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至此,余萍倒不否認,她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看向萬寧的目光冷若寒冰。
萬寧毫不在意地繼續說道:“除了這些,那柜子里卷在男子袍子里的兩件胸衣,也是余姑娘你的。
想要找到你的繡品可不容易。平日里你穿的衣物多半是到成衣鋪子購置,衣物上的花樣更是有心靈手巧的繡娘繡成,若不是我靈機一動想到阿駿那可能會有你親手繡的東西,那還真找不到可以比對的繡品。
也正是因為要到阿駿那尋繡品,才會帶他出來逛逛。
他每日被你約束在宅子里,甚是無趣,一聽說可以出來自然是高興的。
所以余姑娘你不必如此恐懼,我并非想拿阿駿牽制你。”
萬寧說著,示意淺喜取來一個包袱,打開后里頭是孩子用的小肚兜,上頭繡著胖娃抱鯉。另外有一雙藏青布鞋,上頭的繡著綠色藤蔓。
這兩件東西上繡的花樣所用的針法和當初在小院子里搜出的胸衣所用繡法是一樣的。
余萍看著桌上的幾樣東西,慢慢合上了眼。
片刻后,她才睜開眼兒,冷冷淡淡地說道:“我是在那小院子住過,那又如何?”
萬寧道:“余姑娘,你最后一次出現在小院子里是什么時候?”
余萍寒著沒有回應,眼珠子卻不停地轉著。
萬寧知道她在思考。
不等她思考出答案,萬寧緊接著問道:“余姑娘,余富死在那個小院子里的時候你也在對嗎?”
余萍抬起頭,瞳孔驟然一縮。
萬寧又道:“余姑娘,你聽得父親死訊沒有絲毫意外,你早就知道他死了對不對?”
“呵呵呵”余萍忽然大笑,“你覺得他還是我父親嗎?你看過天底下有這樣的父女嗎?
我們父女不像父女,夫妻不像夫妻,我們就是兩個怪物,不顧世間倫常的禽獸。”
萬寧雙手握拳,目光幽深。
余萍的話如此刺耳,雖是在罵她自己,卻讓聽者那般難受。
這場悲劇余富、余貴都是罪魁禍首,要不是余貴為了復仇錯誤引導,讓余富以為余萍是余貴的孩子,余萍的悲劇也就不會發生了。
可是不管余萍是余富的還是余貴的孩子,于他們來說都是至親啊,這怎下得去手。
余萍笑著說完,臉上卻是淚流滿面。
“我已是骯臟之人,于這世上活一日都覺茍且,我只是放心不下駿兒,他太可憐了。”
一頓之后,又道:“還有我那同父異母的弟弟驍兒,他又何辜要日日受那奇毒的折磨。”
余萍慨嘆。
萬寧哪會不知這余家大房現狀,只是不管兇手有什么樣的理由,她都不該動用私刑決定別人的生死。
違背律法就該受到懲罰。
“余姑娘,你今日既然尋到此處,我也將相關證物尋獲,若你能自首,那許還能從輕發落。”
萬寧勸道,她今日尋獲了這些證物,本是想交給府衙,但余萍既然尋覓余駿到此處,那正好可以給她機會,自首輕判。
誰料余萍卻說道:“我自首什么?”
萬寧微微蹙眉,說道:“余姑娘,你若自己供述殺害余富之事,通判念你過往之災,定會輕判的。”
余萍卻驚訝地看著萬寧,說道:“岑郎何出此言,我何時殺害了父親。”
萬寧見她冥頑不靈,不由冷冷說道:“余姑娘,既有這些證據,你抵賴也無用。”
余萍卻笑道:“岑郎君,這些證據不過是證明我居住過那個小院,卻又如何能證明我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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