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除非的出現,解蓮塵那幅“難看”的花癡模樣,瞬間就蕩然無存了。他扭頭一臉“你小子是不是皮癢”的表情,在不知看不見的角度,狠狠的瞪了除非一眼。
而因為有了第三人的出現,從而變得有些不太想繼續同解蓮塵交談的不知,簡單的同解蓮塵和除非以做告辭后,就離開了觀景亭。
留下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一副智商不是很高的樣子,還在傻傻流連忘返的解蓮塵,和一臉“你沒救”了的表情,在看著他的除非。
不知走后,除非便大步上前,一臉痛心疾首的看著解蓮塵道。
“嘖嘖嘖...大師兄啊大師兄,我當真是做夢都沒有想過,我英明神武的大師兄,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副為了愛情,什么都不管不顧的樣子。你知道你剛剛在說些什么嗎?大嫂要摻和進朝堂的事倒也罷了,你跟著摻和什么呀?咱們只是一介道士,人間有人間的法制,沾染太多世俗,會對你的修行不利的師兄。”
聽見除非的話,解蓮塵完全就是一副你還小,你不懂的樣子看著除非。
“除非啊,你還小,沒有吃過愛情的苦,所以你不懂。再者,我們現下所處之地,不就是人間嗎?既然身在人間,那便要入鄉隨俗,處在哪方地界,就要遵循哪方地界的律法。雖然我們咸魚道觀并不屬于任何一處國家管轄,但,人間亦是我們修行之地。光是處在這方小小天地里修行,并不能見識甚多人間疾苦。那么,我們修行若只是為了給自己增加道行,修來這長命百歲,空長年紀又有什么用呢?”
雖然解蓮塵的話,說得是很有道理。但除非看著解蓮塵的表情,完全就是那種,在看一個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傻瓜,被人識破以后,還在不停欲蓋彌彰的想掩飾自己愚蠢的表情。
“嗬...我信你...”
“嘿!你這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
“怎么,又想罰我抄恪德心經是不是!吶!給你,這是兩百遍的量!不過,這兩百遍的量,我就想換一句話。”
除非還不等解蓮塵發難,就率先從懷里掏出了一沓抄好的恪德心經,然后豪橫至極的塞到了他的懷里,隨即一臉傲嬌的提出了條件。
“喲呵?你小子,學壞了哈!說吧,什么事,說完我再捶你也不遲!”
“誒嘿其實也沒什么,既然師兄你剛剛都說了,人間也是我們的修行之地,光處在這一方小小地界,并不能悟得真正的大道。所以,你這次下山,可不可以把我和錦官兒也帶上呀!我們保證不添麻煩,放心,我們也不會跟你和大嫂一起走的,一定給你留足了單獨和大嫂相處的空間。”
“這話...是你一個人的意思,還是錦官兒的意思?”
“當然是我們兩個人的意思呀!”
“你確定?”
“那是當然!你也知道錦官兒的脾性,一向是不太會主動提什么要求的。所以,便由我這個二師兄來開口了。”
聽見除非的話,解蓮塵倒是很認真的下細思考了一番。
其實,除非的提議,也不是完全不可取。
他們倆從小到大,都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保護下。鮮少去人間走動,一是怕他們太年輕,經不住那花花世界的誘惑,誤了修行。二是,他剛剛也仔細想過了,與其一直壓抑著他們想去人間的念頭,反倒是會叫他們生出執念來,越想得到,越得不到的東西,吸引力就會成倍增長。到時候,反而會成為一個隱患。
所以,與其壓抑他們的探知欲,倒不如,放任他們出去,真正的歷練一番,就好像梨音一樣。
思及此,解蓮塵便佯裝嚴肅的抬頭睨了除非一眼。
“吶,我同意你們下山,不是讓你們去人間給我惹麻煩,可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不可枉造殺孽。要多行善事,廣結善緣,以...”
“以弘揚師父的渡人之道為己任,我知道,我知道!放心吧師兄,你就算是不放心我,還不放心錦官兒嗎!”
“豁!你倒是還有點兒自知之明,罷了,罷了。這樣,我大概會同你們大...咳咳,會同不知先行一步下山,你們就負責看顧好拾秋先生。待到他清醒過后,便帶著他前來大虞京城,找我們會和。在到京城之前,你先不要同他說起不知剛剛說的那些要去為他的將來鋪路的事。”
“好,我記下了,放心吧師兄。”
“哦,還有,我們都走了,道觀里始終需要有人來照看。所以,這事兒先別聲張,你晚上將千宿叫來,我要交代他一些事情。”
“是,師兄。那我先去把這事兒告訴錦官兒了,他肯定也很高興的!!”
“好你個臭小子,果真這事兒是你自作主張!!看我今日不狠狠的捶你一頓,站住!!臭小子,叫你給我站住!!”
沒想到聊到了最后,除非這家伙還是說漏了嘴,原來錦官兒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是他這小子思凡想去人間走動了,這才將錦官兒也拉下了水,騙取了解蓮塵的同意。
氣得解蓮塵抄起打神鞭,就追著除非進了觀內,打鬧之聲,倒是給這沒了平日那些在觀內修行的小妖,從而變得有些冷清的道觀,增加了些許生氣。
入夜,觀內又變得十分安靜了下來。
今夜的星空繁盛,站在暫住的庭院內看著滿天星宿的解蓮塵,心下也忍不住感嘆,有好久沒有這樣下細的去欣賞過這漂亮的夜景了。
就在他安靜賞星之時,一陣淅淅索索,仿佛是什么東西的根須爬了進來的動靜,自庭院的大門口,悄摸摸的探出了一個黑影。
“千宿,來了。”
聽見這個動靜,解蓮塵卻一副早就在他意料之中的樣子,不慌不忙的開口道。
那門口的黑影在聽見解蓮塵的這句話后,竟然瞬間就化作了一個身著一襲黑色立領束腰窄袖長衫,眉眼冷峻,卻又豐神俊朗,身板兒挺得筆直,給人一種正派之相的少年。那少年從大門口的陰影處,緩步走到了解蓮塵的身前,然后躬身沖著解蓮塵行了一禮。
“道長,久未問安,近來可好?”
這少年一開口,就給人一種說話頗為老成的樣子,這與他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樣貌,完全不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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