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有意撮合自家皇妹和季清寧的事,扶綏公主并不知道。
她放紙鳶,回頭瞧見自家皇兄和溫玹還有一戴面具的男子站在那邊,就猜到是寧大夫。
那可是她皇兄的救命恩人。
知道寧大夫進宮,她就想向寧大夫當面致謝了,謝謝寧大夫讓他們兄妹團聚,畢竟要是三皇子還病歪歪的,他就只能待在宮外別院內,她這個皇妹一年都見不到自家皇兄一面,哪像現在,吵的皇兄都開始嫌棄她聒噪了。
只是身為公主,不能隨意見外人,但現在人家都到御花園了,總不能她這個公主避外男離開吧。
扶綏公主款步走過來,一襲宮裝,襯的她柳腰纖細不盈一握,腳上的繡花鞋偶爾露出鞋尖兒,可見上面點綴著小東珠,容貌俏麗,隨了蕭貴妃,三皇子的容貌更像皇上些。
季清寧看扶綏公主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但一時間想不起來。
等扶綏公主近前,季清寧瞥到她身后的宮女身上,也覺得宮女眼熟,然后她就想起來了。
小丫鬟在街上救過一丫鬟,免她遭受從窗戶上潑下來的蛋花湯,小丫鬟還擔心她救的丫鬟要嫁給她……
那對丫鬟可不就是扶綏公主和她的貼身宮女么!
沒想到扶綏公主看著柔弱溫和,竟然還會扮宮女溜出宮,這性子,她喜歡。
扶綏公主上前,季清寧作揖見禮,扶綏公主朝她福身,“該我給寧大夫行禮才是,你是我皇兄命里的貴人,得你相助,我們一家才能團聚。”
說話如空谷鶯啼,婉轉動聽。
但季清寧可不敢和扶綏公主多說,她不知道想撮合她和扶綏公主只是三皇子的意思,還是扶綏公主也有這想法,還是少接觸為妙。
季清寧刻意保持距離,扶綏公主沒覺察,三皇子感覺出來了,道,“皇妹你去放紙鳶吧,皇兄我陪他四下轉轉。”
扶綏公主點點頭。
三皇子就領著季清寧往那邊走了。
溫玹落后幾步,但一直跟著。
御花園內,花團錦簇,奇花蔓草,數不勝數,怪石嶙峋,亭臺樓閣,看的人目不暇接,逛了大半個時辰,季清寧有些累了,三皇子也氣息微喘,只有溫玹跟個沒事人似的。
季清寧看著三皇子道,“待會兒我給你寫張方子,你每日藥浴,筋骨會大有改善。”
說完,季清寧看著偌大的御花園道,“逛一半了嗎?”
三皇子笑道,“這是我在御花園待的時間最長的一次。”
以前的他,身子孱弱,連門都極少出,后來搬出宮,幾年都沒怎么回京,何況是逛御花園了,這些天才回來,也無心閑逛。
要說對御花園熟悉,還得是溫玹。
御花園別人不能來,但溫玹不是別人,皇上最疼的外甥,皇宮就是自己家啊。
兩個走累的人就指著溫玹帶路了。
到了涼亭,三皇子叫人拿了筆墨紙硯來,季清寧寫下藥方,三皇子看后道,“這藥浴我父皇能泡嗎?”
季清寧笑道,“你都可以,皇上怎么不可以,批奏折累了,泡泡藥浴,可去疲乏,夜里能睡的更香。”
溫玹道,“時辰不早了,該出宮了。”
三皇子要送他們出宮,溫玹道,“別逞強,出宮的路,我比你熟,用不著你帶路。”
季清寧也道,“雖然病愈了,但確實不宜太勞累,下回吧。”
三皇子就不再堅持了。
目送他們走遠,他才離開,回寢宮的路上,御書房伺候的公公就把季清寧替他討的那塊令牌送來了,冰冷的玉牌,心卻是暖洋洋的。
再說季清寧和溫玹,去停馬車處,到了地兒,一公公就牽了匹馬過來,那匹馬高大威猛,看著就威風凜凜,性烈不好駕馭,是匹難得一見的好馬。
公公牽馬過來,近前時,馬突然發出氣魄雄渾的嘶鳴,公公幾乎牽不住它,極力的抓住韁繩,摸馬的腦袋,才把它安撫住。
馬和季清寧正對著,馬突然嘶鳴,嚇了她一跳,下意識的躲溫玹身后去了。
溫玹道,“這馬怎么回事?”
公公道,“這匹馬脾氣大,通靈性,感受到威脅就會反抗,還不喜女子,不讓靠近他五步之內。”
聽了公公的話,季清寧和溫玹兩各有所想。
季清寧想的是:這匹馬得多通靈,就這么發現她是女兒身了?
溫玹想的是:他現在就想馴服它,這都被它覺察出來了?
他早就想要一匹千里良駒,雖然他現在的馬也很不錯了,但還差點意思,這樣的好馬他沒少找皇上要,只是千里良駒不常見,一堆人盯著呢,皇上也不好太偏頗他。
沒想到季清寧會猜中他的喜好,皇上就順勢賞給他了。
溫玹朝馬走過去,馬揚蹄反抗,公公抓不住韁繩,見溫玹過來,猜到他要做什么,當即松手站一旁去了。
溫玹抓住韁繩,翻身上馬。
馬脾氣很大,要把他從馬背上甩下來,溫玹抓住韁繩,掉轉馬頭,往遠處奔去。
不愧是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好馬,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見人影了,季清寧騎馬追過去,看溫玹馴馬。
馬性子桀驁,幾次要把溫玹掀下馬背,看的季清寧都替溫玹捏一把冷汗。
不過,不論馬怎么折騰,溫玹都穩穩的騎在馬背上,馬三番五次沒能把溫玹甩下來,知道自己背上的不是個好惹的主,漸漸的也就乖順了下來,打心眼里臣服了。
溫玹騎馬過來,摸著馬腦袋道,“果然是匹好馬。”
季清寧瞪他道,“你下來!”
人家的馬,你馴什么啊?!
溫玹霸道宣示,“這匹馬,我要了。”
“這是人家天問公子的馬!皇上賞的!”季清寧惱道。
他搶李玄鑒的東西,她管不著。
但不能從她手里搶別人的東西,替人領賞已經不應該了,但皇上讓的,她沒辦法。
溫玹唇瓣掀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眼底倒映星河,愉悅道,“你讓他來找我要。”
她也得找得到人吧!
季清寧氣的直拿眼睛瞪溫玹,“你別太過分了!”
溫玹騎在馬背上就沒打算下來,季清寧沒輒,也只能先隨他去了,她可沒本事搶馬,尤其這馬它還看女人不順眼。
再說溫玹搶馬的事,一陣風就傳到了蕭貴妃耳中,蕭貴妃那叫一個氣啊,當即去和皇上告狀,“溫三少爺真是越發無法無天了,皇上賞賜給天問公子的馬,都還沒出宮,他就搶了!”
皇上正喝茶呢,聞言,笑道,“他也就是逗逗人寧大夫玩,幫著養幾天馬而已,不會真搶的。”
真的不是搶嗎?
蕭貴妃很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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