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春露畢竟是沐馨蘭身邊的丫鬟，沐小小也沒打算多說，只略微敲打了一句，“你既然是三小姐身邊的大丫鬟，就該時時伺候在身邊。行了，你先去忙吧。”

春露告了聲罪，然后起身就朝著院外去了。

“小姐，奴婢看這春露不像個妥當的人兒，還是從前的如香更好些。”翠晴小聲說道。

沐小小點點頭，“如香被罰已經有好些日子了，實在不成回頭我去跟母親討個恩典吧。”

剛才院子里一通對話，沐馨蘭已經知道她大姐過來了，所以不等沐小小到春姨娘房里，她就出來迎接了。

待兩人在沐馨蘭自己閨房的外間坐下，沐小小這才說道：“馨蘭，我聽母親說你不想嫁人，可是有什么心事？若是有心儀的人選，不妨告訴母親，也好讓母親去幫著問問。”

“大姐，我沒有心儀的人，也不是有心事，就是……就是不想嫁人。”沐馨蘭說話的聲音沒有什么起伏，但聽起啦就是有一股死氣沉沉的感覺。

“馨蘭，是不是有人給你氣受了？”

沐馨蘭扯出一個笑容，“大姐沒有人給我受，只是我想著嫁人之后就不能時時陪著春姨娘，所以才不想嫁人。”

“你這傻丫頭，你若是嫁得好了，邀請春姨娘過去小住都不是問題。”

“那若是嫁的不好呢？二姐運氣算是好的，杜公子爭氣得了從八品的官職，可若是運氣不好……”

是啊，若是沐馨蕓運氣不好，如今的杜明誠還只是個秀才，而且還是一窮二白的秀才，三年后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舉人，畢竟白發秀才也是非常多的。

沐小小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了遲煜，然后她猛然間想到，遲煜的下屬肯定有很多都是單身狗，雖然是出身行伍，但是只要她這個大姐在，想來馨蘭嫁過去也不會吃虧的。

“馨蘭，你姐夫手下有不少將官都還尚未婚配，你若是不嫌棄他們的出身，大姐可以幫你保這個媒。”

沐馨蘭顯然有些心動，但仍舊忐忑地問道：“會不會太麻煩大姐了？”

“怎么會，你只要同意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到時候在將人調到京城的衙門，也就免了外出打仗的危險，你看這樣如何？”

沐馨蘭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那等會兒我去跟母親說一下，想來母親是不會反對的。”沐小小心想，李氏巴不得家里跟遲煜那邊有更多聯系，肯定是不會反對這個提議的。

“那就多謝大姐了。”

“都是自家姐妹，說什么謝不謝的。對了，春露伺候你伺候的如何？”

沐馨蘭抬頭看著沐小小，“大姐怎么忽然問起這個？”

“我說句不中聽的話，三妹可千萬別介意，我覺得這春露比如香差得多，對你似乎也不上心伺候。”

“春露是母親從前撥給春姨娘使喚的，后來春姨娘將春露給了我，如香在的時候她是二等丫鬟。”

沐小小一聽這話，稍微一琢磨就覺得不對勁。

如果春露是李氏給春姨娘的，那可能是李氏放在汀蘭院的眼線，只是這做眼線的也不能如此囂張吧，完全不顧主子，想出院子就出院子，問起事情來一問三不知。

而且如香從前是一等丫鬟，春露是二等丫鬟，如香被罰這么看來是春露得了最大的好處。

“行，我知道了，你且安心等著。”

沐小小已經有了主意，這話沐馨蘭說不合適，但是她說就沒那么多顧及了，而且本就是春露自己伺候的不得當，李氏剛得了麻將館的營生，想來現在輕易也不會駁了她的小要求。

如意苑。

“母親，馨蘭那邊我已經問過了，就是女兒家心態，怕未來的夫君不好，所以這才說不嫁人。”

李氏臉上閃過一絲溫怒，“馨蘭這丫頭，難道我給她選的夫君不好嗎？”

“母親別生氣，從前我剛被指婚的時候，我也是心情極為忐忑的，當初的馨蕓不也是如此嘛。我想了一下，夫君手下有很多將官尚未婚配，不如我跟夫君說一說，然后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這……能行嗎？”李氏的表情分明是十分意動。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想來是沒什么問題的，而且我就是先問問，就算不成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李氏滿臉堆笑，“好好好，還是妍姐兒最向著家里。”

“只是，剛才我去汀蘭院，看到春露我問她三小姐在哪兒，她一個貼身丫鬟居然不知道自家主子在什么地方，居然說馨蘭應該是在春姨娘屋里。母親，我覺得這樣的丫鬟，著實不適合在馨蘭身邊當一等丫鬟。”

“春露竟然如此怠慢馨蘭？”

“可是不是嘛，這還是我看到了，若是我沒看到的時候，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呢。所以我想跟母親求個恩典。”

“你說。”

“如香從前是有錯，但是也不完全怪她，她被罰已經大半年了，想來也知道錯了，不如讓她回馨蘭身邊伺候吧。”

李氏有些為難，“這……若是將如香送回馨蘭身邊，這府里的丫鬟婆子怕是會覺得犯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誰敢這么議論，母親直接責罰就好。”

沐小小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李氏也只能勉為其難地同意了，不過她卻沒有調走春露，而是將如香和春露都弄成了二等丫鬟。

春露知道這個消息已經快氣死了，她找了王媽媽好幾次，但是王媽媽就見了她一回。

“你還有臉來求夫人？夫人是怎么交代的？難道真以為自己當了一等丫鬟就是主子了不成？平日里你不上心也就罷了，這回偏偏被大小姐看見，大小姐親自開口，夫人自然要聽上一聽的。”王媽媽一臉的嫌棄。

春露有些委屈地說道：“可是，可是奴婢也是替夫人辦事啊。”

“住嘴！你再大點聲，是怕全府的人都聽不見嗎？”

“求王媽媽跟夫人說說吧，現在如香回來了，奴婢連三小姐的房間都進不得，已經成了汀蘭院的笑柄了。”

“沒用的東西。罷了，回頭我跟夫人說說，看能不能調你去少爺哪兒伺候。”

春露面上有些為難，“王媽媽，能不能讓我去五姨娘那伺候啊？”

王媽媽笑了，“你倒是會挑地方，你當伯府是菜市場嗎？容你挑挑揀揀？”

“不不不，王媽媽我愿意去少爺那，還請王媽媽在夫人面前美言。”

之后沒多久，春露就被李氏調去了大少爺哪兒，這個大少爺就是從三房過繼來的沐景真。

可惜，春露到了大少爺身邊也只能做些雜事，近身的事情依舊輪不到她，后來她竟然將目標放在了沐廷山身上，沒多久竟然爬了床，這可是把李氏給氣了個半死。

而汀蘭院那邊沒了春露這個眼線，似乎春姨娘和馨蘭的日子也松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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