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左一個鳳小鯉,右一個孤獨小錦,嘴上不停夸著鳳白泠。
東方離夫妻倆被徹徹底底忽視了。
鳳若顏和安陽郡主聽了,險些沒嫉妒壞。
尤其是安陽郡主,她本還指望鳳白泠和獨孤鶩成婚后,被克死。
哪知道鳳白泠成了親后,非但沒死,還變美了。
這就是說,早前關于獨孤鶩的那些傳言都是假的。
什么克妻命,什么天煞孤星,都是謠傳。
早知如此,她哪怕是父王反對,也一定要嫁給獨孤鶩。
東方離也是五味雜陳,太后對獨孤鶩打小就偏愛,這會兒倒好,又多了鳳白泠母女倆。
看看鳳白泠和鳳小鯉母女倆,東方離不禁暗想,若是自己娶了的是鳳白泠,那女兒是他的,鳳白泠也是他的,太后的喜愛也是他的。
都怪鳳香雪,自己被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給蒙蔽了,哪知道,對方是個水性楊花的主。
“稟太后,圣上召七皇子和鶩王前去御花園同大臣們議政。”
永業帝傳兩人前去。
“圣上也是的,兩個孩子都才剛成婚,就差使他們。哀家就不留你們了,把家眷留下,陪哀家說說話。”
太后擺擺手。
獨孤鶩和東方離這才退下。
過了片刻,李慶匆匆前來,他乍一看到鳳白泠,也怔了怔。
“鶩王妃,你在就好了,圣上略感不適,鴻臚寺卿今日不在,還請鶩王妃隨奴才走一趟。”
原來是永業帝在御花園議政,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風,頭疼的厲害。
太后一聽,留了獨孤小錦和鳳小鯉讓鳳白泠速速趕去。
養心殿,永業帝靠在榻上。
他眉心緊鎖,身旁跪著幾名御醫。
御醫個個都愁眉苦臉。
“圣上,鶩王妃來了。”
李慶稟告道。
永業帝是見過鳳白泠的相貌的,可今日一見,只覺得她比前陣子摘下面紗時,又更美了一些。
獨孤鶩那小子,倒是好福氣。
永業帝捏了捏眉心,讓左右退下。
養心殿中,只剩了鳳白泠和永業帝。
永業帝半瞇著眼,看不出情緒。
“臣婦該死。”
鳳白泠心知密旨沒找到,是死罪,永業帝要是一個不開心,給她來個斬立決就涼涼了。
她一人可以逃走,可是小鯉和她娘郡主府的一干人都是死罪難逃。
“沒有找到密旨?”
永業帝的言語間,聽不出是喜還是怒。
這么多年了,鳳白泠沒找到密旨,倒也是情理中事。
“稟圣上,昨晚有高手闖入順親王府,密旨被燒毀了。”
鳳白泠進宮的途中,一直在想,永業帝為何非要那密旨不可,想來那密旨關乎著永業帝的什么把柄。
既是如此,比起找到密旨,密旨被毀,更加穩妥。
永業帝聽罷,捏著眉心的手果然頓了頓。
“密旨雖然沒找到,臣婦發現了另一物。”
鳳白泠從衣袖里拿出了那一幅獨孤夫人的畫。
鳳白泠打開畫的一瞬,永業帝瞇著的眼倏然睜開。
他身軀一震。
畫卷上,女子的背影略顯單薄,可那一頭披肩長發,光是背影,就很動人,就如真人站在了永業帝的身前。
永業帝只覺得頭疼的更加厲害了。
“把它拿開!”
永業帝大口喘著氣,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他臉色慘淡,渾身不住顫抖。
鳳白泠一驚。
她本以為,永業帝看到這幅畫會高興,哪知道,他的情緒會如此激動。
鳳白泠正要收起話。
“慢著,把它留下。”
永業帝用復雜的眼神,望著那幅畫。
“這幅畫是獨孤夫人留給獨孤鶩的。”
“退婚書朕已經擬好了,找李慶拿就是了。”
密旨之事,永業帝倒也不懷疑鳳白泠。
昨晚順親王府起火,瞞不過永業帝。
只是沒想到,順親王會把那么重要的密旨,藏在了蘭院里。
鳳白泠退下時,腳下頓了頓。
“圣上,你的病并不是一般的頭疾。”
“稟圣上,鴻臚寺卿回來了。”
李慶的聲音在外頭適時傳來。
“快傳他進來。”
永業帝將那幅畫軸放下,收入衣袖中,聽到花無傷回來了,永業帝面露喜色。
群醫無策的情況下,花無傷就是他的救命良藥。
行色匆匆的男人快步走了進來,險些和鳳白泠撞了個滿懷。
“鳳郡……鶩王妃”
花無傷身著緋色官服,他面若冠玉,官帽上鑲了一塊貓眼石,顯得俊逸不凡。
他的目光在鳳白泠的臉上深深掃了一眼。
不似旁人,他的眼中并無詫色。
鳳白泠微微頷首,踱了出去。
她走過時,身上淡淡的藥香在花無傷的鼻間縈繞。
他瞇起了眼,那雙好看的眼中,有暗潮洶洶。
“圣上,聽聞你的頭疾又加重了。”
花無傷走上前,取出金針給永業帝針灸,又取了一個瓷瓶,從里面倒出了一顆丹藥讓永業帝服用。
永業帝猶如針扎的腦袋這才不疼了。
“圣上,臣的醫術拙劣,治標不治本。為何圣上不讓鶩王妃試試?聽說,鶩王妃有位師傅,醫術非常高明。”
花無傷問道。
“朕的病自己知道,無藥可醫。”
永業帝露出了幾分疲態。
他的手指落在了那幅畫上。
“永業帝的病情有些古怪,既然還未中情蠱,怎么會反復頭疼發作。若是能送入醫療艙,還能用磁共振檢查,可惜了……”
鳳白泠出了養生殿。
她也看出,永業帝對自己給他看病的事非常排斥。
永業帝生性多疑,顯然是不信任鳳白泠。
“鶩王妃,這是圣上給永安公主的和離書。其實在鳳展連要納妾那事后,圣上早就草擬好了和離書。老奴也在這里祝鶩王妃和鶩王白頭偕老,多生貴子,祝永安公主脫離苦海。”
李慶手中,捧著那道圣旨。
“多謝李公公了。”
鳳白泠接過圣旨。
“對了,李公公,你是圣上身邊的老人,你可知,獨孤夫人?”
對于獨孤夫人,鳳白泠知道的很少,獨孤鶩不愿意說,順親王妃也是閉口不提,算起來,她還是自己的未來婆婆。
李慶一聽,臉色變了變,他環顧四周,小聲道。
“鶩王妃,此人是宮里的避諱,當年順親王和圣上兄弟情深,為了她一度決裂。你往后,可千萬不要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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