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活著都不能報的仇,你死了又當如何?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們的兒子繼承者偌大家業,而你萬虹云,連個全尸都落不下!”
男子不怕死的譏笑,捂著胸口坐起身來。
穆敬荑一聽,這信息量好大啊!原來那井莊主頭頂早就一片綠油油了,這......是誤把魚目當珍珠了?
“咳咳”她忍不住咳嗽,見那人奇怪的看向自己,突然覺得還是套些話兒比較好,光耍勇斗狠,一點兒用都沒有,遂裝作突然無力的樣子,癱軟在地。
再次醒來,就變成了柔弱模樣:“表哥......”想著剛剛他對陳氏得稱呼,忙道:“依兒這是怎么了?啊,表哥,你怎么受傷了?”
滿眼的擔憂與心疼,她自己都佩服這臨場發揮了。
果然,這位表哥上了當,攙扶起她道:“無妨,只要依兒平安無事,我受再多的苦也甘愿。咱們先回房,好好歇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說。”
穆敬荑心下驚慌,眼波流轉,隱隱望見黑暗里那一抹虛無的白色,偷偷舒了口氣:“表哥,咱們還是與毒門之人見一面為好,眼下戚府定是有了防備,咱們也應早做打算!”
“嗯,依兒說得有理,明日咱就給他們發消息。”男子攬著她就往礦場里走。
“發消息?”
“嗯,哨子在我這里,你忘了啊?”男子嗔怪的瞅了她一眼。
穆敬荑一愣,慌忙垂頭掩飾:“我當然知道這個,我是說去哪里見他,總不能還是原來的地方吧?”
“嗯,表妹說的有理,是得換一換了,戚崇獲那個老匹夫定是在到處查探,保不齊上次的地方已經泄露了。”
男子皺著眉頭一陣尋思,突然扭頭盯著不遠處的山崖,伸手一指緊靠矮松的洞口:“依兒,你看那里如何?
地處高位,沒有高深的輕功是到不了里面去的,那些兵卒只會蠻力,想爬到這么陡的地方根本不可能,肯定安全!”
“表哥,那咱們怎么上去?”
“嗐,這礦山都是咱家的,哪一只洞口通向哪里,你我自然清楚,從另一條路上去即可,外人可是不知道的。”
“還是表哥聰明,依兒總算沒有看錯人!”她故意羞怯的一笑,引得那人立即紅了眼。
“依兒,如果當初你沒有嫁給那個姓井的該有多好,咱們也不必如此偷偷摸摸了。
琪兒不會是什么三公子,而是正正經經的嫡出大公子,姓袁不姓井。”
他動情地攬緊了陳氏,惡心的穆敬荑恨不得一拳砸過去,看了看已跟到身前的何煥陽,心下才好過一些。
何煥陽見她附身竟然沒個完了,正打算上前勸阻,見那男子棲身上前,立即伸手虛空捻了下手指。
“嘎嘣”那人的腳脖子就崴了一下,疼的倒吸冷氣。
“真是可惡,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何煥陽沒好氣的問道。
“我這不是......”意識到聲音還是陳氏的之后,穆敬荑慌忙閉嘴,看了眼摔倒在地的‘表哥’,猶豫著伸出手:“你...沒事吧,怎么還摔倒了?”
袁祿仰頭,一臉困惑:“我也不清楚,剛剛身子不受控一般,萬幸沒有傷的太重。此地太過詭異,咱們還是早一點兒離開為好!”
“依兒想去那山洞里看看,確定萬無一失才行。畢竟早一點與毒門商量好對策,也能早一點兒心安!”
“那倒也是!”袁祿狠了狠心,“那就走,我身上還有火石,一會兒進洞點個火把。”
何煥陽一聽,這還罷了,連忙阻止。
白乎乎的霧狀人影飄在半空,沖著穆敬荑擠眉弄眼,揮舞雙臂:“誒,該回去了,已經快兩個時辰了,再久身子就要危險了!”
穆敬荑心理急,可又脫不開身,張嘴說話就會露陷兒,只能干瞪眼卻無辦法回復。
“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可要走了,到時候你若身死,咱們的約定立即作廢,那小丫頭再怎么哭求,我也不會合作!”
“別呀!”穆敬荑忍不住開口。
袁祿迅速轉頭:“依兒你說什么,什么別呀?”
穆敬荑訕訕笑道:“呃,我是說太黑了!”
“哦,你再忍忍,跟著我的腳步走,到洞里咱們再點,免得被人發現!”袁祿耐心哄勸。
“嗯......”她怏怏的點頭,努力記著路。
就這么在何煥陽的威脅中,又走了一柱香的時間,終于進了山洞。
“表哥,我有些累了!”穆敬荑弱弱的嘟囔一句,直接撤身,幾乎是被何煥陽拽著飛回了客棧,一路風聲呼嘯,洞穿身體的感覺,涼徹心扉。
“讓你不長記性,連我這個半仙之體,都無法附身那么久,真不知你這個憑借妖仙離魂的凡人是怎么做到的,估計過后定有反噬......”
一路上他是各種訓斥,穆敬荑給個耳朵,也不反駁,她不懂這些,愛怎么說怎么說吧。不過有一點她倒可以確定了,何煥陽不是壞人!
次日,夕瑤與虞殊待早飯上桌也沒見穆敬荑醒來,心里不覺納悶兒,忙跑到床前叫她。誰知她倆又是輕拍肩膀,又是搖晃的,人還是毫無反應,依舊睡得昏沉。
“小姐,小姐?”夕瑤見左右無法,直接使出了殺手锏,用力捏住穆敬荑口鼻,想將她憋醒,結果眼見著眼皮顫抖,兩腿繃直,人還是不醒,這下倆人都傻了。
“夕瑤姐姐,穆小姐不會是病了吧?正常人哪有這樣還叫不醒的?”虞殊伸手,扒了扒穆敬荑眼皮,心下擔憂起來。
“不行,我得去尋個郎中來!”夕瑤咬了咬唇,轉身向外跑去。
剛奔到樓下,就被走進客棧的榮歡攔住了:“夕瑤姑娘,你家小姐在嗎?”
“啊?你來的正好,認不認識好郎中?我家小姐好像病了!”她一臉焦急地問道。
榮歡一愣,迅速反應過來:“這樣,你趕緊上樓,帶著你家小姐跟我走,外面有馬車,去我們府上,那里恰好有郎中在!”
劉府有郎中嗎?當然沒有!
可榮歡知曉自己主子的心思,穆小姐病了,自是放在眼皮子底下診療更為放心,留在客棧,人多嘴雜的也不方便,于是就自作主張將人接來了!
夕瑤屬于病急亂投醫,自己的前主子就是莫名其妙去世的,這次難得遇到個好主子,慣著他們幾個的小脾氣,不打不罰,還予與尊重,實在不能辜負了這樣的主子。
虞殊見她背起人就往外跑,連忙追上去問詢:“你們這是去哪兒啊?”
“看病,你老實在這里住著,遇事隔壁有流川他們,我先走了,待為小姐治好了病就回來。”
夕瑤丟下一句,“噔噔噔”跑下了樓。
外面劉府的馬車已然備好,榮歡掀著車簾正站在一旁等著。
虞殊跑到床邊,點著腳順窗口向下觀瞧,見他們上了馬車,絕塵而去,不覺嘆了口氣。
“唉,果然我還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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