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驟起,梅花搖落。
看著袁源終受懲罰,一直吐血不止的袁若星再也支撐不住,倒地不起。
“若星!”曹芝不顧此時駭人場面,跑上前去抱起袁若星。
只見她的小臉以肉眼可見得的速度褪去血色,變得蒼白如紙。
曹司理上前為她切脈,終緩緩搖頭。
曹芝落淚,袁若星雖然殺了兩人,但她卻是可憐之人。曹芝一向同情憐憫于她,此時聽聞她的身世,更覺傷心難過。
萬寧拖著腳步慢慢走過去,蹲下身子握住了袁若星冰涼的手,心頭一顫,眼兒便紅了。
她抬起頭看到云千春站于前方靜靜地看著她,雖然沒說話,但那雙晶瑩清澈的眼似乎在對她說:你沒有錯。
萬寧垂下眼瞼,平復心情。
袁若星呼吸漸弱,目光卻停留在袁二郎身上久久不愿離開。
“二郎,你就過來看看若星。”曹芝知道若星一心只想她的二哥哥再看看她,這是她撐著最后一口氣的唯一支柱。
可是,袁二郎卻將無比厭惡憎恨的眼光射向她,口中憤然道:“袁若星,你不配姓袁,你毀了父親,毀了袁家。”
袁若星張了張嘴,一聲“二哥哥”細若蚊聲,隨之眼神變得渙散,一滴輕淚滾落。她最以為溫暖的所在卻在最后無情地摒棄了她。
這場茶會就這樣落幕了。
回到岑府的岑菁大病了一場,萬寧也養了幾日手臂,收拾收拾心情。
待到冬至前的十天,兩人似乎才緩過勁來。
經過這次的茶會,岑菁對萬寧不再那么敵視。她雖嬌蠻任性,卻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若沒萬寧,她恐怕不能從袁家姐妹的陷阱里全身而退,所以在她主動與萬寧示好之后,萬寧也原諒了她以前對她的詆毀和謾罵,兩人關系日益和睦起來。
其實糾其根源,也是萬寧進入岑家找的身份傷了房氏和她的子女。故而只要岑家兄妹愿意和平共處,萬寧也是愿意的。
“這玉蘭香點心鋪的紅豆玉團最是好吃,阿寧你嘗嘗。”這不,今日岑菁帶著竺葵,拎著紅漆食盒又來找萬寧吃茶。
此時萬寧正在欣榮堂的花園里作畫。
見岑菁遞過來的紅豆玉團糯香誘人,也不拿手去接,探過頭伸了脖子一口就將那團子吃進了嘴里。
“啊呀,阿寧,我們可都是名門淑女,你這吃相實在是有損形象!以后可不準這樣吃東西。”岑菁一邊拿帕子擦手,一邊端著長姐的架子教訓她。
萬寧嘴里塞滿了糯米團子,鼓著腮幫子含糊地應著,手上卻仍在作畫。
岑菁擦凈了手,起身看了看萬寧的畫,上面畫的是…岑菁。
“阿寧,你畫的這是我嗎?”岑菁受寵若驚,伸手就要取畫來看。
萬寧連忙側身擋住她,嘴里嚼著團子含糊不清地喊道:“我還沒畫好呢,你急什么。”
岑菁伸手輕拍了下萬寧的背,淺笑道:“我看看又怎么了,你畫的是我嗎?畫的可真好看。”
萬寧白了岑菁一眼,咽下團子終于可以利索的說話了。
“你這是夸我的畫呢,還是夸你自己?”萬寧問道。
岑菁撫了撫鬢角,扯了扯衣擺,搔首弄姿地說道:“自然是要我長得好,你才能畫得好不是。”
萬寧啐了她一口,笑道:“你臉皮可真厚,比那東城門的城墻磚還厚。”
岑菁伸手拎住她的耳朵,笑罵道:“你這小蹄子,說誰的臉皮厚呢?我看是你皮癢癢了,敢對姐姐不敬。”
萬寧吃痛,喊雀尾來救她。岑菁瞅見雀尾往這看過來,那手就不由自主松開了。
在這岑府,她不怕爹不怕娘,就怕雀尾。她可沒忘雀尾拿著匕首放在她臉上的事。
萬寧也不再嬉鬧,繼續將畫作完。
“這畫就送給姐姐了。”萬寧放下畫筆,將岑菁的畫像送與了她。
“阿寧,你的丹青竟如此了得。”岑菁看著紙上的自己美目流轉,仙姿玉貌,自然十分滿意。
萬寧抓起一個紅豆玉團咬了一口,得意洋洋地說道:“那是,我除了推斷,最擅的莫過于丹青。從小阿爹阿娘就教我作畫。”
“你還說我臉皮厚,我看你才是厚臉皮,自夸自的,也不害臊!不過爹爹的確很喜丹青,也曾想親自教我,只是他公務太過繁忙,今日有空明日又不得空,教畫最終還是不了了之。”岑菁一心看畫,越看越喜歡,并未注意到萬寧神色有變。
萬寧口中的阿爹自然指的不是岑平,她剛剛竟然說漏了嘴。萬寧額上驚出了冷汗。
幸好岑菁沒有注意到。萬寧急忙轉移話題道:“姐,那日之后不知袁府眾人如何了?”
岑菁見她提及那日之事,便讓竺葵收好畫作,這邊坐下說道:“聽聞袁知州收監后因傷勢太重沒多久就死了。孫同知將此事經過寫了札子,直呈上聽。官家判袁知州有罪,其已死,籍家貲,徙家嶺南。這個年,袁家眾人怕是過不了了。”
岑菁輕嘆一聲,有些傷感。
萬寧道:“這是袁知州咎由自取,只是累及家人流放,卻是罰重了。”
“官家親判,可容不得我等置喙。”岑菁又拿起姐姐的
岑菁見她提及那日之事,便讓竺葵收好畫作,這邊坐下說道:“聽聞袁知州收監后因傷勢太重沒多久就死了。孫同知將此事經過寫了札子,直呈上聽。官家判袁知州有罪,其已死,籍家貲,徙家嶺南。這個年,袁家眾人怕是過不了了。”
岑菁輕嘆一聲,有些傷感。
萬寧道:“這是袁知州咎由自取,只是累及家人流放,卻是罰重了。”
“官家親判,可容不得我等置喙。”岑菁又拿起姐姐的
岑菁見她提及那日之事,便讓竺葵收好畫作,這邊坐下說道:“聽聞袁知州收監后因傷勢太重沒多久就死了。孫同知將此事經過寫了札子,直呈上聽。官家判袁知州有罪,其已死,籍家貲,徙家嶺南。這個年,袁家眾人怕是過不了了。”
岑菁輕嘆一聲,有些傷感。
萬寧道:“這是袁知州咎由自取,只是累及家人流放,卻是罰重了。”
“官家親判,可容不得我等置喙。”岑菁又拿起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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