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所有人都有驚無險的挨到了今日。
所以,這些聚集在崇明殿,也就是今日百里連業的壽辰舉辦地所在的宮殿花園里的一眾各國使臣,個個皆是滿臉笑容。
這笑容當中,真心為百里連業的壽辰感到開心的,可能幾乎沒有。眾人高興的,恐怕是因為終于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吧。
“有請,各國使臣,入席!!”
眾人正站在崇明殿前的花園里三五成群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一聽崇明殿門口傳來了掌事太監通知大家可以入席的聲音,這些人頓時就做鳥獸散,一個個趕緊進了崇明殿,然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安分的坐下,等待著今天主角的到來。
不過,相較于期待壽宴結束,眾人其實還更加期待的是...歇邏國的使臣,會在什么時候到來。
畢竟,已經到了百里連業的壽辰當日了。兩國之間再是邊境有些摩擦緊張,但是,只要還沒撕破臉皮,你歇邏國的太子,既然娶了大虞的六公主慶陽,那這百里連業就算是你歇邏國太子的老丈人不是?于情于理,老丈人的壽辰,你沒有提前到場幫忙協作著壽辰的事情就算了。這距離壽宴都已經到了眼跟前兒了,你都還沒到,就多少有些說不過去了。
要是今天歇邏國真的沒有派人前來賀壽,那...這兩國的關系,不就等同于徹底撕破了么。
這個,可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啊。
還有一個點是,與大虞一向交好的顯云國,竟然也還沒到,這真的很反常啊。
就這幾點看來,怎能叫人不期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呢。
“皇上駕到!!!”
在眾人的期盼中,今天壽辰的主角,終于隆重登場了。
百里連業帶著他那甚是壯觀的后宮團,自大殿門口,聲勢浩大的緩步走了進來。一路上,眾人皆是站起了身來,向他們投去了注目禮。
這廝,顯然也很享受這些人投來的注目禮。
磨磨蹭蹭的,終于等到百里連業和他的這些后宮團全部落座了。好在這崇明殿比旺京殿要大上好幾倍,要不然,還容納不下這么多的人同時用餐呢。
此處的建筑,與旺京殿不同的是。這里的地理位置較高,且四面的墻壁,除了皇帝的龍椅四周有起到防護作用的隔離墻以外,其他的地方,皆是四下鏤空,僅以玉石珠子做簾,其上再點綴著幾縷薄紗。看起來,還是別具一番風情的。
這邊的百里連業等人,剛剛坐下,還未來得及與眾人寒暄。就只聽得大殿門口的掌事太監,忽然拖聲遙遙的通報道。
“不知先生到”
不知先生!?
一聽這個名字,眾人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誰不知道她是整個藍澤大陸上唯一的女先生啊。而且據說生得極為貌美。且,上次太子的那出糊涂事的對象,不就是她嗎?能讓太子都把持不住,干出糊涂事的女子,定然絕非凡品。
此前一直沒有機會得見其真容,沒想到,今次居然能在這么正式的場合,以及如此高調的情況下,見到其現身。
這一點,倒是在眾人的意料之外。
畢竟,若是換做其他女子,讓太子出了這等丑事。早就不知道被怎么秘密處理了,還能讓她如此高調的出現在皇帝的壽宴上,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就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不知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自那崇明殿的臺階下,緩緩的行了上來。
“嗚!”
“嘶!”
“呀!”
“嘖嘖嘖!!”
不知的臉,剛剛露出半點兒,就只聽得整個崇明殿內,頓時就掀起了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之聲。
此時的不知,襯著天邊耀眼的驕陽,就好比是那天上經過凡間,暫時在此歇歇腳的天仙一般。她肩上的披帛,被一股路過的清風輕輕撩起。這薄紗飛舞的模樣,竟叫人心下生出幾絲下一刻不知就要乘風歸去的錯覺。
讓人忍不住的想站起身來挽留她,就好像此刻的百里連業和百里慶律一樣,父子倆看見如此模樣的不知,居然同時站起了身來,一副沉醉在了不知的美貌當中的模樣。
而成為眾人焦點的不知,早就已經習慣了旁人打量的目光。所以,對她來說,或許今日自己的這身打扮,確實是會不同于往常,也確實是會叫人眼前一亮。但,對于她本人而言,其實根本沒有太大的區別。
“咳嗯...”
殿外的不知還沒踏入殿內,居然就將百里連業和百里慶律父子倆的魂兒都勾走了,坐在皇帝身側的皇后荼濛嬌,早就想找機會除掉這個讓自己兒子蒙羞的妖精不知了。今日在這么重要的場合,她的一經出現,就幾乎同時勾走了這父子倆的魂兒。現下她那雙眼睛簡直就快要將不知那張絕色的臉蛋兒,燒出兩個大窟窿來。
可是,她身為皇后,偏偏不可善妒,這可是身為中宮的大忌。
但,她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為了一個女人,在這么多朝中大臣和一眾使臣的注目下,不顧身份,十分失態的站起了身來,你說她能不氣么。可她又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什么,只能是假裝以袖袍遮掩著唇瓣,然后輕咳了兩聲,提醒皇帝要注意形態。
而坐在皇帝另一邊的關海瑩,倒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與其他人一樣,將欣賞美人兒的眼光,投在了不知的身上。
這邊的百里連業聽見皇后的“戰術性”咳嗽,他倒還反應頗快的作勢抄起了桌上的酒盞,正想抬眼再看一眼不知,然后待到她落座以后,就順坡下驢的借著手中的酒盞來向眾人敬酒。結果,不知剛剛走到大殿門口,還未來得及踏進殿內。就突覺眼忽然蕩過了一陣無名旋風,緊接著,一個高大到直接將不知完完全全遮擋在了身后的人影,就出現在了不知的身前。
眼前這人,身著一襲寬大的廣袖束腰圓領暗藍色流云紋長衫,滿頭雪白的發絲,被一頂流云紋紫玉發冠,一絲不茍的高束于頭頂。從不知的角度看來,并不能得見其容貌。
其實,不僅僅是不知看不見這人的容貌,就連大殿內見著這人突然出現的所有人,也都看不見他的容貌。因為,這人的臉上,戴著一張沒有任何花紋的原木質地的暗棕色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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