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緩緩閉上了雙眸,心如死灰的回道:
“不用了。
“什么合作,不過是仍舊將我、將藥王谷當成工具。白術,復仇之事無須再提,你且退下吧。”
“谷主!”白術急聲喊道。
沈毅長長嘆了口氣,低聲道:“我不想再應付任何人了。”
“是,谷主。”
白術不情不愿的退下。
他沒有說的是,更準確來講應該是前來尋求合作的人,沒有告訴他們,鳳瑾是來求診的。
或許這也不重要,一個心都死了的人,又怎會在意只是曾經的重要的人,究竟是康健還是什么呢?
稍稍休整過后,謝玄再次動身。
他背著鳳瑾,一步步跨過風雪,一步步來到了藥王谷入口的附近。
快要到達的時候,入口處走來一位身穿黑衣,面容枯瘦的老者,瞇著眼目光沉沉的盯著他,直到擦肩而過。
停住步子,轉過頭去,卻見老者徑直的往風雪里鉆去,一直都不曾回望過。
謝玄皺了皺眉頭,猜測不出老者為何如此,他們分明不曾見過。
眼前入口就在前方,謝玄不再多想,加快了步子就往前走去。
快了,馬上就到了,陛下要有救了!
“您好,我是前來求醫的,還請兄弟放我進去。”
謝玄走到吊橋前,向把守的一人低聲下氣的說道。
藥王谷的人一貫高冷,因為谷中早已下達的不再接受外人進入的命令,被征詢的那人瞥了謝玄一眼,繼續目視著前方恪盡職守的當著自己的守衛。
謝玄早就查到了藥王對外谷關閉以及戒嚴的事情,因此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
來之前,他已做好了準備,見守衛對他視而不見,連忙取出了一塊原木色刻有草藥徽記的令牌。
這是藥王谷對外發放的,此令牌數量稀少,憑借此令牌可以去藥王谷尋求一次救治,每一個令牌的發放,都代表藥王谷還清了一個人情。
守衛見到令牌,裝雕塑的樣子瞬間就消失了,伸手接過令牌,蹙著眉上下打量著謝玄以及謝玄背上的鳳瑾。
若是曾經,持有令牌者直接就可入內,可谷主沈毅出事之后,為防別有用心的人混入,任何人進去都得通傳。
沈恪沉了沉眸,擋在路的正中間,轉手就將令牌遞給了另一人。那人接過令牌后,就迅速往吊橋后跑去。
藥王谷入口的最外處,就只剩下謝玄與鳳瑾,沈恪與另外兩人。
謝玄一人與三人對峙,絲毫不曾退縮。等得有些久了,輕輕往鳳瑾往上一提,心情越發焦急起來。
“這位兄弟,救人如救火,可否先讓我進去?”
沈恪抬起眼皮,公事公辦的問道:“她是你什么人?”
藥王谷的規矩,不能放任何身份不明的人進去,更不能助紂為虐。
他們曾經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有人帶著傷者前來求醫,后來他們才發現,那位傷者是被帶他來的人綁架的,為的是進行巨額勒索。
并且因為谷中長老妙手回春,劫匪在動手的時候毫不在意被綁架人的性命,因為只需帶他到藥王谷走上一遭就好。
“她是我的主……”
謝玄下意識的開口,望見對方打量的目光后,警醒了起來,陛下的身份一定不能暴露。
他緩慢側過了頭,眸光在落在鳳瑾臉上的瞬間變得柔和。
“她是我的心上人。”
他低低的回道。
沈恪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看著謝玄的目光里,寫滿了艷羨二字。
他的心上人,真的很美!
回去通稟的人遲遲不來,沈恪覺得無聊,望著謝玄二人,忍不住起了說話的念頭。
“你的心上人一看就是出生在富貴人家吧。
“從小在家里人的呵護下長大,應該沒怎么吃過苦,如今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謝玄眸光微盈,視線一直停留在鳳瑾的臉上,輕聲否定:
“不,她吃過許多苦。”
他記得很清楚,縱然陛下是先帝夫婦的嫡長女,卻很少與先帝夫婦相見,她享過的親情少得可憐。
她所見過面數最多的人,應當是夫子一類的人。
因為她是承應天命的人,從一開始就承受著所有人的期望。
高官子弟、皇室后裔在玩樂的時候,她在太傅的督導下徹夜苦讀,平民子弟在感慨云都奢靡的時候,她在邊關經歷著戰火。
她注定了要得背負比常人多太多!
沈恪搖搖頭,似乎不相信這樣一個容貌綺麗、十指纖纖的姑娘,會是受過苦的人。
“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一嬌滴滴的大小姐孤注一擲的跟你在一起,你卻讓人家吃苦,屬實不應該啊!”
他要是有這般絕美的心上人,就算整日累死累活的賺錢,他都心甘情愿!
謝玄扯了抹極淡的笑,自言自語般喃喃道:
“確實是我的不對。”
是他太弱了,沒法將所有的風雨擋在身前,才讓他的陛下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沈恪還想說些什么,回去通稟的人正巧來到了身邊,謹慎的盯著謝玄,低聲在他耳邊說些什么。
沈恪的目光逐漸變得無奈,謝玄隱約有不好的感覺。
“請問,現在可否讓我們進去?”
謝玄出聲試探道。
沈恪揚了下手,那人便退到了旁邊,他抱歉的看著謝玄,說道:
“對不起了,剛才谷主下了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連持有尋藥令的都不可以么?”
謝玄急聲追問。
沈恪歉意至極的搖搖頭:
“谷主的命令最大,任何人都必須遵守。抱歉兄弟,我幫不了你,看來藥王谷欠你的人情,只有下次再還了。”
說完便往吊橋走去,在他走過去的時候,另外幾人就開始忙碌起來,看那樣子,分明是要將這唯一通往入口的道路收起。
謝玄緊咬著牙,眸光一沉,暗自蓄起了內力。
如果不能和平的進去,那么只有闖進去了,這是最迫不得已的辦法,只是如今,是唯一的辦法了。
他將鳳瑾的身體提了提,身形一閃,就往吊橋的方向躍去。
收拾吊橋的人眼前一花,整個人便癱倒在地,即將走到對岸的沈恪聽到后邊的動靜回過頭來,見著硬闖的謝玄,眸子變得冰冷。
他身子一提往后倒飛,揮手便形成氣刃朝吊橋的關鍵位置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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