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解蓮塵代替不知成為了封印,而天魂歸位的不知,現下卻已經全然不記得眼前這個代替了她鎮壓著無臉魔尊的男人,究竟是有多么的愛她...
世界上的遺憾,有好多好多種...
有的叫愛而不得,有的叫天人永隔...
還有的,是叫...明明相愛的兩個人,互相面對著。一個沒有辦法開口再說愛你,一個...卻是已然忘記了我愛你這件事...
所愛隔山海,或許還能翻山越嶺,漂洋過海來消除。可是...一段被抹去的記憶,就好比是硬生生親手將自己,從對方的心里剜了出來。她不知道疼,他...卻選擇了一個人帶著兩個人的記憶,沉睡了下去。
而錦官兒對于不知的態度為何會不一樣的點就在這里,解蓮塵對于他來說,不僅僅是一門師兄弟那么簡單的感情,還是從小就將他們帶著上大的親人。而他,在見證了解蓮塵如此艱難,如此卑微的追愛之路后。眼見著不知好不容易終于越過了心里的那道高坎,正面直視了自己對于解蓮塵的感情,是真實存在的,且也與解蓮塵互認了真心。
可眼下,僅是解蓮塵將不知的天魂交托在他手上,那不過是短短幾個呼吸間發生的事情,就徹底改變了兩個人原本已經交匯在了一起的生命線。
你叫他如何能心平氣和,用一種師弟對待大嫂的態度,去看待不知呢。
或許在旁人的眼里看來,他對于不知的這種異常的態度,是有著一些...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因素在里面。
可實際上,他是私心在心底,對不知,有著一種很是埋怨的感覺在里面。
因為,如果沒有她的出現。解蓮塵還是那個解蓮塵,傳道教人,將師父的遺愿,不遺余力的完成當做自己最重要的責任。
可是...緣分這個東西,誰又能解釋得清楚呢?
雖然錦官兒心下對于不知的出現,一直都不甚感冒,但是...看著解蓮塵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為了她奮不顧身,放下身段,巨細無遺的去做任何事情。也從以前那個清心寡欲的師兄,變成了一個有著些許俗世氣息的蓮塵道長。他的心下,在某一刻,還是有些感激不知的。
因為,解蓮塵其實早就修煉得道,原本該是要直接飛升的。可是,就因為他們的師父,咸魚道長生前交代給解蓮塵的那個最后的遺愿,要將匡扶正道視為己任這件事。其實在解蓮塵的心底,是造成了很大的一個影響的。
這個影響,或許解蓮塵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它正逐漸在他的潛意識里,變成了一個有可能會形成心魔的誘因。
修道之人,誰都知道。一但有了心魔,就不僅僅是修行止步不前這么簡單了,而是很有可能會毀了一切的一個恐怖存在。
而不知的出現,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正好替解蓮塵,不說是消除吧,但也算是讓他暫且緩和了不少這個執念。
當時第一次在咸魚道觀見到不知的時候,錦官兒對待她的眼神,就不一樣,其實也是由于這個原因。
因為當時的不知的出現,喜憂參半。
喜的是,解蓮塵對于匡扶正道這件事,終于不再是那么那么的全心撲在上面,以至于都有些忘了自我了。
憂的是,那個時候的不知,好像對于解蓮塵幾乎是從胸腔里掏了出來,捧到她面前的真心,完全置之不理,絲毫不加理會。這一點,就是錦官兒對于不知的在態度上不一樣的根源所在。
所以說,并不是他也對不知存在著什么隱晦的感情。而是...他其實是在為解蓮塵的這種忘我付出,感到心中悲憫...
再者,見到眼前這個絲毫不知道自己忘記了什么,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不知,錦官兒的心下,多少還是為解蓮塵感到有些惋惜和覺得不公平。為什么要解蓮塵一個人在這段感情里面,擔任起了付出一切的那個角色,而不知,就可以得來那么容易,失去也那么容易。甚至是以全然忘記了解蓮塵這種結局,來將這段感情,當方面的做了收尾。
所以,他對待不知的態度,就不是那么的謙遜。
言歸正傳,當眾人發現地下的墳冢內,躺著的人居然是解蓮塵后。所有人就都不淡定了,一個個皆是飛身躍下,飛奔到了湖底,想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大嫂...我大師兄...大師兄他,不會是...不會是已經...嗚嗚....”
梨音最是急切,她見著解蓮塵如此模樣,心下頓時就慌了。從小,解蓮塵和幾個師兄,就一直是將自己當做了親妹妹一樣慣著寵著。她每每闖禍,每每任性,解蓮塵都是變相的將責任都歸咎到了除非的身上,說是他沒有教好帶好自己而懲戒了除非,放過了自己。
所以,在梨音的心里來說,解蓮塵完全就是給了自己可以任性撒野的空間的那片天。如今,見著解蓮塵如此模樣,對于梨音而言,這完全就是天塌了...
“好了,好了。哭什么,師兄這只是以自身做了封印鎮壓在了這里而已。只要封印解除,師兄便可恢復如初了,就好比...就好比...”
除非見著梨音情緒失控的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除非本想出言安慰她一番,可說著說著,還是不小心將話頭引到了不知的身上。
因為他沒說完的話,就是想說,就好比現在的不知一樣,她的天魂歸位以后,就完全變會原樣了。
只不過這個原樣...已經忘記了自己愛著解蓮塵這件事罷了...
現場的氣氛,因為除非沒有說完的這句話,從而變得有些尷尷尬尬了起來。
但是,作為當事人的不知,眼下卻并沒有做聲,仿佛是完全沒有聽到梨音和除非兩人說的話一樣。只是默默的將眼神,落在了面前的解蓮塵身上。她的眼神,看不出悲喜,也看不出別的什么情緒。她就只是那么靜靜的看著被冰封了起來的解蓮塵,怔怔的出了神一般。
這種眼神,就好像是看見了一個十分熟悉的故人,可...自己卻在腦海里,完全找不到關于他的任何記憶。從而讓她一直在不停的思索,不停的回想著腦子里有關于這人可能的任何一切線索。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