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子琪疑惑不解地眨著眸子,“不是啊,阿霓分明很討人喜歡。”
趙霓剛抿一口茶水,聽柯子琪這么說,險些被茶水嗆到。
盡力將茶水咽下后,趙霓才道:“這女學當中覺得我好的,除了你之外,恐怕也就只有我家中的妹妹,以及兩位表姐了。”
柯子琪沒有反駁,畢竟她在女學相熟的人也不多。
不過那些人若是不喜歡阿霓,一定是因為她們不了解阿霓。
沉默一瞬,趙霓道:“那就說定了,明日女學見。”
“明日女學見。”
與柯子琪閑聊過后,二人又下了盤棋,趙霓才離開柯府。
徒步走回北定公府的路上,春惜低聲道:“咦,小姐,府門前站著的人是九王爺嗎?”
趙霓定神看去,確認過那人的身形與寧陟相似。
只是身上竟然穿著玄色的斗篷,與寧陟平時穿著衣裳全不相同。
“不是吧,九王爺怎么會穿這種顏色。”趙霓下意識地覺得不可能。
在她的記憶中,每次見面,寧陟穿得都是淺色的衣裳。而且此時看過去,門前也就只有一道身影。
趙霓補充道:“九王爺出門不都是會帶個侍衛什么的嗎,斷不會只身出門,怕也只是身形相似罷了。”
春惜點頭,頗為認可,“那許是奴婢看錯了。”
主仆二人雖然這么說,但都想著走近再好好瞧瞧。
但等走到府門前時,那道身影早已消失無蹤。
“奇怪,人呢。”春惜忍不住小聲嘀咕。
“應許只是路過,認錯門了吧。”趙霓不怎么上心。
春惜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姐,奴婢想起來了。”
“什么?”
“奴婢記得有一日下了好大的雨,就在府門前看到過一個身著玄衣的背影。當時奴婢就覺得好像九王爺,若不是身著玄衣,奴婢就要以為那就是九王爺了。”憶起往事,春惜語氣激動道。
趙霓思忖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并不是巧合,而是很有可能這個人就是寧陟?”
春惜頷首。
趙霓又問:“你可還記得是什么時候?”
春惜認真回憶后,道:“大概是江北發生水患的時候。”
趙霓垂眸思索,當初她揭露了寧逸的真面目,本以為事后會被尋仇,卻沒想到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她還以為是寧逸沒有查出是她所為。
這么說的話……
難道是寧陟幫她善后了嗎。
那這一次,寧陟又是要做什么?
“你派書束去一趟九王府,問一問寧陟準備做什么。”趙霓吩咐道。
春惜一臉詫異,“小姐,即便是書束去問,九王爺也不一定會告訴他啊。”
“問問看,若是九王爺有意隱瞞,我們想其他法子也不會知道。”
“是,奴婢這就去。”
國子監。
孫祭酒送走寧陟這尊大佛后,就開始發愁如何跟柯玉堂說。
這件事它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最終孫祭酒也決定跟著寧陟學一學這厚臉皮,就當做是一件小事,交代給柯玉堂得了。
柯玉堂被孫祭酒叫來,還當是有什么大事,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柯家的家教不錯,柯玉堂即便是害怕,那也全然沒有寫到臉上,不易被人看出來。
不過如孫祭酒這種老油條,當然是一眼便能看出來這個孩子心中害怕。
外表表現的再淡定,在孫祭酒面前也沒什么用。
孫祭酒露出一副自以為和藹的笑容,“今日找你來,只是有事交待。”
這笑容,在柯玉堂看來,就是笑里藏刀。
“孫祭酒盡管吩咐。”柯玉堂收起心思,態度恭敬道。
孫祭酒語氣溫和,“姜國使團前幾日不是來京城了嗎,這是你知道吧?”
“學生知道。”
孫祭酒不緊不慢道:“使團中的姜國公主,對于下棋一事頗為感興趣,就想找個年紀相仿的人切磋一二。我尋思著,這國子監內論起棋藝,應該沒有人比你更好了吧。”
柯玉堂忙否認,“學生的棋藝比不過上官掌饌,自然也比不過九王爺。”
孫祭酒尷尬地輕咳一聲,“上官掌饌如今也已經不在國子監,九王爺公務繁忙,也抽不得空。而且你與那和親公主同齡,應當能聊到一塊去。”
柯玉堂有些奇怪,轉了轉眼珠子,孫祭酒這話說得就好像九王爺跟他不是同齡人一樣。
“學生以為,若是這姜國公主想要下棋,不如讓學生的妹妹陪她下棋。雖說本朝已經開明許多,可學生與公主畢竟男女有別。”
孫祭酒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換成柯子琪可還行,他的目的就是讓柯玉堂與姜國公主接觸啊。
只是這話定然不能說的那么明白。
“這你就糊涂了,你妹妹的棋藝水平在你之下吧?”孫祭酒問。
柯玉堂不知所謂的點頭,孫祭酒繼續道:“這不就得了,到時候萬一你妹妹輸給了姜國公主,丟的可是大齊的顏面。一局棋是小,這可是關乎兩國的大事。”
這么大一個帽子扣下來,柯玉堂緊張不已。
“孫祭酒,學生以為能力有限,不如另選他人。”
他怕了。
比他棋藝佳的大有人在,萬一因為他的失誤,再影響一國顏面,那可就不好了。
孫祭酒不怎么高興的嘆氣,“現在的年輕人,怎么遇到點困難就想要放棄?”
“學生不是這個意思……”
孫祭酒不等柯玉堂解釋,就故作為難道:“上頭吩咐,說是讓尋一個與姜國公主年紀相仿,且棋藝頗佳的同齡人。我這思前想后,也就想到了你。若是你不愿意,你可有其他合適人選推薦給我?若是再找不到合適的人,恐怕要被上面怪罪了。”
看著孫祭酒這般為難,柯玉堂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孫祭酒,不知這姜國公主棋藝如何?”
孫祭酒捋著胡子道:“具體我也不知道,但應該在你妹妹之上。”
柯玉堂思索道:“學生聽說北定公府的趙大小姐棋藝頗佳,不如讓她陪著姜國公主下上一盤。”
孫祭酒心情復雜,怎么就繞到趙霓這里了呢。
“是嗎?”孫祭酒恍若不知,“我竟然不知道,趙大小姐竟然還擅長棋藝。只是如趙大小姐這般終日逃課,又如何能代表咱們國子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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