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才氣得哆嗦,咬牙切齒道:“好...好!張貴祥你好樣的,為了個外人竟將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棄之不顧,虧我們當初如此信你。好啊......既然如此,那就合離!”
“哼,隨便!”張貴祥輕蔑冷哼,轉頭對著仍在圍毆穆敬荑的人吼道:“還不住手?難道你們徐家竟已無恥到以多欺少,連一個女子都不放過的地步了嗎?”
徐族老此時縮在人群中,既怕被高婆婆看不起,又無臉面對族中孫輩們期盼的眼神,簡直是騎虎難下。
“徐青松,你個孬種,枉我丈夫當年救你而亡,也枉我兒傷殘終身,如今你沾了家族利益就失了公平,我真后悔當初幫你那一把!”
高婆婆忍無可忍,欲將當年之事公之于眾,一一控訴出來。
徐族老再也躲不下去,手中金鉤一甩,射入戰群,瞬間勾住一個族人衣襟,拉離開來。“都給我住手!”他吼道,中氣十足,如山中虎嘯,很快徐家人便停了手。
穆敬荑心說:可算停了,再打真要累死姐了,太傷腦細胞了,比做數學題還難!
巒毅此時也是額角見汗,呼吸不穩,他一個人赤手空拳,既要護著主子,又要對付兩三個手拿兵器之人,著實吃力。
若是再不停下,估計也要露出破綻,掛些彩了!
“族老,剛剛都要制服這丫頭了,您為何攔阻?”為首那人卸下肩上金鉤,看著衣衫上被勾壞的洞,忍不住怒道。
徐族老強撐著面子,冷臉看他:“恪守,此事的確不該動手,也得容穆家丫頭分說一二。”
“哼,三叔,您莫不是有何把柄在那老婆子手中吧?我們可從沒聽您提起過高家之事,如今她一來,您就轉了向,顯見著有問題!”
另一個勁裝男子不禁嗤笑,對于徐族老的話滿是質疑。
“恪禮!”恪守忙攔了他一把,微微搖頭。
“有什么不能說的,他就是......”恪禮一臉不甘,張口反駁。
“他是族老,你想讓所有人都看我們笑話嗎?還是說,你比之三叔更睿智,連長輩的話都不用聽了?”恪守低聲提醒,無形的威壓隨著聲音漸冷愈加明顯。
恪禮恨恨的運著氣,不情不愿的閉了嘴。
徐三立時不干了,氣得跳腳,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三爺爺,這有什么可說的?抓了那丫頭讓她跪祠堂去,是趕是配人哪個都行,用得著費這勁兒嗎?”
“閉嘴,都是你們惹的禍!人家徐丫頭與張小子好好過日子,你一個舅哥老摻乎啥?這事兒即便是問,也得是徐丫頭來,你一邊兒待著去!”
“憑什么?我妹妹的事,就是我們兄弟的事,我是她親哥哥,咋就管不得?”徐三不服。
“胡扯,她既嫁了人,就是婆家的了,你們樂意幫便幫,卻不能摻和人家夫妻倆的家事,真把兩人攪和散了,估計儷菲那丫頭還要恨你嘞!”
徐族老背著手,來到穆敬荑面前,見她神色淡然,氣不長出,面不改色,額上一絲汗濕都沒有,不覺心中驚訝。
看來這穆丫頭根基頗深,竟是對上自家那幾個功夫屬上乘的小子仍能應付自如。也虧得高嫂子逼他,否則再打下去,鏢局里的幾個大鏢師被個丫頭打趴下......
這事若傳出去,鏢局焉還有生意在?
“我想了想,穆丫頭你若有委屈,就說說吧。”他一臉正色,似乎把之前自己對巒毅出手那檔子事兒給忘了。
穆敬荑也懶得跟他計較,身板兒挺了挺,沖著一旁的張貴祥道:“不管是你婚前還是婚后,我可曾與你有過親昵舉動?”
張貴祥確認了半天她是否受傷,正驚愕于穆妹妹何時有了功夫時,突然聽到問詢,一時間愣了愣,反應慢了半拍。“呃......啥?”
眾人均屏息凝神聽著,這可是最新鮮的八卦現場啊!
穆云山為自家丫頭驕傲之余也豎起了耳朵,腦中忍不住胡思亂想,暗自慶幸當初祥子沒有娶成自家女兒。否則論容貌,論學識,論頭腦,論功夫,兩人相差甚遠,閨女可就屈了!
“我是說,咱倆可曾有過親昵舉動?我是否提出過要嫁于你,逼著你休妻?”穆敬荑暗自嘆了口氣,忍著尷尬又說了一遍。
張貴祥這次聽清了,慌忙搖頭:“沒有,反倒是斥責我該多關照妻兒,說活計不急。話也挺難聽的,說什么不對儷菲好,就看不起我!”
在場眾人聽得怔愣,這是他們想破頭也猜不到的答案,瞬時嘩然一片,議論聲驟起。
“你胡說!”突然徐儷菲闖了進來,提著裙擺跑得氣喘吁吁。
徐三見了,忙扶住她,低聲斥道:“你咋來了,小心動了胎氣!”
徐儷菲紅著眼睛,瞪視著張貴祥:“你這是在偏袒她,若是你倆真無關系,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躲著我,平日里也很少有笑模樣?
明明她離開那段時日,咱們夫妻和睦,日子過得挺好,分明就是她回來攪和你了!”
張貴祥欲哭無淚,抬手想要指著她斥責幾句,又有些于心不忍,只得頹然放下。“徐儷菲,你看看你,又在無理取鬧。
她回來了,我依舊是我。每日里都是我在做飯洗碗,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你要什么我就買什么,你想去哪兒我都二話不說帶你去,你還要我怎樣?
我看是她回來了,你又開始疑神疑鬼,故意在我身上挑錯兒,就跟那衙門里查案的一般,我都快你逼瘋了!不是說我做飯不好吃,分心想她了,就是說我......”
徐儷菲偷眼兒瞄了下對面的表情,覺得穆敬荑看自己的眼神溢滿了不屑,無形中便覺矮了三分,心中既悔又恨。
她想沖上去捂住張貴祥的嘴,要他別再說,簡直沒臉見人了,可又怕他氣急了真會休掉自己。
一時間憤懣、委屈各種情緒涌上心頭,淚水不禁溢滿了眼眶,看著那不遠處的石磨,鬼使神差地撞了過去。
對于徐儷菲孕后的敏感程度,穆敬荑忍不住唏噓,正琢磨著該怎么開導這對兒,擺平危機,突然見到個人影直撲過來。
她下意識看過去,發現竟是徐儷菲,忙沖過去攔她。雖不知她又要鬧什么幺蛾子,但此處有個石磨,她一孕婦跑這么快,腳下若沒踩穩摔倒了怎么辦?
“噗通,啊......”
兩道身影,一胖一瘦,雙雙倒在了石磨旁。
穆敬荑后腦磕上石磨,如撞了鐘一般,兩眼昏花,頭腦發蒙,耳中雜音亂響。
徐儷菲被她護在懷里,胸下纏著穆敬荑的手臂,也摔得不輕,很快就覺出肚子疼了。
張貴祥瞬間急紅了眼,沖到近前時,兩人已經倒了,穆敬荑被狠狠砸在下面,成了肉墊兒,看上去毫無動靜,如死了一般。
很快耳邊就響起了呼痛聲,他一抬頭,就看到了妻子疼得扭曲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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