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蹄髈、醋溜魚、燒雞……道道都是能讓人填飽肚子的硬菜。
趙霓下意識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醋溜魚,正準備送入口中,才意識到寧陟目光灼灼正盯著她看。
咳……
趙霓一臉尷尬,滿是不舍得將筷子放下,勉強擠出笑容問:“王……太子不吃嗎?”
寧陟似笑非笑地盯著她,語氣聽不出是什么情緒,“霓兒先吃。”
趙霓險些一口老血噴出去,她將眉頭微微皺起,面含不快的看著寧陟,“能好好說話嗎?”
“你這樣,我才覺得適應。”
趙霓滿是疑惑的看著寧陟,他繼續道:“方才見你一副客氣的模樣,反倒是覺得你與我過于生疏。”
趙霓搖頭嘆息,“太子難道被人恭敬對待慣了,所以遇到我這樣沒規沒矩的人,才覺得新鮮?”
“趙姑娘才不是沒規沒矩,”寧陟輕輕抬起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菜品,“快吃吧,一會兒涼了。”
被寧陟這么一說,趙霓倒是沒有那么顧念規矩,很自然的拿起筷子夾了一根雞腿吃了起來。
寧陟就這么先看著,擔心趙霓吃不得不盡興,他也舉起了筷子。
一炷香后,趙霓意猶未盡的放下筷子,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
還真別說,夏賞的廚藝還是一如既往地好。
感受到自己吃得圓鼓鼓的肚子,趙霓又開始擔憂起來。
該不會吃得胖到破相吧。
那可絕對不行!
“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這是怎么了?”
聽到寧陟開口說話,趙霓才意識到旁邊還坐著個人。
怪不好意思的。
想起如今身處的地方,趙霓臉頰一陣發熱。
寧陟察覺到趙霓臉色不對勁,關心的語氣問:“可是不舒服?”
趙霓連連擺手,“無事,就是有些熱。”
說完,還不忘對著自己扇了扇風。
這么一來,寧陟總算是明白趙霓這是怎么了。
原來霓兒是不好意思了啊。
“太子不就寢嗎?”
此話一出口,趙霓才意識到不對勁,好不容易沒那么紅的臉頰又一次燒的火辣。
她就不該多嘴!
一絲寵溺的笑掠過寧陟的唇間,他抬手輕輕撫了撫趙霓的頭頂,聲音溫柔無比,“睡吧,我去書房。”
趙霓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但又覺得哪里不對勁的樣子。
“太子——”
站起身來的寧陟低頭看了一眼被趙霓拉住的衣角,似笑非笑道:“不舍得我走?”
嚇得趙霓一個激靈,連忙將手松開,“我只是覺得,成婚當晚,就傳出太子與太子妃沒宿在一處的消息,似乎不太好。”
寧陟顯然愣了一下,才道:“放心,這院子都是我信得過的人,不會亂嚼舌根。”
趙霓“哦”了一聲,情緒說不出是松口氣還是失落。
“今日辛苦了,明日還要一早入宮去給父皇他們請安,早些休息吧。”
一聽明日要早起,趙霓登時就變得毫無負罪感。
好好睡一覺才是最要緊的。
“王爺慢走。”
房門被合上,趙霓長長的舒了口氣。
她在擔心什么呢?
沒過多久,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趙霓忙將身子坐直。
“小姐。”
“進來吧。”
春惜和秋雁端著熱水推門而入,服侍趙霓梳洗。
洗漱過后,趙霓才感受到疲倦。
丫鬟們熄燈離開,趙霓躺在床榻上,也沒精力再胡思亂想,眼皮就已經沉得有千斤重。
不多時,便不知不覺地進入夢鄉。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時辰,天色已經蒙蒙亮。
趙霓迷迷糊糊睜開眼,卻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
嚇得趙霓連滾帶爬的坐了起來,“你……咦,太子?”
寧陟雙目微閉,聲音低沉的“嗯”了一聲。
“太子昨夜不是宿在書房嗎?”
“剛過來不久,母妃派了嬤嬤過來。”
趙霓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無聲點點頭,見寧陟仍舊是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太子不起來嗎?”
“時辰尚早,再休息會兒。”寧陟的聲色帶著幾分疲倦。
昨日大婚,積壓了不少公務。晚上趁著月色,他又處理了不少。
這會兒還是有些累的。
趙霓抿了抿唇,猶豫著道:“那我就先起身了。”
至于困不困的根本不要緊,開玩笑,一個大活人在旁邊躺著,還能睡得安穩嗎?
趙霓正準備越過寧陟走下床榻,卻在下一瞬感受到強大的一股力量。
她毫無準備的倒向床榻。
寧陟穩穩地接住趙霓,雙手環抱住她。
“霓兒,再睡會兒。”
趙霓面對著寧陟,感受著他熾熱的氣息,不知所措的側頭。
罷了,也就是單純的睡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心無旁騖就好。
很快,心無旁騖的趙霓就這么又一次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身旁的寧陟已經不見,倒是床頭處站在一道熟悉的身影。
“春惜。”
“小姐可算是醒了。”春惜松口氣。
若是再不醒,她就只好忍痛將小姐從夢中叫醒了。
趙霓揉著太陽穴坐起身來,“太子呢?”
“姑爺去處理些公務,稍后與小姐一同進宮。”
“好,為我梳洗吧。”
身旁服侍的人仍是春惜她們幾個,反倒是讓趙霓有種只是換個地方住的感覺而已。
其他事情仿佛也沒有什么變化嘛。
梳洗打扮后,又用過早食,趙霓換上朝服,與寧陟一同入宮。
馬車上,趙霓再見寧陟,竟然有一種不太一樣的感覺。
究竟是哪里不一樣呢。
寧陟雖是目光柔和的看著她,可趙霓仍覺得氣氛有些尷尬。
于是趙霓便隨口問起,“太子用過早食了嗎?”
“用過了,”寧陟打量著趙霓,倒是令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昨晚可休息好了?”
趙霓微一頷首,才想起今晨寧陟回房躺在她身側的事情,不禁臉頰又紅了。
她雖然再世為人,可也只是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啊。
成婚之后應該如何跟夫君相處這種事,她又不懂。
“太子呢?”
“昨晚在書房處理了些公務,五更天回房才睡了會兒。”
“太子竟然那么晚才睡。”她還以為寧陟大半夜抽風才突然回來,原來是一直都沒睡。
怪不得當時醒來的時候,聽著他的聲音滿是困倦。
“所以太子本來就沒打算要宿在書房?”趙霓后知后覺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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