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妃與趙霓沒有任何的關系,苗妃瘋不瘋,趙霓也根本就不關心。
寧陟派人傳信給趙霓,則是因為苗妃在情緒失控的情況下,將這些年所害之人都交代了個遍。
西和帝頭疼不已,沒想到他一直信賴的妃子竟然背地里這么可怕,做了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
好在苗妃發瘋的時候,紫宸殿內只有他和寧陟,倒是沒有讓這件事泄露出去。
對西和帝來說,苗妃做了這么多錯事,他也沒有要保住她性命的意思,主要怕是傳出去,影響皇家顏面。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害人,他還真的是難辭其咎。
如此看來,這母子倆在心狠手辣這點上還真的是很相似。
寧陟擔心趙霓安危,二人便約在與姜樂雅初次相識的茶樓。
茶樓就離朱雀街不遠,趙霓沒多久便趕了過來。
寧陟提前派人定下雅間,早一步前來,在雅間等候。
趙霓走進雅間之時,險些被眼前所見駭了一跳。
這道玄色身影,竟然跟那日在府門前一模一樣。
春惜也是眼神亮起,心想她果然沒有認錯人。
“王爺這是?”趙霓猶豫著問。
寧陟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物,想起他這副打扮,趙霓還真的是沒見過,便笑道:“出門方便罷了,這處茶樓距離北定公府近些,我只是擔心被人盯上,才刻意換了身衣裳。”
“王爺偶爾會穿成這樣嗎?”
“沒有啊,趙姑娘怎么會這么問?”
趙霓搖頭,恍若無事,也不曾提起先前在府門前的事情。
“對了,苗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寧陟示意趙霓坐下,而后才道:“寧逸想要謀反的事情敗露,父皇便召見苗妃,詢問她可曾知曉。沒想到苗妃聽聞后,在紫宸殿上就瘋了,父皇都還沒說出對寧逸的發落。”
趙霓嘆了口氣,“恐怕是身為母親的苗妃覺得寧逸此舉必當會被處死,所以才瘋掉的吧。”
寧逸再如何荒唐,也是苗妃的親骨肉。
“苗妃瘋掉后,在紫宸殿承認了自己入宮多年的罪行。”寧陟欲言又止。
“王爺但說無妨。”
“她害過不少后宮中的妃子,這些趙姑娘可能不關心,但有一件事……她承認寧逸的側妃是被她害死的。”
雖然早就已經得知,但如今苗妃親口承認,意義還是不同。
趙霓冷然一笑,“苗妃可說她是何動機?”
問出口之后,趙霓才覺得此話多余。
還能為什么,當然是覺得寧兒擋住她兒子的路了唄。
寧陟沉默。
即便是清楚苗妃害過不少人,趙霓也清楚,苗妃不會以命償命。
苗妃是皇子之母,于大齊有大功。除非她謀害的人是皇上,否則不會丟了性命。
“罷了,”趙霓嘆息,像是又突然想起來什么,“上官女史的死,可跟苗妃有關?”
“我借著機會問過,苗妃對此并不知情。”
趙霓沒有懷疑。
畢竟若是苗妃知情,就不會讓寧逸再娶寧兒。
苗妃可是將身份尊卑看得極重的人。
“我在苗妃瘋了之后,詢問上官女史的事情,趙姑娘可介意?”
寧陟猶豫著問。
上官霓已經不在,而他想要做的只是為她討回個公道。
但他這樣,趙姑娘會不會不高興。
趙霓眼含疑惑的看著寧陟,這有什么好介意的?
過了半晌,趙霓才反應過來。
差點兒忘了在外人看來,她跟上官霓是兩個人。
而且是毫無關系的兩個人。
趙霓一本正經道:“這有什么關系,上官女史的死本就蹊蹺,就連我不也是第一反應詢問她的事情嗎。王爺能將上官女史的事情放在心上,說明王爺仁義。”
“真的嗎?”寧陟眸光亮起。
趙霓認真點頭。
“不過趙姑娘放心,如今在我心中,趙姑娘才是最重要的。”寧陟信誓旦旦。
趙霓:“……”
又來了!
她需要這樣的保證嗎?
趙霓輕咳一聲掩飾尷尬,此時只想做一件事——
溜之大吉。
“王爺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趙霓起身,被寧陟叫住。
“趙姑娘——”
趙霓轉頭看向寧陟,“王爺還有什么事情嗎?”
“上元燈會,可否邀趙姑娘一同賞燈?”
對上寧陟那一雙滿是期待的眼睛,趙霓沒有狠下心拒絕。
或許她應該試著跟寧陟相處。
“好。”
趙霓輕飄飄說了一句話,便帶著春惜快步而去。
一旁的辛夷似笑非笑的看著寧陟,“王爺,依屬下來看,趙姑娘絕對是待您有意。”
寧陟淡淡嗯了一聲,對辛夷吩咐道:“派人暗中保護好趙姑娘,絕不可讓她陷入任何危險當中。”
“王爺放心,此事已經安排妥當。”
被寧陟叮囑不要出門后,趙霓還真的一直老老實實地在府上待著。
除了每日早起向長輩請安,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做。
府上長輩們見狀,都要開始懷疑趙霓哪里不對勁了,不然怎么可能一直忍住不出門?
初十那日,趙霓與以往一樣,來到壽松堂給祖父祖母問安。
趙老夫人還是如往常,熱情的招待趙霓坐下。
趙老太爺則在一旁默默嘆息。
趙霓察覺到了這一點,便問:“祖父可是有什么為難的事情?”
趙老太爺正準備開口,但瞥到趙老夫人的眼神,立刻就閉了嘴。
“你的那些個朝堂上的爛事,還是莫要在霓丫頭面前提及了。”
丫頭們就已經天真活潑,管那些朝堂上的事情做什么,左右還有他們這些長輩頂著。
更不要說,這件事跟他們府上沒什么關系。
趙老太爺聽話的閉口不言,趙霓卻表現得興趣滿滿。
“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嗎?”
望著孫女疑惑的眼神,趙老太爺終是沒忍住,也不管夫人讓不讓說,直接說了出來。
“五王府上下都被拘禁了,就連魏府也受到了牽連,看來就連結姻親,也得好生評判對方的人品。”
趙老夫人唯恐趙老太爺胡言招來禍事,忙吼道:“你懂什么?朝堂之上瞬息萬變,豈會容你說三道四。”
趙老太爺的憂愁一方面是感慨,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魏太師是他提攜的。
看著自己提攜的人受到牽連,他不可能不擔心。
但夫人不高興,他也不好再多說。
趙霓忽而問起:“五王爺所做之事,魏府那邊可曾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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