佃戶們見齊管事就這么莫名其妙地離開,一時有些錯愕,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沈錦書見狀示意采菊出來替自己傳話,推出當年老夫人身邊的馮媽媽出來代管莊上內眷所有事宜。
沈錦書這一決策不禁讓眾人不理解,更是讓躲在人群的馮媽媽摸不著頭腦。
沈錦書坐了一會,便以身體不適為由,帶著錦嬿先行回房休息,留下采菊協助馮媽媽處理派送布料等事宜。
回到房間的沈錦書立即尋了一個老實巴交的佃農妻子,給了她一些銀子,讓她請郎中過來為錦嬿看診。
“三姐,我無礙的,不過就是擦破些皮肉,過些天便好……”
錦嬿不想因這點小事而麻煩到沈錦書,更不想讓她擔心,忙搓了搓衣服,表示自己挺好。
沈錦書關切地為她梳整頭發,隨即將從齊二丫頭上奪下來的珠花遞給錦嬿。
“這東西不要了吧,左右都玷污臟了,三姐明帶你去臨縣,挑選過其他的!”
“可是……”
錦嬿哪里舍得將這珠花丟棄,當初被齊二丫搶走的時候,自己還傷心了好幾天。
“你喜歡的話就留著,錦嬿,你要記住你縱是庶出,可也還是沈家女,是名正言順的大家姑娘!
身份不會因為何人,何事,何地所改變!”
沈錦書一般為錦嬿梳理這青絲,一邊細細地叮囑不管何時都不要輕賤了自己。
驀然,她突然想起郡主贈送給自己的話語,如今也把這話同樣轉述給錦嬿。
“小姐………”
忙活了一整日,采菊終于將那些布料全數發送了出去。
沈錦書看著略有疲憊的采菊,示意她坐下歇息,隨后更是親自倒了杯水給她解渴。
采菊甚是感動地接過茶杯,飲了一口茶水后,幾次欲要開口和沈家說話,話到嘴邊可又咽了下去。
原本要送給齊婆子家的布料,采菊私下做主轉送給了馮媽媽。
沈錦書聽了采菊支支吾吾地回稟,不僅沒有怪責她的自作主張,反而伸出拇指給她一個大贊。
“這事你做得不錯!”
隨后,沈錦書又像采菊打聽那些佃農對今天發生的事可有什么說道。
“小姐,那齊家平日可沒少欺壓莊上的農戶們,甚至還把他們當成豬狗一樣的使喚。
今天就這么放過她們,未免也太……”
采菊實在是想不通自家小姐費了好大的勁結果,就這么輕而易舉放過齊家?
“采菊,,你尋個時機告訴那些佃農,凡事都應講理講據。
齊瑞家在棗莊這些年所作的惡行,說我會著人仔細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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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齊家當真有損害到他們的利益,沈家必會給各位一個合理的交代!”
次日,采菊在河邊洗衣的時候,不經意地將沈錦書的這番話給傳了出去。
佃農們對沈錦書這番話仍舊存著一些疑慮和顧及,一時還未有一個人前來舉報或是提供證據。
三日的時間轉眼即過,沈錦書將棗莊的事情姑且放置一邊,雇了一輛牛車,慢悠悠地再次回到臨縣。
沈錦書來到當日和王清漪飲茶的茶樓,推開雅間地房門,沒想到一個身披淡墨色長袍的男子臨窗而站,背對著她……
那長袍不是當日……
沈錦書看到那人身上的長袍時瞳孔不覺略微放大,那上面的歲寒三友不正是出自自己的針法么?
“三姑娘!久聞其名,如雷貫耳!幸會幸會!”
那人瀟灑地隨意一揚長袍,轉過身來朝著沈錦書略微一拱手。
“閣下是?”
沈錦書隨即雙手微攏,放置腰間邁出一小步朝著那人屈了屈身子,行了一個常禮。
“沈家女錦書見過皇子!”
沈錦書在行禮的時候不經撇見那人腰帶上掛著紋三爪蛟龍的玉佩。
隨即又仔細一聯想到那日王清漪說過的話,頓時便猜測出眼前這人的身份。
雖不知道他到底排行第幾,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是皇子無疑了。
“皇子,呵呵,沈三姑娘如何得知我的身份?莫不是……”
七皇子司凌承自嘲地抹了一把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神不禁透出一絲寒意。
“五爪為金龍,四爪為蟒,三爪為蛟……”
沈錦書一口否決七皇子的猜測,指了指他身上的玉佩,悠然地開了口。
不錯,五爪金龍并雕刻日月星三紋乃是當今天子所能擁有。
而四爪蟒龍并刻有山形水紋以及云騰則是儲君太子所佩戴。
而眼前這人的玉佩則只有三爪蛟龍,并這花紋羽翼魚鱗想來也只有皇子才持有。
司凌承聽了這話,才幡然大悟,順手撫了一把玉佩的墜穗。
“早聞三姑娘聰慧,如今,果真是……名不虛傳!
如姑娘所想,我的確是今朝皇子,排行……”
司凌承一邊說著便打開折扇搖了搖,手指沾了一點茶水,在桌上劃了一個數字七。
“扯著虎皮敲重錘!姑娘真是好計策!一舉三得!真真令人好生欽佩!”
司凌承將折扇合攏放置一邊,親手給沈錦書泡了一杯茶水遞了過去。
沈錦書看著茶杯里的茶葉沉沉浮浮,又聽到這樣的一番話,心下便已明白。
自己這兩日在棗莊所作所為只怕都被這位七皇子給看在眼中。
只是不知道他這左拐右拐地到底想要說什么。
“七皇子若是約小女出來是說這些,那就恕小女無禮,先行告退!”
沈錦書實在不想和他這樣試探來試探去地打著噓噓哈哈地太極。
直截了當地告訴他明若無他事那自己就不奉陪了!
對于沈錦書直言,司凌承沒有任慍惱,抿了一口茶水,這才緩緩開口。
“不急,這茶還未飲出濃淡,姑娘又何須這般急切?不若嘗嘗此處的茶點可好。”
說著,司凌承拍了拍手,隨即關閉的房門頓然打開,五六個婢女手拖著碟盤走了進來。
“姑娘且嘗嘗,看看這里的師傅做得可是地道否!”
司凌承說完便示意婢女將蓋在碟盤上的碗蓋給盡數撤走。
“七皇子這是何意?”
沈錦書看著一碟碟荊州地道的小吃,瞬間變了變臉色,故作淡定地抬頭詢問司凌承這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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