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
層林盡染,御花園的青石路格外的油亮,年茉倉促地跑著,不敢有一絲喘息,在夕陽的紅光映射下的假山旁邊,年茉停了下來。
墨獨自一人往這邊走來,年茉手里緊緊攥著一張絲帕,這張帕子是蘇青玉繡的,上面繡著兩個人,一個帶黑色面具的男子懷中抱著一個奶奶的小女孩兒,正是墨和蘇小白。
等墨走著接近了,年茉瞧瞧將絲帕丟了出去。
墨的嗅覺十分敏銳,隨著秋日的晚風,在空中漂浮的絲帕,輕而易舉的被他捉在手里,他拿著絲帕看,上面的景象不正是他和那個女孩嗎,其實今日皇上早已用滴血認親向他說明了那女孩兒是他與蘇青玉,現在卻不知道誰扔了這絲帕,又提醒了他一遍,本來就已憂心忡忡的他,心情更加的復雜。
他緊緊攥著絲帕,決心去大理寺一趟…
年茉看到墨似乎已經懂了她的意思,便安心的離開了,只不過他沒有注意到在假山的另一邊,另一個黑色的身影,同樣在注視著她,這個聲音就是夜鴉宗,另外一個副宗主,影,她有些好奇,年茉為何要將一個絲帕故意扔給墨,她沒看清絲帕上繡著什么,不管如何?都是很可疑的,他還是要等墨回來詳細的詢問一番。
大理寺…
這里是關押犯人的地方,牢房簡陋,吃的都是剩飯剩菜,餿飯餿菜,蘇青玉倒是可以吃得,可是蘇小白不行,她還是個小孩子,吃這樣的飯,恐怕會生病。
桑就被關在另一間相鄰的牢房,隔著木欄,他看到蘇小白因為饑餓哇哇大哭,心里是又急又氣憤。
餓著誰,也不能餓著他可愛的小白寶貝啊,桑就拿出別在腳踝上的一把小刀,比量著自己的手,懟蘇青玉說道:“青玉,別餓著小白,讓她喝我的血。”
“桑大哥,你這是什么話?小白,怎么能喝你的血?”
“這都什么時候了,給她餓壞了可怎么辦?我可舍不得餓壞小白。”
桑就對蘇小白還真是寵愛,說著他真要拿起刀向自己的手腕割去。
就在這時,牢房外出現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牢房的門被打開,一道黑色的影子逆著光走了進來。
墨端著飯菜,獄卒為其打開了門。
墨將飯菜遞到蘇青玉跟前,聲音輕柔極了:“我給你帶了些吃食,都是你曾經愛吃的,也不知道你現在還喜不喜歡吃。”
蘇青玉看到墨,這一整天發生了太多讓她難過的事情,她都熬著挺下來了,可是見到墨,她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墨心疼極了,他將蘇青玉裹在自己的懷里,一只手輕輕地按著她的頭,安慰著說道:“別哭…別哭。青玉,這兩年,你過的好嗎?”
不的蘇青玉回答,牢房另一邊的桑就翻了白眼:“切,你個大男人,還有臉問她過的好不好?她一個人懷著孩子大老遠的跑出來,又孤身一人的生下孩子,這兩年你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熬過來,她還能過的好?”
聽了這話,墨更加心痛了,他懺悔著:“對不起,讓你受苦了,青玉,你懷了我們的孩子,為什么不告訴我呢?你為什么要獨自承受這一切呢?”
蘇青玉拍著他的肩:“自從那一次你就走了,我再也找不到你,可是后來我發現自己有孕了,我好害怕,害怕皇上知曉此事會處罰你我,所以我求茉茉,讓他帶著我偷偷出了皇宮,你不見了,我又要怎么告訴你?”
墨回想著,他那時是被皇上關在了夜鴉宗的牢房中,無法出去,所以才不能再次去尋她,后來,銀又告誡他,若是想讓蘇青玉活的好好的,就不要去找她。
可到如今,墨已經不想再解釋了,他緊緊的抱著蘇青玉,發誓此生再也不與她分離。
“青玉,我再也不會讓你等了,以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你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
蘇青玉喜極而泣,埋在墨的懷中痛哭:“說準了,你可不要再騙我!”
墨安慰了蘇青玉好一會兒,他才停止了哭泣,兩人抱著蘇小白享用著墨帶來的吃食,蘇小白吃了飯,終于不哭了,在蘇青玉的懷里靜靜的玩了一會,便睡著了。
墨仔細的端詳著睡著了的蘇小白,到現在他仍不敢置信,自己居然已經做父親了,他輕輕地說:“青玉,小白的嘴與我長的真像…”
“是呀,他們都說女兒長的要像父親一些。”蘇青玉幸福的笑著。
一旁的桑就倒是坐了冷板凳,她叉著腰酸溜溜的看著他們一家三口。
這時,墨終于開口試探的問:“青玉,你與那桑就?”
蘇青玉搖了搖頭:“是假的,是為了蘇小白,我們兩個才假扮成夫妻的。”
聽到蘇青玉這么說,墨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他又抱著蘇青玉,俯下身子,輕輕的吻著…
皇上在桑就與蘇青玉那里沒有絲毫的進展,結果他又想了一個“損招兒”。
翌日,年茉照常來太醫院當值,卻發現太醫院的水缸里竟是滿滿的清油,年茉疑惑的問:“大龍哥,這里怎么都是清油啊?”
玉龍回答:“這是皇上下的命令,每日晨起,皇宮里所有的宮女太監都要用清油浣臉。”
“啊?”
“聽高太醫說是秋天天氣干燥,又以清油浣臉,可以保持皮膚濕潤呢。”
“呃…”
這樣的話講給他們,這些見識短的宮女太監們可能就信了,可是年茉她是誰呀?她可是精通煥顏之術的,用精油洗臉,能使皮膚濕潤?她年茉可是聞所未聞。
不過用清油洗臉倒是可以洗掉她的易容,年茉心中警覺起來。
玉龍說道:“年糕,秋天沙塵多,你走了一路了,也該過來洗洗臉了,這里清油還有許多,你也來試試吧!”
“呃…”年茉拍了拍自己的小臉蛋兒:“其實我的臉還挺水潤的,我覺得不用清油浣臉,其實也行…”
此時玉龍搖了搖頭,說道:“皇上吩咐了皇宮里所有的人都要用清油浣臉,即便你從皇宮之外來,只要進了這皇宮就都是要用清油浣臉的。”
什么時候起,洗臉還是一種強制的措施了?這讓年茉覺得更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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