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寧所言引起了余馳思考,他問道:“四郎君,你之前可是說過兇手是個左撇子,可芰荷卻是慣用右手的。”
萬寧淡淡一笑,說道:“之前我們說兇手是左撇子是根據傷口的方向來推論的。
而傷口的方向我們又是根據常規的姿勢來想象。
馳郎君,平日里我們這樣面對面站著,使用右手握刀,砍殺方向應該是這樣的~”
萬寧上前幾步,站到余馳面前,舉起右手比劃了一下。
余馳點點頭,對此表示認同。
然后,萬寧又道:“但是余常是從芰荷的右手邊探頭去看,如此壓制了她右手的動作,導致她不得不將刀換到左手。”
余馳想了想,確實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解釋完這點,萬寧道:“因為怕孝服沾上血,芰荷一早就將孝服脫了放于一邊,而余常的孝服其實并不是我們之前認為的那樣被兇手穿走了。
他的孝服麻衣沾滿了血,兇手怎可能穿著走呢?它是被兇手脫下帶走了。
這點還是滄仵作發現余常身上的血跡只在衣領位置,往下滲時好像被什么阻攔了,沒有往下流。
那應該是被外面罩著的衣服攔住了。那衣服就是孝服麻衣。
兇手帶走了這衣服,之后也肯定尋機換掉了身上染血的衣服。
而兇手的臉上、頭發上沒有沾到鮮血,是因為她拿棺木里的布帛裹住了頭發和臉。”
萬寧邊說邊掃了眼芰荷,見她臉色慘白得駭人,眼神也變得空洞無神。
其實萬寧真不明白芰荷這樣的小姑娘怎么會如此心狠,在這么多人面前殺人竟也能干凈利落,毫不害怕。
聯想到阿某,即張湖的本事和果決,萬寧問陳媽媽:“陳媽媽,你可認識南絮?”
陳媽媽搖搖頭,緊抿著唇不說話。
萬寧秀眉緊蹙,這張湖絕對與南絮有關聯,現如今南絮不知所蹤,余富也不知藏于何處。
岑平那已派人盯著余萍,只要余富到新宅尋余萍,那些埋伏著的衙差會立即將他捉拿。
反倒是這南絮,萬寧完全不知她在這里頭充當了怎樣的角色,所以也不知該去哪里尋她。
現在她唯一有可能問出南絮下落的只有陳媽媽和芰荷這了。畢竟張湖既然在南絮手下當差,那陳媽媽和芰荷很有可能也是她的手下棋子。
像余驍身上的毒,張湖和艾氏牙齒內的毒都不是一般人能獲得的,陳媽媽她們身后定有高人指點。
陳媽媽閉口不語,萬寧便道:“陳媽媽,你若能說出南絮下落,那也算減輕你和芰荷的罪孽了。”
陳媽媽冷哼一聲,道:“我不認得什么南絮?剛不是在說案子嗎,怎么會提到一個不相干的人。”
萬寧看著陳媽媽老奸巨猾的臉,想了想說道:“因為張湖的死恐和她有關,且艾氏所種的那種毒和她也有關。”
話剛說完,就見陳媽媽瞪大雙眼,厲聲喊道;“你說什么,張湖死了?”
芰荷也是大驚失色,張嘴大喊:“爹爹死了?”
萬寧便告訴她們前幾日從余家抬出去的那人就是張湖。
兩人面面相覷,這才想起前幾日宅子里抬出去一死人,說是畏罪自盡。
她們沒想到那會是張湖,這時知道后頓時面如死灰,癱軟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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