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怨不得這徐五郎如此囂張了,晉王妃可是他姐姐呀!
“怎么,你便真是晉王的小舅子,我程循便抓不得你了?”更何況他還不是。
程循將劍收回鞘中,手掌一翻轉,劍柄立時又快又狠擊在徐五郎的小腿上,徐五郎吃痛,再也說不出一句廢話就被迫半跪在了地上。
陸令姝踟躕了下,小小的拉住程循的衣襟:“程大哥,晉王可不是個好惹的,我們真的要抓他?”
懷真也面露猶疑,低聲說道:“若是晉王怪罪下來,怕是難以善了……”
“果然還是美人兒懂事些!”徐五郎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洋洋說道:“怎么樣程子義,你若是聽話乖乖放了我,再將兩個小美人獻上來,我說不準還能在王爺面前替你美言幾句……”
“一切有我扛著。”程循理也沒理他,朝著同伴兩人打了個手勢。
“混蛋!你這混蛋!程循你不要臉!你還真敢抓我……我我!”徐五郎可急了,手舞足蹈口不擇言的罵道:“你這個奴婢生的賤種!陸家那娘們兒都不要你!你這種人竟然敢抓我……”
這和她有什么關系?這廝怕是腦子被驢踢了吧?!
“閉嘴吧你!”
陸令姝十分懊惱,揚首就甩過去一巴掌,“啪”的一聲清脆無比,徐五郎吃痛,直接呆怔在了原地。手機端一秒記住筆\趣\閣→.\B\iq\u\g\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打完了才發現自己似乎過于激動,但打都打了……
陸令姝咬唇收回手來,下意識的看了眼程循,心里咯噔一下。
程循面色十分不好看,兩道劍眉緊緊鎖著。
他看了徐五郎一會兒,徐五郎也反應過來,剛要再罵,忽然腦后一痛,直愣愣的就往后倒了下去。
“走吧。”他淡淡說道。
另兩人頷首,一人拖著懷靜一人拖著徐五郎,三個人就大步走了出去。
陸令姝上前幾步。
“程大哥,等等!”她忍不住叫道。
程循步子一頓。
“你不必擔心,待會兒我會派人來接你們回去。”
“不是……不是這件事,”陸令姝舌尖顫了顫,深吸一口氣,還是硬著頭皮說道:“程大哥,我是想和你單獨說幾句話。”
程循此人,有時候不必說話,只要站在她的面前她心里就慌得很。
心里忐忑著,只怕這人冷冰冰的說一句“陸娘子不妨有話直說”,那她可真是無話可說了。
幸而程循沉默一刻之后,開口對身旁兩人道:“勞煩二位先下去,我還有些私事。”
后者哪會不應,皆笑道:“程校尉客氣了。”扛起徐九和懷靜就下了去。
“懷安師妹,那我也在下面等你。”懷真對陸令姝說完,輕輕拍了下她的手,又覷了眼程循,嘆口氣也走了。
轉瞬就只剩下了兩人。
陸令姝心里實在是慌得一批,她揪著自己的袖口,試探道:“程大哥,適才那徐五郎說的話,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沒有放在心上。”程循說道。
嘁,沒放在心上你剛才臉色還那么難看?
“毀約之事,是我有錯在先,所以我今日,是想跟你說聲抱歉,”她繼續說道:“日后我也不想再跟給你添麻煩,只是程大哥你屢次救我,這份恩德我怕是此生難以回報。不過你別看我不過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若是你以后有用得到我陸令姝的地方,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終于心平氣和的說了出來,她心口的那塊大石也落下了一半。
程循沒說話,因為聽她的意思還有后續。
果然,只聽她又輕聲開口,這次卻是有些羞澀和為難:“其……其實還有一事。我……我是想離開玉真觀,不想再麻煩程大哥你,可是……可是如何去縣衙要回戶籍,我是一竅不懂……”說到最后有些難以啟齒。
大周規定,凡出家之人戶籍都不是在自己手中的,而是記錄在案壓在所屬縣衙里。
陸令姝的確是不懂這個,據說手續還頗為繁瑣,畢竟皇家道觀也不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她思量著既然是程循把她安排進來的,那就一定有辦法幫她出去吧!
這真的是她最后一個小小的請求了……
程循終于回過頭去,見她睜著一雙烏溜溜、濕漉漉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就差安上條尾巴討好的搖一搖了,一時有些好笑,也有些無奈。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有辦法,只不過你出去之后又能去哪兒?”
陸令姝有些感動,忙說道:“我已經在西市的一家絹行里找到了工作,是做繡娘,一個月二兩銀子,應該能養活自己!”
她還沒提要還錢這事,他這般仗義,怕是會義正言辭的拒絕。
“是在哪家絹行?”
“錦繡絹行。”
錦繡絹行?
陸令姝發現程循的臉色忽然起了小小的波瀾,可惜也就是一瞬間,很快又恢復了一貫的威嚴清冷。
“不錯,你好好做就是了,戶籍我會幫你拿回來的,”他說道:“你隨我下來,待會兒我叫人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麻煩了!”陸令姝跟著他下去,一聽這個立即擺手,她哪里還敢麻煩他?
程循自然不會聽她的,今日能逮住一個徐五郎,來日還不知會蹦出一個徐某郎來,下了樓梯就招手自己的兩個長隨進來,命他們將陸令姝和懷真平安送回玉真觀。
酒樓的店老板和店博士一個個都傻了眼,程循佩刀上的標志乃是禁軍才有,不曾想自己的小店里竟然發生了什么案子,嚇得腿都軟了。
一個侍衛就說道:“你們放心,這事和你們暫且沒關系,有事刑部會傳召你們。”這話也是對著陸令姝和懷真說的。
店老板愁眉苦臉的嘟囔:“這徐郎君之姊可是晉王爺的寵妾,怎么就惹上了這等禍事?”
原來不是晉王妃,而是寵妾啊!
也是,哪個大家閨秀的弟弟會是徐五郎這般腌臜人。
可陸令姝還是不放心,枕邊風素來是最不耐吹的,萬一程循因自己受了牽連……
“我自有分寸,你且安心和你師姐回去。”仿佛看透了她所想,程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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