令籌措米糧賑災!你們要謝就謝朝廷吧!”
薄郎君向著皇城的方向躬身行禮。眾災民齊齊跪下磕頭,感念朝廷的恩德。
上黨郡守有了面子,臉上也露出了笑意。他親自給災民施粥,以示愛護。
薄郎君這才坐著馬車,帶著糧隊進了城門。上黨郡守吩咐人帶薄郎君等一行入住城里的館驛。
薄郎君在館驛沐浴更衣后,并未做長時間的停留,帶著剩下一半米糧趕往河東郡。
河東郡的災情更為嚴重,沿途可以看到倒臥在地的尸骨。災民遍野,慘不忍睹。
“怎么會這樣?”羅嬌嬌只覺得頭皮發麻,手足發冷。
姜鈺趕著馬車加快了速度。人在極度饑餓時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行進的速度加快了,許多人追趕著糧車卻因體力不支作罷。
河東郡守派重兵出城迎接薄郎君的賑災糧隊。城外的災民實在是太多了,他這個郡守也無能為力。
馬車進了城,羅嬌嬌透過車窗看到街市上也十分的不景氣。
太陽曬得發燙的地面有些干裂的印痕,樹木枯萎,人也蔫頭耷腦地不精神。
一個八九歲的孩子提著水桶回望薄郎君的糧隊,卻不小心將桶里的水濺出了一些。門里傳來了一位婦人的責罵聲:“一天只有一桶水,你還不小心提著,想讓全家人渴死不成?”
“看來不光是糧食問題!”薄郎君無力地嘆息道。
“這可怎么辦哪?郎君你快想想辦法!”羅嬌嬌抓著薄郎君的手臂央求。
“這是天災,非人力所能及!”薄郎君搖搖頭閉上了眼睛。
“您一定有辦法的對嗎?”羅嬌嬌的聲音有些顫抖,讓薄郎君心生不忍。
“容我想想!”薄郎君睜開眼睛用手握住了羅嬌嬌的小手安慰著她。
“嗯!”羅嬌嬌覺得薄郎君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有辦法。
薄郎君的糧隊將米糧送進了城里的糧倉。那里有重兵把守,不免使人感到緊張。
晌午施粥的時間到了!薄郎君和羅嬌嬌等人來到了城門口。那里支著十幾口鍋灶,災民們頂著烈日站排領粥。有的災民還未領到粥就暈倒了。
羅嬌嬌等人走過去施救。秋子君說他是渴暈的!
“水袋!”薄郎君沖姜鈺伸出了手。
姜鈺趕緊解下了腰間的水袋遞給了薄郎君。薄郎君將水喂進了那個暈倒的災民的口中。
“你今天救了他,明日誰來救像他這樣突然暈倒的人呢?”秋子君的話使得薄郎君陷入了沉思。
“你們郡里可有深山?”薄郎君詢問一旁的負責接待他們的侍衛。
“在東南有座深山老林人跡罕至,里面猛獸眾多,山勢也頗為險峻。”侍衛拱手道。
午飯后,薄郎君等人備了干糧和水,讓那名侍衛做向導,去了那座幾乎無人靠近的山林。
眾人到了山下,望著那黑黝黝的山體有些發怵。欒沖現身施禮,讓薄郎君等人等在山下,他和隱衛前去探路。
“既然來了,就一起去吧!”薄郎君摸了摸腰間的水袋道。他要去尋山泉,解決災民們吃水的問題。
山高林密,披荊斬棘。
薄郎君一行人走得很辛苦。隱衛們的刀都卷了刃。
“坐下歇會兒吧!”
薄郎君也有些走不動了。他坐在了一塊石頭上不走了。
站在薄郎君身旁的羅嬌嬌解下自己的水袋喝了一大口。
“這山根本沒有路,我們這么走可不是辦法!”秋子君瞅了瞅天色道。
“你有更好的辦法?”薄郎君不悅地瞅了秋子君一眼。
“早知道是這樣的山,我可不來!”秋子君看了看自己被樹枝刮破了的衣衫皺了皺眉頭。
“不就一件衣服嘛!等下了山,郎君會給你買新的!”羅嬌嬌揪起秋子君衣服上破損的地方說道。
“真的?”秋子君望向了薄郎君。
“你想買幾件都成!”薄郎君帶著秋子君是聽說這山里有猛獸。他不是號稱天下第一么?對付猛獸也該不成問題吧!
“走吧!天黑之前,我們總得尋個平坦之處過夜!”秋子君拿過一個隱衛手里的刀“唰唰”地開路。
林子太密了,不敢點火把,怕燒了山林。姜鈺只能舉著火折子照亮。
天漸漸地暗了下去。四周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莫名的恐懼使得羅嬌嬌抓住了薄郎君的手臂。
薄郎君挑了一下眉頭,嘴邊露出了一抹微笑。他瞥了一眼羅嬌嬌,發現她的臉色有點發白。
“有我在!別怕!”薄郎君握住了羅嬌嬌的小手,拉著她前行。
“主子!前面有一處空地!”欒沖立在樹上施禮道。
“也不怕掉下來!都什么時候了,還窮講究!”秋子君雖是皇族出身,卻不喜歡禮教的束縛。
“帶路!”薄郎君不理秋子君的牢騷,跟著欒沖來到了一處空地上。
“這草也太高了吧!”羅嬌嬌覺得自己比這些草高不了多少。
“割了草當墊子不是挺好嘛!”
秋子君揮起了手里的刀開始割草。姜鈺和隱衛們也開始動手了。
成片的草躺下了,一只白色的兔子竄了出來。
羅嬌嬌猛地揪住了它的長耳朵。兔子掙扎了幾下,縮了腿腳不動了。它那雙紅紅的眼睛盯著羅嬌嬌看。
“有兔肉吃了!”姜鈺走到羅嬌嬌的身邊擦著汗道。
“不許吃它!”羅嬌嬌瞪了姜鈺一眼。
姜鈺被瞪得莫名其妙,不免咕噥了一句:“還不就因為它長得好看才留著不吃!”
“今晚誰也不許吃兔子!都吃干糧!”羅嬌嬌不知為什么突然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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