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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么說沒錯。”
陸云昭雖然也贊同二哥陸云帆的說法,可面對幾個兄弟的窘境,還是有些擔心:
“可現在咱們兄弟三人都被關在這牢房里頭,若是那幾個主審官員不提審,上不了公堂,你怎么拉他們下水?被人一鍋端還差不多!”
說完又找了個角落,悻悻地坐下來:“也不知道老三能不能有辦法。”
抬頭再見陸云策幽怨的眼神,更是心煩意亂:
“還有你!你說你那天看見姚廷安也不說好好巴結他一下,說不定還能搭上這層關系……你倒好,連個悶屁都不敢放!白活這么多年”
眼看著幾個囚犯被推搡著走進來,關到對面的牢房。
領頭的獄卒耀武揚威一通,回頭見陸家六爺正直勾勾盯著自己,又點頭哈腰走到跟前來解釋道:
“又關我什么事?”
陸云策懶得理會四哥,嘟囔了一句便起身走到木柵欄邊上。
獄卒又湊得更近:“六爺若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吩咐,小的好著人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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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判若兩人的作派,嚇得陸云策連連退后,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你、你忙去吧。”
“六爺這都是京城四處偷著養狼的人家,圣上命何大人帶著神機營的人抓過來的,順天府的監牢還沒修繕好,暫時在這關兩天,您別介意”
陸云策點頭“哦”了一聲。
見監牢恢復安靜,陸云策又看著對面的一眾囚犯心里犯嘀咕:
養狼……也犯法?
“得嘞,六爺您受累。”
獄卒正笑嘻嘻地回應著,就聽監牢門口傳來牢頭的招呼聲,忙道了告辭跑出去。
想到這,他心里咯噔一下。
正欲回身跟兩位哥哥說自己的重大發現,便又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逼近,監牢的長廊里忽地涌出一群獄卒。
陸家城南莊子上可養了不少啊,那豈不是也……?
糟了!
蹲在角落里的陸云昭也沒當回事,只回頭看著老二一副憂心忡忡模樣:
“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形了,咱們這才幾天沒見老五,他都快瘦得皮包骨頭了,若是那幾個官員只管審案還好,我只怕他們會對老五用刑,老五這苦頭可是有得吃了。”
個個都繃著臉,手里拿著掃帚和抹布,跑到左側的牢房里頭開始打掃。
陸云策狐疑地看了半晌也沒看出個究竟。
心里暗罵,這隔壁他娘的來了個什么人物,坐個牢還能讓刑部監牢的獄卒這么興師動眾的。
自己的三哥就是這兒的頭兒,也沒見他們多殷勤,進來這么久也沒說送碗茶水來。
他剛說完,就又見幾個獄卒抬了一張軟塌和幾扇屏風進來,小心翼翼擺在隔壁。
陸云昭瞇縫著杏眼羨慕地咽了口唾沫。
隔壁的動靜顯然也吸引了老二陸云帆的目光,看著那藕荷色織花緞子的被褥和梳妝用的胭脂水粉,心里頭開始癢癢。
旁邊的牢房,難不成要來個官家小姐?
他嘆了口氣又開始叨叨:
“我倒是不怕吃苦,就是只留小妹一人在家,我這做哥哥的,哪能放心得下……”
“老五你就放心吧!有老三在那看著,還不至于用刑。”
陸云帆見老四耷拉著眼皮,整個一霜打的茄子,便勾著他肩膀安慰:
這倒新鮮了!
陸云昭見老二媚眼發光,就知他又沒個正經,連忙拍了拍陸云帆肩膀:“二哥我跟你說話呢!現在怎么辦呀!”
“小……”
陸云帆話說到一半,蘭花指赫然僵在半空:“小妹?!”
“至于小妹一人在家,這不正好嘛!咱們出不去,還有小妹盯著外頭?說不定小妹這會兒已經因為咱們幾個的事,正四處奔走相告……”
兄弟兩人正說著,便聽陸云策大喊一聲:“小妹!小妹你怎么也進來了?”
“嗨呀燕王妃…您看您大駕光臨,我們刑部那是蓬蓽生輝!這牢房已經為您拾掇好了,幾位主審大人的意思是,讓您吶以被告陸太醫人證的身份先在這將就個把時辰。至于您自己個兒的案子,那得交給宗人府打理我們刑部可不敢插手”
慢條斯理地說完,便來到了牢房門口。
回身一看,只見獄卒高昂著頭顱列成兩隊,舉著火把站得筆直。
陸挽瀾闊步經過兄弟三人牢房門口時,她身邊的牢頭正滿臉堆笑地將人往旁邊的空牢房領:
陸云帆“噌”地跳起來,伸手便拽住牢頭的衣領開始咆哮:
“牢頭!你他娘的找死嘛!敢抓我們小妹!”
牢頭打開牢門,又咧嘴笑了兩聲:“這一間左邊挨著王家女眷,右邊是您的幾位兄長,方便您說話兒,您里邊請……”
眼看著小妹抬步進了隔壁牢房,兄弟三人已是嚇得魂不附體。
另外兩兄弟已經毫無理智!
陸云策激動地扒著兩間牢房的木柵欄,擠著半個腦袋對陸挽瀾大聲嚎叫:“小妹!小妹你怎么進來了?他們傷沒傷你!”
牢頭半張臉卡在木柵欄縫隙中,連忙求饒:“陸、陸二爺!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這是陸大人的意思!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這邊兩人拉扯之時。
“小妹你說實話!他們!是不是把你三哥給砍了?!”
“啊?”陸挽瀾頓覺莫名其妙,“四哥,你這話怎么說?”
見陸云策將手臂伸向自己,陸挽瀾忙握住他的手安慰:“六哥!別擔心,我一點事兒也沒……”
哪知這邊陸云昭竟死死攥住陸挽瀾另一只手,眼球布滿血絲,似要爆炸一般:
但凡老三和燕王還是個喘氣的,這就不可能發生!
“是我自己要進來的!”陸挽瀾連忙解釋。
“老三若不是出了事!那幾個老東西怎么會把你也關進來!”
陸云昭一想到老五陸云歸出去半天,是生是死連個動靜都沒傳進來也就罷了,沒得竟然把小妹也送進來。
可身后的陸云帆終于松開了雙手。一眾獄卒連忙鎖了牢門,抬起被掐得只剩半口氣的牢頭就往外跑。
“你進這種地方來干什么?”
兩人似乎沒聽明白。
果然。
陸云帆眉頭擰成個疙瘩:“傻丫頭,這個時候你該帶著遲錚去遼東找大哥。”
陸云帆懶得去問陸挽瀾用什么方法進來,可一想到自己兄弟幾人萬般疼愛的小妹,竟然主動跑來坐牢,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什么。
陸挽瀾扒著木柵欄,輕聲道:“自然是想辦法為陸家脫罪。”
“恐怕不能了~”
陸挽瀾嘟著嘴,側頭望著那群因養狼入獄的囚犯,耳廓微微晃動。
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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