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著鳳瑾纖腰的手不自覺握起,就像在努力抓住那些因他的疏忽而溜掉的過往。
他嘴角揚起了淺淺的、真切的弧度,抱著不爭不吵的鳳瑾,讓他有了種撥云見月的感動。
然而他將情緒收斂得很快,在感覺到鳳瑾快要收不住脾氣的時候,他稍稍松了力道,讓她有了幾分喘息的機會。
“那你倒是說說,你錯在哪兒了?
“……小瑾瑾?”
正準備睜眼說瞎話的鳳瑾被他的稱呼駭了一跳,忍不住后脊發涼。
為什么要叫她這個稱呼,以前生氣的時候不都是喊的大名么?
小瑾瑾,嘔……
也不待鳳瑾將錯處說出來,他便瞇著眼,用低沉幽冷的語氣,說出了自己的霸王條款。
“既然陛下知錯,本王便暫且不與你計較,只是以后,陛下可得注意了。
“從今往后,陛下必須每天至少來攝政王府兩次,早上叫本王起床,晚上陪本王用,風雨無阻。
“你可以宿在你的寢宮,亦可歇在本王的臥房,其他的地方,你都不準睡!”
“你這是要朕向你晨昏定省?”
鳳瑾抽了抽嘴角,表示有些抗拒,至于歇在他臥房的事,自動被她給忽略了。
鳳歸麟斜視著掃了她一眼,挑著眉欠欠的輕笑道:
“如果陛下非要陪本王用午膳,本王也會看事務忙完與否,勉為其難的答應的。
“哦對了,皇宮四周的炸藥被埋得很深,一時半會兒不會被點燃,既然陛下都這么有誠意了,本王也該拿出點兒誠意。”
說罷,抓著鳳瑾的手便從松散的領口探入了進去,讓她親自從懷里掏出一張被折了三次的澄心紙。
紙張四四方方,角與角都完全重合,光是從紙張的折疊方式,都能看出主人心底的那分偏執。
鳳瑾的左手被死死的夾在了她與鳳歸麟的身體之間,右手又被他緊緊的把著,強迫她抓著那張紙箋。
為了看到紙箋的內容,她只能鼓著腮幫子不顧形象的往折疊的豁口吹氣,紙張被鼓起,她瞥見了皇宮的部分布局。
還想再細看,鳳歸麟的戲謔便從頭頂上方傳了下來。
“陛下,你再磨蹭大火可就要將炸藥給點燃了。
“莫非陛下是想同本王殉情?”
偏頭一看,果真見火光蔓延了過來,夾道的黑暗都被驅散了五分,她就說嘛,習武之人夜視能力再好,也不可能在黑乎乎的地方看清小紙片上的字跡的。
擔心鳳歸麟是在試探,給出的不是完全的炸藥埋藏地點,為了她的生命財產安全,還有防止他再搞事,她只能心有不甘的應下這霸王條約。
叫他起床,陪他晚膳?
你等著吧,有你后悔的的時候!
“小瑾瑾,本王明日就在榻上等你。”
耳朵忽然一麻,抬眸就瞥見鳳歸麟曖昧不明的笑,眉頭直跳,想要反擊時,鳳歸麟卻已經心滿意足的將她松開。
皇宮里的火,在丑時末被完全撲滅,這一場只燒了三個時辰的火,除了將慶云宮燒得干干凈凈外,并沒有明顯的波及到其他的宮殿。
那看起來蔓延到整座皇宮的火,不過是燒在了柴房、花園小樓閣等算不得緊要的地方,被熏黑的宮墻,只需重新漆一遍,就能恢復原樣。
這一場隆冬時節忽然暴起妄圖吞噬整座皇宮的大火,最后卻只吞了慶云宮那一座宮殿,讓云都的百姓忍不住往鬼神之說上靠攏。
霜城地動,皇宮大火,這或許就是上天示警,預示著當今陛下乃大禹之禍!
云都關于鳳瑾的不利言論越傳越烈,看似最為獲利的鳳穎,卻陰沉著雙眸,陰險的目光死死的卡在攝政王府的方向。
對身后無聲出現的枯瘦老人點了下頭,她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慘白的夜色里。
鳳瑾拖延了許久,眼看著快要到子時,她才磨磨蹭蹭的前往攝政王府。
就這樣,瞧他一眼立馬就走,這也能算數吧?
她是陛下,公務繁忙,忙到現在才脫身,這個理由很正當吧?
輕嘆著氣,認命的往攝政王府飛去,去向里邊的妖孽“請安”,余光忽的瞥見一道黑影,極為熟練的繞開王府內的陣法機關,徑直朝主院的方向掠去。
攝政王府的陣法機關源于天機殿,不是天機殿的人,根本意識不到,很容易就會自尋死路。
天機殿神秘異常,即便是各國高層,江湖頂流,對它的了解都是少之又少,常人更是難以接觸得到。
據她所知,現大禹除了她與鳳歸麟與天機殿有關系外,再沒有其他的。
那黑影能如此熟練的就躲開陣法,最大的可能是他與鳳歸麟有聯系。
鳳瑾猶疑不解的皺起了眉頭,再要看去,人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下,為了一探究竟,她隱蔽的追了上去。
最后從軒窗翻進,悄無聲息的隱在了床榻背后。
“閣下在本王的府邸還真是來去自如,讓本王都有一種鳩占鵲巢的不適感。”
外間燈火通明,鳳歸麟斜倚在鋪了雪狐皮的貴妃榻上,眼皮困倦般的斂了斂,停住打磨指甲的動作,對著指尖輕輕一吹,便又繼續用銼子磨了起來。
他身側的窗戶被木棍支了起來,飄飄揚揚的雪沿著扇四周灑落,襯得他妖孽般的容顏多了幾絲清冷的仙氣。
離房門大約半丈遠的地方,站著一個周身都籠在黑色斗篷下的人,寬大的兜帽直接籠住了那人的肩膀。
鳳歸麟譏諷的話語,就是對她說的。
“天底下,就沒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黑袍人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聲音是偽裝過后的沉悶,讓人分不清男女,那聲音就像對著狂風說出來的,對耳朵簡直是一種傷害。
“攝政王,你提前在皇宮放火,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
“你難道真的不后悔,心甘情愿的困在這座王府,一輩子都無法離開云都半步?”
鳳歸麟手中的銼刀一下擦了出去,將無名指的指背都擦出了血跡,整個人僵滯了一瞬后,又靜靜的在手心將血跡蹭掉,再次磨了起來。
黑袍人嗤笑一聲,繼續說道:
“天機殿的老家伙將你困在這里,你就沒打算反抗過?
“我跟你說了我有辦法,只可惜啊,你選擇了猜忌。
“攝政王殿下,你又選了一條錯誤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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