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誰?”
鳳瑾來了興致,能讓藏得那么深的鳳穎神色大變,她還真想見一見。
謝玄一字一句的回道:
“與楚丞相合稱雙杰的傅文清。”
“傅文清?”
鳳瑾斂了下眸子,努力的思索著這個人的信息,但無論如何回憶,始終想不起相關的內容。
謝玄貼心的解釋道:
“陛下不知道很正常,這人雖是大禹雙杰之一,但聲名鵲起后不久,就放棄了云都繁華,四處游歷去,漸漸淡出了眾人的視線。
“而且他離開后不久,陛下也隨玄機子大師去了天機殿,再后來,陛下你又在大禹四處體察民情。”
“原來如此。”
鳳瑾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不過這是這樣一個人,竟能讓鳳穎神色大變?
這似乎更加有趣了,看樣子,得抽個時候去瞧瞧那人的真面目,到底是長得嚇人呢,還是藏得太深呢?
“你好好兒休息吧,朕要出去一趟。”
謝玄立馬撐起身子,擔憂的問道:
“你不是困么?”
鳳瑾轉過身,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平靜的回道:
“朕不困啊,朕覺得你困!
“朕之前吩咐你做的事,等朕回來再說,謝玄,服從命令,好好兒休息。
“你要是不睡,朕會懷疑,你想跟朕一起睡。”
“屬下遵命。”
“乖嘛!”
鳳瑾從藏身的小院出來后,就拐到了攝政王府去,隱蔽著身形,在院墻外慢悠悠的晃蕩。
她一直覺得鳳歸麟出事時她能徑直趕來有些奇怪,但始終想不通為什么。
就在剛剛,從謝玄口中聽到“傅文清”三個字后,第六感告訴她,這整件事,極有可能是針對她的。
忽然有腳步聲靠近,稍加注意,就可發現來人功力深厚,步伐急促,像是特意而來。
鳳瑾四下看了看,收斂氣息,迅速躲在了對街院墻之后,透過墻上雜草根部抓頂出來的小洞,警惕的觀察著靠近的人。
幾息之后,一個披著寬大黑袍的身影,悄無聲息的落在了王府之外。
身影微微側耳,注意著周圍的情況,沒有發現任何人后,便抬起雙手,慢慢揭下了兜帽。
鳳瑾睜大了眼睛,僅僅是一個藏在寬大黑袍下的身影,她也在瞬間認出了那人的身份,鳳穎。
她不明白一個人在奪舍后,怎么會對占據她身體的另一個靈魂有著透徹的了解,可她的心就是肯定的告訴她,那就是鳳穎,不會錯的。
集中注意力,她還能聽清鳳穎的低語,甚至是心聲。
“鳳瑾死了,煩人的鳳歸麟也死了,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失敗的!
“那個人出現了,我的時間不多了,接下來又該輪到誰?
“我活了那么多次,我就不信避不開!
“要死的人不會是我!
“天命呵,身負天命又如何,鳳瑾還不是死了那么多次?”
身影憤怒的低哼一聲,譏誚的看了眼被怪火包圍過的王府,蓋上兜帽,轉身離開了。
待她走遠,鳳瑾才慢慢從對街的荒院走出來。
耳邊回想著鳳穎所說的話,越琢磨神色越是凝重。
不過,沒持續多久,鳳瑾的雙眸便越來越亮,當中的jing光,足以讓人頭皮發麻。
她來此本是想要查看鳳歸麟身陷火海的原因,卻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收獲。
從剛才的話來看,鳳穎似乎是重生多次的人啊!
難怪離京多年,回來的當日就能引得百官的重視,怕是在離京之前就已經開始布局了吧!
那她自己呢,穿越加重生,似乎是這樣。
穿越重生對多次重生,這怎么感覺那么帶勁兒呢?
她倒要看看,究竟誰更厲害!
“還好朕看得多,一點兒都不帶慌的。
“穿越與重生相比,最大的區別是什么,那就是穿越者會許多這個世界沒有的套路!”
傍晚,大興酒樓,人聲鼎沸。
“聽說了嗎,聽說了嗎,前兩日的干雷竟然在桐鄉鎮的礦山上,炸出來一堆的人頭!”
“人頭?誰干的,這也太滲人了吧?”
“不是活人的頭,是石頭的,不過聽說那石人頭啊,跟……”
說話的食客壓低了聲音,指了指天上,神神秘秘的補充道:
“一模一樣!”
“啊,那豈不是說明,上天都在對那位不滿,早早的就在礦山里孕育出了石人頭?”
聽客皆是一臉震驚,心里竟暗自慶幸起來,還好暴君已經駕崩,不然不知道還要搞出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來!
后邊進到客棧的食客,剛召來店小二點完餐,就聽得其他人的錯誤議論。
頓時大咳一聲,吸引來眾人的目光,便揚高聲音忿忿反駁:
“胡說!我明明聽說石人頭跟長慶街那位長得一模一樣!”
逍遙王府坐落于長慶街,合并了十多年前消失于大火中的晉陽王府,算得上長慶街一帶最大的府邸了。
一般提起長慶街,百姓首先想到的就是逍遙王府。
不過,二人雖是同母異父的姐妹,可相貌相去甚遠,這石人頭怎么又與逍遙王長得像了?
“喂,你打哪兒來的,不知道不要瞎說,據可靠消息,那石人頭分明就是高處那位模樣!
“不然,你怎么解釋霜城地動、西北戰亂、北方大疫?
“要不是為君者品行不端,大禹又怎會接二連三的出現禍事?”
“就是就是!”
看客紛紛應和,完全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他們可不關心那究竟是誰的頭,有八卦可以同親朋嘮嗑兒就行了。
“天災人禍,古往今來都難以避免,屬實與為君者的品行沒有多大關系。”
清雅的男聲忽然傳來,縱然在酒樓這等喧囂之下,也足以讓整座樓的人聽清。
眾人瞬間噤了聲,不約而同的朝下方大堂望去,不多時,便走來一道仙氣飄飄的白色身影。
“那人是……”
“那是傅文清傅大家,一手琴技出神入化,與現在的楚丞相合稱大禹雙杰!”
“什么,那就是傅大家?
“聽說他來了云都我還不相信,后去無涯樓拜謁過幾次,均以失敗告終,沒想到今日竟能在此處見到他的真容!”
“可不是,他一身傲骨,活得灑脫,出淤泥而不染,他雖拒絕入仕,但權貴都不能奈何他,可是有著我等最向往的活法!”
稍微通點兒文墨的人,都對傅文清崇拜至極,見回到云都便深居簡出待在無涯樓的傅文清出現在此,自是激動不已。
眼見眾人蜂擁而至,傅文清微微蹙眉,無形之間,就將擁來的人群攔在了三步以外的位置。
“謝各位抬愛,只是傅某今日身負要事,不便與各位相談。
“若是諸位不嫌棄,在下后日便在無涯樓設下琴會,以琴會友。”
說罷,便徑直向三樓的蘭字包間走去。
包間之中,來此聽百姓議論桐鄉鎮石人頭的鳳瑾,忽然愣住。
傅文清,他怎么來了?
思索間,房門便被人叩響,伴隨著清雅一笑:
“你不是正想見我么?”
鳳瑾擰起了眉頭,看向了一旁的謝玄。
謝玄搖了搖頭,表示她還活著的消息并沒有被泄露。
鳳瑾眸光漸沉,揚了下手,示意謝玄開門。
包間的門緩緩打開,傅文清對開門的謝玄微笑頷首,隨后跨步走向了鳳瑾。
“小師妹,別來無恙。”
鳳瑾瞬間瞪大了眼睛。
他,不是早就已經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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