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便順理成章了。
陸良荷照著陸良玉的模樣打扮,化妝也跟陸良玉極力靠近。
她本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但為了貼近陸良玉,不得不極力將自己打扮得樸素一些,老氣一些。
她同陸良玉雖是異母,但畢竟同父,比起旁人,總有幾分相似。加上衣服頭飾的加成,不說七成,也有五六成相似之處。
她在皇帝的必經之路上,遠遠坐在一處涼亭背過身子裝作欣賞風景,坐等魚兒上鉤。
果不其然,那皇帝一見她的裝扮,立馬便走不動道了,木愣愣地徑直走了過來,口中呢喃著:“良玉……”
陸良荷在心中冷笑一聲,隨即裝作不經意地轉過來頭,故意冷靜地問道:
“陛下是叫我?我叫陸良荷。”
她最擅長的是無辜撒嬌,但眼下,她極力控制住自己的語氣,拼命模仿陸良玉平日的語氣。
只可惜聲調沒法模仿。
皇帝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失望,但也不離開,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似乎通過她,在看什么人一樣。
陸良荷最是jing明,當下不動聲色地靠近皇帝。她連香味都用了跟陸良玉同款的梔子香。
“陛下也來看看風景。”陸良荷拉著皇帝的手坐下,親昵地靠近皇帝幾分。
皇帝哪里在看風景,回過神來,自然意識到她不是陸良玉,但有些方面,還是像的。
陸良荷可不是個善茬,昔日她為了能嫁給羅云光做正妻,在母親的教導下,早就同羅云光暗通款曲,成了好事。
若不是羅云光突然變卦,她早就嫁進羅家去了。
她早就打聽過了,皇帝未登基前,只是個不受寵的皇子,眼下宮中更是哪個妃子都沒有寵幸。
當下暗暗引誘,誘得皇帝寬衣解帶,同她一番云雨。
但這皇帝似乎也有點毛病,事成之后,絲毫不提封她為妃的事情。
還是陸良荷使計誘得宮中太后同一干妃子發現了此事,這才得了個小小的婕妤位置,住進了這悅心軒。
這皇帝更是有問題,明明嘗到了甜頭,這幾日過來,卻只傻愣愣地坐著,干坐著不睡覺,偶然抬眼看看自己。
陸良荷心底哪里能不明白,分明是想陸良玉那個小賤人了,心底拿自己當備胎,但她慪氣歸慪氣,面上卻對皇帝不露聲色。
“娘娘,該去給太后娘娘請安了。”
院內一宮女小心翼翼地入內,跪倒在地請示道。
這個新晉的婕妤娘娘,是皇帝目前唯一寵幸的妃子,可見陛下的用心。
但這娘娘脾氣古怪,最愛虐待下人,動不動就罰張嘴或者罰跪,宮中的下人各個戰戰兢兢,時刻都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陸良荷最討厭旁人催她,但眼下,剛剛入宮,她也不好摔東西,只得冷冷地道:
“張嘴十下,自己來。”
宮女又不知哪里得罪了這位娘娘,只得伸手打起自己的臉。
“重一點,我要聽到響聲。”陸良荷冷哼一聲道。
可憐的宮女直到將自己打得臉頰紅腫了起來,才停了手。
“走吧。”
陸良荷這才起身,最后恨恨地望了眼鏡中的自己,長得像陸良玉,簡直是奇恥大辱!
陸良荷的目的很明確,當皇后,只有做了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才能碾壓陸良玉那個賤人,泄她心頭之恨。
蔣欽勇那個傻瓜,除了出身好一些,哪里配得上皇后的位置,簡直是暴殄天物。
太后,慈寧宮
早已有幾個腿腳麻利的妃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在等著給太后請安。
蔣欽勇站在主位,任誰都能看得出,皇后娘娘心情不佳。
畢竟,她臉色慘白,眼皮紅腫,傻子都知道,皇后娘娘昨晚肯定哭了許久。
畢竟,皇后入宮這么久,還未跟皇帝同房,宮中很多人暗中都在笑話她。
“拜見皇后娘娘,是良荷不對,來晚了。”
陸良荷盈盈一擺,隨即不等蔣欽勇發話,忙扶著腰起身道:
“都怪陛下宿在妾身那里,昨晚折騰妾身……”
說罷,捂著嘴笑道:“我都忘了,娘娘不懂這些,是妾身的錯。”
隨即輕輕地打了自己臉一下。
這番話,自然是說出來故意說出來氣蔣欽勇的。
明晃晃地嘲諷蔣欽勇成婚許久,依舊是處女之身。
皇帝那個木頭人,自第一次云雨之后,這幾日來,均是和衣而睡。
宮中人人看她風光,日日得皇帝翻牌子,只她自己知道其中的苦頭。
但眼下,蔣欽勇哪里知道這些內幕,聽了陸良荷的話,看著那張同陸良玉有幾分相似的臉,頓時心底一片凄涼。
人人都知,陸良荷是陸良玉的親姐妹,之前又不受眾人關注,她長得像自己的姐姐,最正常不過了。
蔣欽勇眼下已是愁云慘淡。
不會有人比她更慘了,明明婚前對自己含情脈脈的夫君,成了婚后,連碰都不碰自己一下,更多的時候,甚至是無話的。
眉宇之間,全是冷漠,不像夫妻,更像是陌路人。
唯一的閨蜜,閨蜜的妹妹成了自己最大的死敵。
就算她知曉陸良玉同陸良荷一向不對付,但對著這張同陸良玉有幾分相似的臉,她心下怎能不產生芥蒂。
人,總得緩一緩。
太后一出來,望著蔣欽勇的那張麻木慘淡的臉,頓時橫眉冷豎,怒道:
“怎么,皇后,哀家是死了嗎?你來給哀家請安,卻哭喪著臉。”
蔣欽勇嚇得一愣,忙解釋道:“母后……我不是……”
“還敢頂嘴!”太后怒道。
她之所以如此針對蔣欽勇,無外乎是希望蔣欽勇快快倒臺亦或者死掉后,立自己娘家的侄女為皇后。
所以無論蔣欽勇如何討好她,她都看她不順眼。
“你實在是太差勁了,太讓哀家失望了。皇帝的心抓不住,這之前就數皇帝去你宮中去得多,你倒好,連圓房都沒有……”
蔣欽勇聽著太后狠狠地教訓了一番,jing神恍惚地回了宮殿。
直愣愣地坐在床上,腦中還想著方才太后教訓的話。
“這男人你得去主動,去學習,矜持什么?這種事還得哀家親自教你?”
她胸腔充盈著悲涼,她本就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皇帝眼下又更少來她宮中。
她對此事完全不懂,就算想學習,單憑陸良玉送進來的那本書,也不行呀。
太后罵她像塊木頭,不解風情,罵得是對的。
但只恐這樣下去,皇帝更加不來了,她只怕會成了第一個終老處子之身的皇后。
蔣欽勇越想越替自己可悲。陸良玉曾說過,這種事,總是要實踐的。
眼下她連皇帝都見不到,怎么去實踐?
正想著,只聽得外頭,宮女大聲道:“皇后娘娘,李醫官來給請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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