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師父,徒兒聽從您的教導,努力去把河圖洛書拼湊齊全,去尋找封妖令和封妖榜,但是,現在首要的問題是,饕餮在哪兒?”
剛才還義正言辭,循循善誘的莫金樽,聽到小徒弟單刀直入的問話,瞬間啞火兒。
面露赧色,踟躕不決。
“呃……這個這個,上官徒兒你身負任壇主二魂七魄,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上能推演天數輪回,下能推演國運方位……你自己算一下就可以知道大概位置了。”
“師父,您老人家到底想不想讓我們湊齊河圖洛書?”
“什么屁話!不想讓你們去做這件事,就不會跟你們說得如此詳細!”
“好。既然您說饕餮有一線天,一線天還有可能有河圖洛書的部分,那么找到饕餮就是現在勢在必行的一件事。
您明明見過饕餮,知道它的方位,卻不告知于我。我有理由懷疑您根本就想阻撓我去尋找河圖洛書!”
“狗屁!饕餮的線索是為師提供給你的,為師怎么會阻撓你去尋找河圖洛書?為師就是不屑于讓饕餮知道,你是莫金樽的徒弟。
對!不屑!就是這樣!一旦它知道了它就會嚇得瑟瑟發抖,說不定會四處逃竄,而你們幾個的修為,定是追他不上!”
看來師父不是不想提供饕餮的具體位置,而是不想讓饕餮知道自己跟他有關。
這特么的是個什么邏輯?
饕餮一定掌握著師父丟人的某個秘密,比如年輕的時候狂追某個丫頭,被人家甩了?
再比如師父有啥特殊癖好被發現了?
或者師父喝醉了酒對饕餮做了什么有悖人倫的事情,讓饕餮記恨了?
上官流霆嘆了口氣:“如果我用奇門遁甲推演出來了方位,自己找到了饕餮,然后告訴它我是莫金樽的徒弟,跟您直接告訴我饕餮在哪兒,我告訴他我是您的徒弟。
這兩者之間,有區別嗎?無非是后一種方法更節省時間而已。”
莫金樽一聽急了:“啊!你這個不孝順的小混球!為什么你要出賣為師?為什么你要跟饕餮那個沒身子的東西結黨營私?為什么你一定要說你是為師的徒弟?”
果然,是這個原因。
上官撫了撫眉頭,些微懟了師父一句:“徒兒的意思是說,用什么方式找到饕餮,和告不告訴饕餮我們是您的徒弟,這是兩件事。
再明確點,如果您告訴我饕餮的具體位置,我就絕不會說出您。成交不?”
真是被這個老不靠譜的師父逼的,開始做起交易來了。
莫金樽眼珠子向上一番,嘿嘿笑道:“早說嘛,饕餮在西荒圣地。”
“西荒圣地?不在十大洞天里吧?”
“當然不在。在十大洞天附近,離五大神域也不遠。
從咱們水月洞天去西荒圣地,跟從五大神域去西荒圣地是一個距離。”
上官搜索著腦海中的文獻記錄,形容饕餮的部分,《神異經·西南荒經》:“西南方有人焉,身多毛,頭上戴豕。貪如狼惡,積財而不用,善奪人谷物。
地理位置上跟師父說的很接近了,性格應該也是真的。
翻譯過來就是說它貪財,但是又不用財。
話說西荒圣地也不是常世,沒有金錢流通的概念,財的確是沒啥用。
但是樣子好像有差池,至少師父說的是沒有身子,還是按照師父說的去推測吧。
“西荒圣地是個什么地方呢?”
“那里的河流在天上,長夜無晝。饕餮和窮奇都在那里,相伴相依。”
“窮奇??”上官心里暗暗叫苦。
窮奇這貨怎么還沒死。
窮奇是吃人的,而且根據《山海經·海內北經》所載,指窮奇外貌像老虎,長有一雙翅膀,喜歡吃人,更會從人的頭部開始進食,是一頭兇惡的異獸。
最重要的是,傳說中窮奇做的事情都非常可惡。
據說窮奇經常飛到打斗的現場,將有理的一方吃掉,將忠誠的人鼻子咬掉;如果有人犯下惡行,窮奇會捕捉野獸送給他,并且鼓勵他多做壞事。
饕餮跟窮奇在一起,真是不好對付。
憑現在的修為,能不能將窮奇一舉擊殺,這是個問題。
真的比較崩潰,自從來到青玉壇開始修煉,就一直跟危險的事情纏雜不清。
每次都是兇險重重,明顯這一次,師父也不可能跟著保駕護航。
他都不想讓饕餮知道自己是他的徒弟,更別說讓他親自跟著找饕餮了。
而且估計也有對青玉壇現任壇主的顧及,尋找河圖洛書這個事情,肯定是要瞞著新壇主的。
敕封派要是全派消失,又說不上什么時候回來,怕是會引起那位壇主大人的警覺。
所以師父也的確是不方便出手相助。
“你們要不然過個百十來年,等命種境界升一升再去西荒圣地吧。”莫金樽開口建議。
這個提議目前來說是最保險的,否則即使過去了,被窮奇或者饕餮直接團滅,那還找個鬼的河圖洛書!
可是百十來年的時間也過于久遠了,師姐身上命種的仙魔之氣分不開,每一天都有理論上存在的風險。
得想個辦法迅速提升修為才好。
要是能有足夠的圣靈石,啟動《瀟湘圖》里的時間法陣就好了。
可是圣靈石又不是破銅爛鐵隨處可得,月不羈攢下的那點,讓自己上次全用完了。
去哪里找足夠的圣靈石呢?
上官流霆嘆了一口氣,視線轉移到金毛雞身上。
金毛雞在師徒四人聊天的過程中,一直都在刨地,它的金色的爪子無比鋒利,已經刨出來一個大坑了。
“阿黃,你在做什么?”
“喔喔喔本座想把這些狐貍jing的同門師兄弟埋掉。”
所有人心里都一酸。
其實金毛雞說的也是眾人心中所想,眼見蘇星璇滿門被滅,無法挽回,能做的也僅僅讓這些慘死的尸體入土為安而已。
原傾璃走過去摸了摸金毛雞的腦袋:“好阿黃……星璇沒有白疼你。”
莫金樽伸出雙掌,掌心向下,施展了一招犰狳穿山。
后院地上的土就像被數個無形的挖掘機操縱一般,迅速從地心揚撒到地面,形成一堆一堆的倒斗,與此同時也形成了很多個可以埋人的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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