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容一臉悔恨:“都怪我!我見阿若心情不佳,她說想一人走走,透透氣,我便由著她去了!”
“皇宮大內,戒備森嚴,我原以為不會有何危險……都怪我!”
“你個混賬!”元霆滄一巴掌呼在元容后腦勺,怒斥道:“不會有危險?你以為不會有危險?你怎么那么會以為?!阿若要是有個好歹,老子扒了你的皮!!”
“大將軍,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盡早抓到刺客要緊!”九煞木著臉,打斷元霆滄的謾罵。
皇帝的臉色黑到已經快要滴下墨汁。
穆王府,獨自坐在書房出神的夜景瑄突然接到皇帝詔令,急匆匆出門,快馬重回皇宮。
“穆王爺到!”小太監自門外稟報。
“讓他進來。”
穆王一進門便發現屋內氣氛不對,夜景榮端坐上首,臉色黑沉如墨,他身旁九煞臉色同樣難看。房間東南角一張矮踏上躺了個人,蓋了層厚厚的被子,被遮掩著看不清臉,而矮塌邊,一道魁梧身影靜靜守著。
“發生何事了?”穆王聲音沉冷,看這狀況,恐必是有大事發生。
“稟王爺,宮中糟了刺客。”九煞接收到皇帝目光,開口回應道。
“刺客?”穆王瞳孔一縮,忙上下打量夜景榮,問道:“圣上可有受傷?”語氣里難掩關切。
“無事!”夜景榮目光看向矮塌,聲音溫和:“多虧穆王妃,及時替朕擋住刺客,救朕一命。”
“元若?”穆王皺眉,再朝矮塌看去。
“穆王不必擔心,王妃無事,只是受了驚嚇,方才已喝過藥,太醫說睡一覺便好了。”九煞解釋道。
穆王微頷首,沒多過問,轉回頭,重又提起刺客之事:“是何人行刺?可抓到了?”
九煞垂頭,聲音里含了些自責:“當時情況危急,那刺客一身黑衣,動作靈敏迅捷,悄無聲息,且一身輕功出神入化!卑職無能,并未抓到刺客。”
“現已封鎖宮門,全面搜捕。”
穆王蹙眉:“現場可有留下什么痕跡?”
九煞將擱置在一旁的一方匣子端到穆王面前:“王爺請看,這些是現場打斗后遺落的。有的是王妃娘娘今夜所佩戴,在救陛下時掉落,娘娘昏迷,卑職無法辨別除了娘娘之物外,是否有刺客遺落的東西。”
穆王粗粗掃了一眼匣子。他對女子之物不甚上心,更記不清元若今晚都佩戴了些什么,轉頭望向矮塌,躊躇片刻開口道:“將王妃喚醒,辨認一番便是!”
這話一出,元霆滄猛然轉身,冷厲地目光直直射向穆王:“穆王當真做的好夫君!你發妻遭難,昏迷不醒,不見你一句關心之語,這倒好,我兒喝了藥將將睡安穩,圣上都沒發話,你竟就要將我兒喚醒?!”
“不愧為大理寺卿,好一副鐵面無私!”
“元愛卿息怒。”夜景榮出聲安撫:“穆王也是急著想將刺客捉拿歸案,一日夫妻百日恩,王妃遭難,穆王又怎會不心疼。”
“他心疼?呵!”元霆滄嗤之以鼻。
外頭又響起小太監稟報的聲音:“啟稟圣上,元小將軍同大內護衛首領求見。”
“進!”
二人一進門,屋內幾雙眼睛齊刷刷盯了過來。
“如何?”皇帝開口。
“稟圣上,各宮都搜索過了,未發現刺客痕跡。”護衛首領回道。
元容接著開口:“稟圣上,臣率人沿宮墻內外仔細檢查一圈,發現兩處異樣。”
眾人眼神一動,盯著元容,等待他下文。
“第一處,位于皇宮西南方,西角門與竹苑中間位置,那里宮墻內外同時發現兩組腳印。臣命人仔細比對,發現那組腳印偏小,且下力極輕,經判斷,硬是一身手極好,或者輕功極高的女子所留。”
“另一處位于皇宮正東方,只發現半枚鞋印,在宮墻外的泥土地上。那鞋印寬大且入土極深,應是一男子,落地起跳時用力過猛踩踏而出。”
“兩人?”眾人均是心下一驚。
“莫不是調虎離山,轉移注意?”元霆滄蹭地站起身,凝起粗黑的眉毛對皇帝道:“圣上,還請速速查看可有丟失什么貴重之物!”
皇帝毫不猶豫,起身便走。眾人緊隨其后。只余元家父子站在矮塌邊,看著榻上靜靜睡著的女子,滿是為難。
元若的身體是被坑貨老頭改造過的,這點小陣仗對她實在不算什么。從被灌下苦藥那會兒她就醒了,乖乖躺在這里裝睡,也只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現下,為了不讓父兄為難,她只好假裝醒過來了。
元若眉頭越蹙越緊,隨著幾聲咳嗽,她無力地睜開眼,一臉茫然看向身旁二人:“爹爹,哥哥,我這是在哪?”
“阿若醒了?太好了!寶貝閨女,你可終于醒了!”
“阿若,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阿若來,喝點水!”
元若眼角瞟了眼屋外,人群已走沒了影兒。
她心下著急,今晚聽到的,顯然小皇帝對她家這兩位已起了戒心,而現在,身為兩名武將,皇帝有危險,你們不緊護皇帝身邊,反倒圍著自家閨女(妹妹)轉,皇帝一個不高興,再給治個罪下來就糟了。
元若強行坐起身,滿臉焦急:“爹爹,有刺客,有刺客要刺殺圣上!圣上怎么樣?沒事吧?”
“爹爹,快帶我去看看圣上!”
被元若一陣糾纏,元霆滄與元容無奈,只得攙扶著元若朝皇帝眾人所在位置行去。
很快,三人來到養心殿。
這里是皇帝日常辦公,且存放某些貴重物品的地方。
此時,養心殿內氣氛降到冰點。
夜景榮雙目赤紅,一把將案臺上堆疊如小山般的奏折掃落,連帶杯盞瓷器破碎的聲音,他怒吼道:“關城門,即刻起,所有人不得隨意出入大都!宮內所有人,再審一遍!必須把人給我抓出來!!”
元若嚇了一跳,看來真丟東西了,而且,丟的還不是一般物件兒,不然,一向情緒不外露的小皇帝絕不會發這么大脾氣。
元霆滄是個直脾氣,將散落到腳邊的奏折往一旁踢了踢,以免拌了寶貝閨女的腳,接著,他大步走到皇帝面前問道:
“圣上,可是丟了什么貴重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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