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蓮塵頗覺委屈的撇了撇嘴,然后伸手抽出了自己那柄被不知給斬掉了半截的紅色拂塵,故意在不知的面前晃了晃,提示她自己曾經干下的好事。
“咳嗯嗯...那貧道就去了哈!你這邊要是結束了,就趕緊進來救我們哦”
要不是不合時宜,不知現下真的很想先捅那解蓮塵兩劍再來同這僵尸糾纏。
見著不知并不回頭搭理他,解蓮塵倒也不甚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后輕嘆一口氣,轉身收斂了心神,抬腳就踏進了眼前這扇被打開了一半,接近兩米多高的墓室門。
入得門內,就只見一根湯缽粗細的自來石,十分凄慘的斷成了三四截,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上。先前的墓室門上并沒有什么浮雕裝飾,不過,進得里間甬道之后,這墻壁之上斑駁幾許的成片壁畫,倒是讓解蓮塵有些意外。
不過,轉念一想,或許是墓主人并不想顯露山水,故此在墓室外面的前室里,并沒有什么華麗的裝飾,連墓室門都很普通。但進得里間,卻又是另一番光景。雖然因為曝光多時,引起這墻上的壁畫褪色掉落,但,這并不影響它們透露出的墓主人生前的輝煌。
而先前他掉落下來的那個前室里的昏黃光亮,現下才總算是在甬道里看清楚了究竟是何物質。只見那光滑的甬道頂上,竟然每隔五步,就鑲嵌著一顆起著照明作用的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喲呵,這還挺有錢的嘛。不過,就是沒請個業務熟悉的道士。這處地界,明明也是風水寶地,不過,卻讓人破了氣象,寶地...成了養尸地。難怪你們會起尸了,生前許是得罪了什么人吧。想來,讓你們從白毛僵變成黑毛僵的那些精血,就是打了這盜洞下來的那幫盜墓賊的沒錯了。真是的,掘地三尺送人頭,也真是禮重人義輕了。他們想要你們的財物,你們要了他們的命,嗯..怎么說呢,也算是禮尚往來了吧。”
解蓮塵這廝像是到了什么旅游景點一般,一邊搖頭晃腦的自言自語,一邊對這墓主人的生前死后的種種際遇開始點評總結。
不過越看,解蓮塵怎么就越覺得自己好像是來過這里一樣熟悉呢。難道是年紀大了,記不住事兒啦?
“解蓮塵!!”
“哎呦嘶...嚇死個人!我說不知先生,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兒么!貧道的魂兒都快被你嚇掉了,到時候沒人給貧道收驚,貧道就成傻子了!!”
不等解蓮塵努力回想自己是否到過此處之時,還在前室里同那只黑毛僵纏斗著的不知,一聽這廝竟然在里面自言自語的品起了故事來,氣得她頓時一陣氣血上涌,差點兒就沒忍住沖進來一劍捅死了解蓮塵。
“你再不進去救人,我讓你現在就變成傻子!!”
“嘖嘖嘖,不知先生,你這是求人的口氣么?再者了,答應救人是貧道心善,而不是貧道的責任好嗎?那有責任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人是鎮卯那樣的捕快,不是像貧道這般手無縛雞之力的道士!你...”
“咻!!噹!!”
解蓮塵同不知辯駁的話尚且還卡在唇齒間,就只見那墓室門口處,突然間急射而入的迎面飛來了一枚閃著寒芒的小巧匕首,甚幸解蓮塵身手好急忙朝旁一閃,那匕首險險擦著他的鬢角飛身而過,下一秒就“噹”的一聲釘在了解蓮塵身后墻壁之上。
這女人,果真是人狠話不多!
嚇得解蓮塵瞬間噤了聲,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然后趕緊抄抱著拂塵,顛顛兒的就朝著甬道的盡頭奔去。
“真是的,果真人家的命就是命,貧道的命就不是命了...哎呀,別扒拉我,叫你別...”
在確定不知已經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后,話癆精一樣的解蓮塵,在穿過了一個仿佛空間很大,卻沒有照明的耳室之后,忍不住又開始念叨了起來。可他話說到一半,就突然感覺自己后背好像被人給戳了兩下似的,這廝還不疑有他的側了側身,讓身后之人不要捉弄他。
可回過神來的解蓮塵,這才想起剛剛進來的只有自己啊,唯一一個活人不知,還在前室里同那只黑毛僵纏斗著呢,所以...現下扒拉自己的,不就是...不就是不知讓他進來收服的另外一只更厲害的僵尸么!
咳,嗯!
咱也不是說怕昂,雖然這是自己的專業對口業務,但...在這么一個環境下,被人突然戳了一下后背,換誰誰不慌啊!再者,這僵尸也不是哪兒哪兒都有,時常都能見到的尋常妖孽,人家道士也不是天天都騎著僵尸上下班兒來著。所以,乍一見得,有些犯怵,實屬正常反應!
不過,怕是心頭怕,膽子要放大。
短暫的驚著一跳過后,解蓮塵身為道士的那種天生就要除魔衛道的氣質,瞬間就提了起來。只見其反應靈敏的迅速一個轉身,在轉身的同時,手中那柄紅色拂塵,猶如氣勢凌厲的出鞘長劍似的,比擬著僵尸所在的大概位置,就一拂塵捅了過去!
“昂嗚!!”
一道聽來像是一團紗布塞進了狗嘴里的聲響,自解蓮塵的面前這漆黑的耳室內傳了出來,聽聲音,仿佛還離著很近。
(廢話...一拂塵過去都能捅進人家嘴里了,這能不近嗎!)
還未等先發制人的解蓮塵再有動作,一道力量強悍的沖擊力,帶著十足的推背感,瞬間就將解蓮塵連人帶拂塵的給頂出去了數十米遠。
最后,還是在解蓮塵強行用腳抵住了墻壁之后,這才險險的停了下來。此處是一個放置陪葬器具的另一個耳室,要說唯一不同于方才解蓮塵被襲的那個沒有光亮的耳室之處,那就這里的室頂上鑲嵌得有比之前的甬道里還要大一倍的一顆夜明珠。
也得益于這夜明珠的光亮,解蓮塵終于看清楚的襲擊自己的是個什么東西。
順著手中的拂塵望去,印入眼簾的,是一張呲著青綠色獠牙的血盆大口,此刻,這張血盆大口,已經被解蓮塵的拂塵給塞了個正著。其上是一對猩紅瞪大的雙眼,鑲嵌在已經變成了仿佛是那青銅起了白鹵的干皺面部皮膚上。一雙十指長滿了尖利指甲,裸露衣物外面的皮膚,像是一塊塊青銅材質的魚鱗一般,叫人瞧著雖然覺頗有些質感,可是卻并不太想擁有...
想來,這就是不知說的另一只僵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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