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這點小傷,無礙無礙的,你忘了我是修仙之人了嗎?身上多的是靈丹妙藥,只不過先前因為失血過多,我體力不支昏厥了過去而已,如今休整了這么久,我方才已經自行服下了丹藥,現下已然恢復得差不多了。不信,你瞧。”
說著,解蓮塵便自行解下了身上的棉布條,露出了連疤都沒留下的腰側傷處。
“呀!當真如此吶!道長果真是得道高人,竟有如此靈丹妙藥!”
“嗨,這哪兒是我自己的功勞呀,不過是我的師父給我留下的老本罷了。哈,說到這里,為了報答拾秋先生你的救命之恩,這丹藥,貧道愿贈予先生一顆。”
說著,解蓮塵便像是變戲法一般,轉身在枕頭下就摸出了一個不怎么起眼,方方正正的小木匣。
一聽解蓮塵竟然要贈予自己丹藥,一向雅正端方的拾秋,哪里肯受這般重禮。
“不不,道長,無功不受祿,這不過是舉手之勞。再者,我也沒有幫上什么太多的忙。”
“能及時發現我,便已是幫了貧道天大的忙了。還請先生莫要再推辭,千萬收下,否則,真要叫貧道心下不安了。”
“蓮塵道長,真心是使不得!如此珍貴的東西,您平日里一定是比我更加需要的,故此,您還是妥善收好,莫再同我推搡了。”
“不行不行!”
“拾秋先生,你就別同貧道客氣了,你若不收,叫我今后如何安心。”
“真的不行,我不能...”
“你們...在作甚...”
兩人正當爭執不下,不知的聲音,突然就從門口處傳了進來。
這是...不知的聲音!
完了,她不是被自己點了睡穴了嗎?怎么這么快就情清醒了,啊,是了,不知的武功高強,定然是要先常人的時間醒來的。
解蓮塵心下狐疑,果真,扭頭定睛一瞧,就看見端著一碗尚且冒著熱氣的湯藥,目瞪口呆的在盯著他們的不知。也不怪不知要呆愣在原地了,畢竟,眼前的情形,仿佛也不是她現下能看得的。
只見屋內的解蓮塵和拾秋先生兩人,此刻四手相握,一個還裸著上身,一個呈拒絕之姿的在不斷后退著,媽耶...這...這真不能怪她想象力豐富,自行腦補了一出不能言說的大戲啊。
屋內的氣氛,一時間,也唯有用尷尬到摳腳幾個字才能形容了...
“不知先生,你站在門口作甚?如何不進...去...啊這!”
得,這下又來了一個白天目睹了不知和解蓮塵兩人“叫你別動”的那一幕,擔心自己被不知給殺了滅口,連夜告假回家的隴章先生...
隴章先生此刻猶如地震般的瞳孔視線,一直在屋內“拉拉扯扯”四手相扣的拾秋先生和解蓮塵的身上,以及站在門口愣著沒有進去的不知先生身上,來回打著轉。
他這半夜想通了不知先生應該不會對他痛下殺手這件事,又連夜趕了回來,就是為了來見證這一幕的嗎?媽耶,腦子里奇奇怪怪的關系...又增加了!
那什么,我突然想起來有東西落家里了,我先走一步回去取哈,幾位,我就先行告辭了!啊,對了,拾秋先生,我的假期,恐怕要往后順延幾日了,因為...因為我發小的夫人,好像是要生孩子了,我想等著吃了他家的滿月酒再回書院。如此,我就先走一步了!!”
緊張到語無倫次的隴章先生,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再次用上了輕功,比著白天還要快的速度,沒兩下就消失在了月色里。
留下本就說不清楚此刻情形的三人,獨自風中凌亂著...
哦豁...
明日那天橋底下說書的段子,怕是又要增加素材了。
見著氣氛如此尷尬,不知便率先開了口。
“看來,他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了。對了,拾秋先生,明日的課,我自己上吧,你安心照顧這神...這道長吧。”
原本脫口而出就想叫解蓮塵神棍來著,可不知轉念一想,今后自己或許還需要靠他身上的那個胎記找回記憶,所謂,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見,所以,最后不知還是改口稱呼其道長。
說著,不知便將手中的湯藥,放置在了屋內的圓桌上,然后轉身便離開了現場。
誒...這都什么事兒啊。
待不知走后,這才回過神來的解蓮塵和拾秋二人,瞬間猶如觸電般的松開了對方,兩人尷尬到不知所云的各自分站在了房內。
“咳咳,那個,叨擾已久,不如,我現下就離開吧。這個丹藥,還請拾秋先生莫要再同我推辭。”
“這...好吧,既然道長堅持,那拾秋便厚著臉面收下了。”
你說你倆,要早這么痛快應承了彼此,人家隴章先生不就少受些不必要的精神打擊了么!
“嗯嗯,收下吧,收下吧!這藥丸,可去腐生肌,可解百毒,雖說不是什么可以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但,也算是凡界少有了。”
“多謝蓮塵道長...啊,我這說起話來,都忘了道長還未有衣物可穿,先前你受傷昏迷的時候所穿的道袍,我見著臟污破損了,就自作主張替道長換下了,誒!?我先前明明放了一身干凈衣裳在床頭的呀,怎么不見了。”
說著,拾秋便想躬身下去四下查看那衣物的去向,解蓮塵趕忙上去攔住了他,然后轉移了話題。
“誒,說謝多見外呀。無妨無妨,這個天氣,也凍不著人的。好了,時辰不早了,貧道就不多叨擾先生休息了,您這又是為書院忙碌,又是為百姓排憂解難的,如此心思通透之人,不走仕途,真是大虞朝堂的一大損失啊。”
“呵呵,蓮塵道長謬贊了,能為大虞培養棟梁之才,也是除卻仕途之外的另一條能為國家效力的路呀。再者,我不善于人交際往來,朝中那些大臣,個個皆是八面玲瓏的主兒,我一向說話不會轉彎抹角,怕是要得罪許多人。如此,倒不如在這書院做個掌院來得清閑自在。”
“先生謙虛了...”
“我還是替道長再找一身干凈衣裳吧,如此,也較為體面。”
“那,就麻煩拾秋先生了。”
說著,拾秋便又去拿出了一套自己的干凈衣裳,遞給了解蓮塵,隨后便背過了身去,以留給他穿戴衣物的私人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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