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夫人!午宴在大殿!今晚的家宴設在福華園!”
馮躍見薄郎君與羅嬌嬌回了偏殿,忙上前通報。
“沐浴更衣!”
薄郎君瞅了一眼已經走進偏殿的羅嬌嬌,然后吩咐馮躍。
羅嬌嬌現在什么也吃不下,她只覺得心口有點兒堵的慌。
“我們去溫泉池沐浴吧!宴席總是要參加的!”
薄郎君緩和了語氣走近了羅嬌嬌。
“嗯!”
羅嬌嬌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
午宴之上載歌載舞,一片祥和之氣。
各郡國的太子們都端坐席上,對皇太子側目。
自從皇太子失手打死了吳太子那時起,他便成了其他郡國太子們眼中的暴戾之輩!
“太子!太子妃恐怕要臨盆了!”
東宮太子妃的內侍前來悄聲稟報。
“何事?”
皇上的目光轉向了皇太子。
“啟稟皇上,太子妃生產在即,兒臣……”
“去吧!”
皇上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他已經看出自己的這個兒子坐在大殿之上,使得整個宴會的氣氛很沉悶。
“多謝皇上!兒臣告退!”
皇太子施禮后匆匆離去了。他的四子就要出生了。
“恭賀皇上又要添皇孫!”
燕國前來朝賀的皇子舉杯恭賀。他的時機把握得剛剛好,既討好了皇上,又不使自己陷入被其他郡太子的詬病之中,因為皇太子剛剛離開。
皇上也想活躍一下氣氛,遂端起了酒杯。
其他郡國太子也只好舉杯一飲而盡。
薄郎君只是淺淺地抿了一口酒。
“國舅爺不肯干了杯中酒,莫非不屑與我等后輩飲酒?”
楚太子對父親死了之后,薄郎君夫婦力保季蓮兒回到了河東郡之事耿耿于懷。
“國舅在秦嶺遭奸人所害,雖然最終得以回皇城,卻身子受損嚴重,至今尚未恢復!”
還未等薄郎君開口,皇上就已經為他做了說辭。
楚太子見皇上如此在意薄郎君,便不再尋釁滋事了。
“來!我替國舅爺敬各位一杯!”
羅嬌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在座的各郡的太子們張大了眼眸瞅向羅嬌嬌。他們沒想到國舅爺夫人竟然如此豪爽,不由得紛紛舉杯痛飲。
“不可多飲!”
薄郎君低聲警告羅嬌嬌。
“看!我們的國舅爺心疼夫人了!”
吳太子哈哈大笑起來。
“國舅爺!難得大家齊聚皇城高興一回,您既然不能喝酒,那我們就與尊夫人痛飲吧!”
齊國太子端起酒杯喝干了。
“來!”
羅嬌嬌笑著端起了酒杯,她的臉上已經染上了云霞般燦爛的紅暈。
“爽快!”
各位郡國太子不再拘謹,放開胸懷暢飲起來。
皇上見了也很開心,不免也多飲了幾杯。
“皇上!太子妃恐怕是難產之兆!”
徐內侍走到皇上身邊稟報。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在場的人卻都聽得清楚。
“孤得去瞧瞧!各位慢用!”
皇上起身離席而去。
眾郡國太子忙放下酒杯施禮相送。
皇上走了,這些郡國太子們更加地沒了約束。
二皇子淮陽王也是個好酒之人。他替下羅嬌嬌與其他郡國太子痛飲。
“二皇兄!不可貪杯!”
四皇子梁懷王見自己的兄長喝酒如喝水一般地灌下,忙出言勸阻。
“無礙!今兒本王高興!難得有這么多的兄弟齊聚,一醉方休!”
二皇子喝得有點多了。
“對不醉不歸!”
眾郡國太子也都喝得醉眼朦朧地大喊起來。
“吩咐御廚,備下醒酒湯!”
薄郎君吩咐立在身后的馮躍。
“是!”
馮躍離開了大殿,往御用廚房而來。
廚子們這會兒都在休息。
馮躍將薄郎君等人話帶到。張御廚只好命人重新開火起灶,熬煮醒酒湯。
大殿之上,眾郡國太子們都喝得醉醺醺之時,醒酒湯上了席。
“來!喝!”
羅嬌嬌端起了醒酒湯猛灌了一大口。
“不,不行!得干了!”
吳太子的嘴巴都不利索了。
“好!干!”
羅嬌嬌“咕咚咚”地一口氣喝了下去。
眾郡國太子也都端起醒酒湯往口中倒下。有的灑在了衣襟之上,有的潑灑在幾案上大半,還有的從嘴角溢出……真可謂丑態百出。
只有梁懷王不肯多飲,看著他們搖頭嘆息。
午宴結束以后,薄郎君扶著醉了的羅嬌嬌往偏殿而去。
“我沒醉!”
羅嬌嬌邊走邊道。
“就這路都走不穩了,還說沒醉?”
薄郎君皺著眉頭在心里嘀咕著。
“哎!楊子勝!你怎么把一對耳飾放在了我的錢袋里?”
羅嬌嬌對正帶著衛隊走過來的楊子勝大叫起來。
薄郎君聽了挑了一下眉頭,用陰沉的目光望向楊子勝。
“夫人莫要說笑了!國舅爺!您怎么能讓自己的夫人喝那么多的酒呢?真是有失體面!”
楊子勝不但不覺得尷尬,反而以羅嬌嬌醉酒為由嘲諷薄郎君。
那些跟著楊子勝四處巡查的侍衛們對醉酒的羅嬌嬌都側目而視。
薄郎君抿緊了唇并未說一句話地與楊子勝擦肩而過。他好不容易將羅嬌嬌弄回到偏殿的榻上。
他剛給羅嬌嬌蓋好了被子,就急不可耐地去內室查看羅嬌嬌的梳妝匣。
可是梳妝匣里并沒有多出耳飾。
難不成是羅小娘酒后的醉話?
薄郎君疑惑地走出了內室,來到羅嬌嬌的榻旁坐下了。
“對了!錢袋!”
薄郎君輕輕地揭開了被子,解下了羅嬌嬌腰間的錢袋打開一看,里面還真的有一對白玉鑲金耳墜。
“這個該死的楊子勝!”
薄郎君氣得手都抖了起來。他真想把這對耳墜扔到地上用腳碾碎,但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
他將那對白玉鑲金的耳墜又重新放入羅嬌嬌的錢袋之中,然后依舊掛在了她的腰間。
“楊子勝!這筆賬等我慢慢跟你算!”
薄郎君是個從來不吃虧的主兒。他要不是看在已故的楊子勝父親的面子上,楊子勝豈能安穩地做他的衛尉長呢?
楊子勝也知曉薄郎君的厲害,在皇城之內他輕易不會去招惹他。這時不時地不痛不癢地讓薄郎君不好受一回,也是他的出氣的一個方式。
長公主見楊子勝回府之后一直坐在幾案后出神,偶爾唇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來,使得她不覺得心動了一下。
相處的久了,使得長公主覺得楊子勝其實是個不錯的夫君。
他在想什么呢?莫非又做了什么令國舅爺不開心的事兒了?
長公主一想到薄郎君,她的心里就不舒服至極。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不是么?
如果長公主真的嫁了薄郎君,那可是她跌入地獄深淵的噩夢!可惜人總是看到情人最好的一面。
jing明如斯的長公主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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