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師得到消息后,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當即便告假趕回府上。
回到魏府之時,魏夫人和魏鶯歌正滿是愁容的抱在一起。
魏太師嘆息著道:“讓鶯歌受苦了。”
魏鶯歌眼眸中的淚花款款滑落,“女兒不愿給父親添麻煩。”
“唉,”魏太師看向夫人,“到底都發生了什么?”
魏夫人整理心情,而后道:“今日去宮中參加賞花宴,苗妃曾過來與我閑聊。她問起過鶯歌的婚事,我只說不愿讓鶯歌嫁入皇家。本以為苗妃只是想要為鶯歌做媒,沒想到竟然這么快皇上就為鶯歌與五王爺下旨賜婚。”
這兩件事趕得太巧,若是說毫無關系,她根本就不會相信。
魏太師屏退廳內的其他下人,低聲問道:“難道這是苗妃娘娘刻意為之?”
魏夫人愣住了,才意識到不對勁。
所以她這是被苗妃娘娘給算計了?
“京城中的名門貴女那么多,苗妃為何偏偏選中鶯歌?”魏夫人皺起眉頭問。
魏太師想了想,“京城中貴女雖多,可如咱們家這般地位的卻不多。苗妃很可能是看中鶯歌出身魏府。”
魏夫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沒想到出身好也能成為麻煩。
“可有什么辦法能避開此事?”
魏太師搖頭道:“皇上已經下旨,即便是想要做什么,也已經為時已晚。而且萬一惹怒了皇上,只怕會更麻煩。”
他們的談話并沒有避開魏鶯歌,恰好給了魏鶯歌全程參與的機會。
“父親、母親,我想這便是命吧。”魏鶯歌的神情顯得十足傷懷。
總不能顯露出心中的開心,總要表現的失落些。
畢竟被人突如其來的安排了婚事,心里有些不舒服也實屬正常。
魏太師看著小女兒,登時有了些抗爭的勇氣。
“鶯歌若是不愿意,我便是說什么都要去面見皇上!”
總之,就是不能讓魏鶯歌受了委屈。
魏鶯歌忙拉住魏太師的衣袖,聲音柔和道:“父親,如今這賜婚圣旨已下,不管是高高興興還是哭哭啼啼,女兒都要嫁過去。那又為什么不高高興興的呢?”
魏太師聽著又覺得有些道理,眸色沉了下來。
去面見皇上會是什么樣的結果,魏太師心里清楚。
魏鶯歌繼續道:“何況不管是嫁給什么樣的人,女兒早晚都是要嫁人的。所以,父親和母親應該為我高興。”
魏鶯歌刻意表現得強顏歡笑,懂事的樣子令魏太師夫妻心疼。
“皇家那是什么樣的地方,那里面有多復雜,鶯歌你還小,所以不了解。”魏夫人仍舊是滿目憂愁。
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真的要讓鶯歌進去嗎。
冷靜下來后,魏太師開始對這件事進行分析。
“皇上一向都不是那種會胡亂指婚的人,他能這樣安排,定會有他的道理。”
魏夫人對魏太師表達不滿,“所以你這是什么意思,當真讓鶯歌嫁進皇家不成?”
魏太師嘆息道:“你舍不得鶯歌,我又何嘗不是呢?但如今木已成舟,若是公然抗旨,怕是只會為整個家族橫添禍事。”
若是他孑然一身,倒是不懼為魏鶯歌出頭。
可只要一想到魏家全族,以及已經在萬福庵居住多年的姑母魏太后,魏駱不免有些退縮。
“父親、母親,你們不要說了,女兒愿意。”魏鶯歌神情篤定。
魏太師與魏夫人定神,看向魏鶯歌。
“女兒已經想好了,身為庶女能夠嫁給五王爺為妃,是我的榮幸。所以這件事,女兒真的愿意。”魏鶯歌一臉堅定道。
魏太師與魏夫人對視一眼,“鶯歌,你先回院子里休息吧,這件事我跟你母親還需要再商量一番。”
魏鶯歌自知這話已經說的差不多了,若是再表明她多么愿意,難免會令人多想。
“女兒告退。”魏鶯歌福了福身子,離開了正廳。
魏鶯歌走后,魏太師與魏夫人二人的緊張之心不減。
“老爺,這件事當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嗎?”魏夫人眸中帶著期待問。
魏太師又是一陣嘆息,“恐怕這圣旨是苗妃娘娘刻意去找皇上求來的,皇上定是以為這件事你已經與苗妃商量妥當。”
“可是事實并不是這樣的,若是將這件事跟皇上說明白……”魏夫人眉頭深鎖。
魏太師搖頭,“那也沒有用,反倒是很可能會引得皇上不滿。咱們的皇上雖然寬和,可卻也沒有將圣旨收回的道理。”
收回圣旨,無異于公然打自己的臉。
再寬和的皇上,也不會輕易這么做。
魏太師頓了頓,又道:“況且若是真的捅到皇上面前,便會徹底將苗妃娘娘得罪了個干凈。倒時候也仍舊是無法證明你到底有沒有跟苗妃娘娘商議鶯歌的婚事,皇上會站在哪邊也不一定。”
魏夫人冷哼一聲,所以她這是被苗妃給安排的明明白白。
她不是在深宅大院里長大的,魏府也沒有妾室什么的,她還真的是不懂這些耍心思的事情。
魏太師安慰妻子,“好在鶯歌對這件事并不算是反感,也未曾跟人定親,五王爺又是寬和之人,日后應當會善待她。”
京城中關于寧逸的傳言魏太師當然是清楚的,可這事兒若是說出來,只會讓妻子更加難過。
魏太師仍抱著僥幸心理,說不定傳言都是假的呢。
就算是真的,作為父親,他也會盡可能地護住女兒。
魏夫人漸漸明白這件事她確實無力為之,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小姐,昨日有內侍到魏府傳旨去了。”
趙霓剛起身不久,便聽到春惜神情興奮地稟告。
“魏府?”趙霓瞇了瞇眼眸,“可知道是什么事情?”
雖然沒有說出口,可趙霓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
春惜小聲道:“竟然是五王爺跟魏家二小姐的婚事,這魏家二小姐也是個庶女,沒想到也會成事。”
想到她們家小姐將二小姐給捆了回來,春惜就覺得慶幸。
雖然她一向不喜二小姐,可那至少是小姐的妹妹,春惜自然也不想看到趙霏陷入麻煩之中。
春惜忍不住感慨道:“真是可憐了魏家二小姐,就這樣被推入了泥沼里。”
趙霓幽幽道:“或許是自尋死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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