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之時，鳳白泠不急不忙，她催動體內的水之圣印。

望月閣就在水中，周圍是充裕的水汽，水汽迅速凝聚。

南風夫人一掌落下，眼底閃過一抹陰冷。

鳳白泠幾次三番得罪蕭君賜，她豈能坐視不管。

可這一掌落下，鳳白泠沒有被拍飛，也沒有口吐鮮血，南風夫人只覺得自己的手掌如同的打在了棉花上，還是浸泡過水的哪一種。

自己的掌力，剎那間就被那“棉花”吸收的一干二凈。

南風夫人大驚失色，退開了數步。

鳳白泠好整以暇站在那，一臉的悠然自得。

“你！”

南風夫人眼中涌動著驚駭之色。

鳳白泠不是武者，她充其量也就懂得一點醫術，可方才是怎么一回事？

“南風，以后不允許你再來毓秀館！滾！”

南秀夫人大怒。

南風夫人冷嗤一聲，掠過水面，風過無痕，一瞬人就沒了蹤影。

“前輩，你沒事吧？”

南秀夫人細細打量著鳳白泠，見她真的沒受傷，這才松了口氣，要是鳳白泠出了什么事，獨孤鶩那可不好交代。

“院長，抱歉，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的說話。”

鳳白泠也松了口氣，也是命中注定，她若是遲一步學水盾，今日也是兇多吉少，這也讓鳳白泠意識到，自己正要善用水之圣印。

“我和南風的事，你都聽到了，既是如此，我也不瞞你。我和南風是姐妹，從小被我們的師父天機子收養，與我們一起被收養的還有八人，有男有女，我們都是天機門的傳人，從小就同吃同住，一起接受訓練。事情還得從那時候說起。”

南秀夫人拉著鳳白泠坐下，開始述說她的身世。

南秀夫人的師父天機子是一代奇人，他文武全才，是世間罕見的高手。他預見天下紛爭，終將出現一位霸主，就命弟子們學成后前去各國輔佐各國君主，一方面平定天下，另一方面培養自己的傳人。

若是那霸主出現了，他們的傳人就一并效忠那位霸主，助其統一天下。

若是那霸主遲遲未出現，那十名弟子也能幫助十國君主治國治民，保十國各自均衡，以維持天下太平。

“我們十人下山時，見世間戰事不斷，民不聊生，那一位霸主卻不知何時才能出現。我們以為，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們就約定了，十年內，找一名天才作為弟子。十年后，我們的弟子切磋一次，若是有人的弟子技高一籌，就讓其成為那一位霸主，統一天下。”

南秀夫人嘆了一聲。

當年的南秀夫人來到了大楚，她創立毓秀院，和國子監相得益彰，一起輔佐永業帝。

“我知道南風去了北歧，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會是北歧蕭君賜的師父。難怪這十余年間，她助紂為虐，蕭君賜屢建奇功，想來這背后一定有南風的手筆。”

“院長，你這十年間難道就只收了沉沉這么一個正式弟子？”

鳳白泠記得南風夫人之前說過，再過一年，就是十年之約到期之日，南秀夫人總不會讓沉沉去跟蕭君賜以及其他八國的妖孽拼命吧？

鳳白泠替自家閨蜜捏了把冷汗。

“其實，我原本選定的弟子是獨孤鶩。”

南秀夫人一路走來，閱人無數，直到見到了獨孤鶩，才動了收徒之心，所以她那時在戰場上，才會出手相救。

“獨孤鶩的確比蕭君賜強。”

鳳白泠中肯道。

“可我去不能當他的師父。”

南秀夫人面露苦色，若是獨孤鶩能當她徒弟，她還急什么。

“獨孤鶩不答應？聽說你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沒理由不答應。”

鳳白泠詫道。

“這事說來也是古怪，就在我救下獨孤鶩，準備開口收他為徒那晚上，我做了個夢，夢里有一條紫金龍惡狠狠威脅我，說要是我敢收獨孤鶩為徒，就咬掉我的腦袋。”

南秀夫人醒來后，感覺到脖子上涼颼颼的，她思來想去，還是打消了收獨孤鶩為徒的念頭。

敢情，那是龍婆還也進南秀夫人的夢？

鳳白泠輕咳了兩聲。

“可沉沉年紀還小，她又是個隨意的性子，讓她代表你和其他九人的弟子比……他們到底要比些什么，你讓沉沉帶那么多書回去，該不會還得比讀書吧？”

鳳白泠追問道。

“都要比，拼琴棋書畫，能文能武，通曉天下事，這才能擔得起統一天下之責。”

南秀夫人長嘆一聲。

所以院長你哪只眼睛看出了，沉沉有那個能耐？

鳳白泠在心里默默給沉沉鞠了一把眼淚。

（坐在馬車上，正趕回大冶的某沉沉枕在一疊厚厚的書上睡的正香，猛地打了一個噴嚏，驚醒了）

“要不，我們還是棄權吧。”

鳳白泠以為，再給沉沉十年，她也成不了女版蕭君賜。

“沉沉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她不能輸。她若是輸了……大楚就麻煩了，就得臣服獲勝的那一人。你也不用存在僥幸心理，獨孤鶩若是沒有受傷，沉沉敗了也就敗了，大楚也不怕他國的進攻，可他的腿偏就受傷了。”

南秀夫人一臉的愁容。

她在大楚呆了九年，早已經這里當成了個自己的故土。

她也不愿意，眼看著大楚落入其他國家之手。

“此事本不該和你說起，可南風找上門來了，又挑明了蕭君賜的身份，就不得不防，你今日雖然躲過了南風的偷襲，可她的脾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她又隱匿在鳳府內，一定有所圖，你和你娘都要小心。”

南秀夫人還想叮囑什么，就見副院長走了進來。

“院長，你也該管管歐陽沉沉了，眼看月評就要到了，她卻請假，一請就是大半個月，新生里還沒有這么不講規矩的。”

副院長陰陽怪氣道，說著還瞪了眼鳳白泠，南秀夫人只能擺擺手，讓鳳白泠先離開，鳳白泠出了望月閣，腦中回響著南秀夫人的話，這天下真的會出現一位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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