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橋看到走廊那頭有個女人正在就著聲控燈看說明書。
楚橋挑著嘴角:“奧姐,人家是為了控制燈,你別一驚一乍的,這樣吧,我送你車上,你先回家,一會兒我自己打車。”
陳奧本來想逞強,但看看旁邊的停尸房三個大字,感到喉頭干澀,聲音沙啞:“你自己可以嗎?”
楚橋扶著她得肩膀,幫她調轉了方向:“奧姐,你是說笑嗎?”
陳奧點點頭:“我讓風哥來接你,她膽子大。”
楚橋再次回到走廊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回了病房。
月光透過走廊的玻璃撒在墻壁上,映出楚橋的的倒影,扭曲變大的倒影,看著格外恐怖。
楚橋看著倒影笑笑,幸虧已經讓奧姐回去了,要不就這影子也能嚇著她。
VIP樓層的門打開,整個樓層里面一個房間開著燈。
楚橋推門而入,陸展趴在桌子上,胳膊下面枕著一個把脈的小白包,眉頭輕輕擠在一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額頭前的碎發擋住了一只眼睛。
陸展似乎很困很累,一點兒沒發現自己的到來。
楚橋看看自己的腳腕,已經沒有什么大事了。
躡手躡腳的準備離開。
“來了?”楚橋剛轉身,身后便傳來一聲嘶啞的聲音。
“陸醫生,我沒什么事兒,你先睡。”楚橋尷尬的笑著,為了自己這么小的傷,還要勞駕人家等一晚上,奧姐中了資本主義的毒了。
陸展揉了揉自己睡亂的頭發:“快點進來,我按時間收費,越磨嘰,收費越多。”
楚橋知道他是開玩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你看了就知道,我根本沒有什么問題。”
陸展蹙眉,被楚橋身上臟的沒法見人的衣服給刺激了。
楚橋一看他的眼神,便知道他的強迫癥煩了。
楚橋拍了拍衣服,周圍蕩起來塵土讓陸展皺起眉頭。
楚橋象征性的拍了兩下后,攤手道:“陸醫生,將就吧,下次我洗干凈再來找你。”
陸展下意識覺得楚橋這話……不太對勁,脫口而出:“洗干凈,找我干什么?”
楚橋瞪大眼睛,瞬間反應過來:“看病……我有病,得治。”
陸展忍著笑意:“褲腿,挽起來。”
楚橋大喇喇的挽起褲腳,翹起二郎腿,露出微紅的腳腕。
“藥我已經噴了,沒什么大不了了的。”
陸展蹲了下去,用手捏了捏楚橋的骨頭,眉頭舒展開,表情放松了很多。
“骨頭沒事,你吃保險子了?”
楚橋愣神:“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你視頻了,腳腕腫的很嚴重,不吃保險子不可能恢復的這么快。”
提到保險子,楚橋疑惑道:“保險子到底是干什么的?”
陸展從柜子里取出一顆紅色,放到楚橋手里:“這個就是保險子,保險子是急救藥,一般用在嚴重跌打損傷或者內傷出血的時候,一般口服1粒,用溫水或者黃酒送服。外傷時,也可以用白酒花開,涂在腫痛的補位。”
楚橋點頭,怪不得腳腕涂藥以后兩天就已經消腫了不少,原來是保險子的功效。
陸展突然拿來了繃帶和一個大盒子。
楚橋看到盒子上面的字,不自覺愣住,石膏?
“陸醫生,我覺得沒有必要。”
“不要隨意質疑醫生。”
楚橋不情愿的往后退:“我現在能跑能跳。”
楚橋可不想打上石膏一動不動,她還有小雪豹要安排,還要去抽空看看大白。
陸展眉頭深深皺起:“別亂蹦,你右腳有積水,亂蹦跶什么。”
楚橋一愣,默默的坐會原位。
“你……弄吧。”有積水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陸展拿出一把軟尺測量楚橋的腳踝寬度和受傷處高度,然后拿出石膏繃帶。
陸展認真的將石膏泡在水里。
“腳伸過來。”說著,陸展將楚橋的腳腕用石膏固定住,再用石膏繃帶捆綁包扎起來,
此時石膏還沒有完全固化,他捏住楚橋的腳腕,來回轉動著,調整著腳腕的位置,兩分鐘后,陸展手停住,確定了位置。
“保持,別動。”
楚橋對于打石膏并不陌生,現在要等石膏初步固化。
楚橋看著周圍的儀器,突然想到營地里的儀器。
半笑不笑道:“醫院的儀器應該都價格不菲吧,張建有沒有給送回來?”
陸展受傷的動作一頓:“送了。”
楚橋:“陸醫生對我好像有點缺乏信心,連呼吸機和震顫儀都給我準備好了?”
陸展一遍捏了捏石膏,一邊開口:“糾正一下,給大家準備的。”
楚橋點點頭,眼角飛揚:“陸醫生真是周到。”
陸展將楚橋的腳輕輕放下:“好了,注意休息,不要隨意亂動這只腳,你這個腳雖然在第一時間通過手法復位了,但是后來運動過多,恢復起來比較慢,至少2周。”
“陸醫生辛苦。”楚橋起身正準備一瘸一拐的往出走。
陸展突然在她身后開口:“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楚橋心里哀嚎,果然,他這么縝密的人,肯定不會忘了那5萬塊錢,還想著在手里多攥上兩天,再還給他,這下……
楚橋一臉不情愿的轉過頭,腦中快速的打開系統,準備提現。
嘴上說著:“錢是吧,我現在給你,你等下。”
“誰說我要錢了?”
“不要錢,你要什么?”
陸展敲了敲桌子:“答應我的雪蓮花呢?”
楚橋恍然大悟,看著陸展,一臉尷尬:“早說嘛,我給你拿。”
楚橋趕緊打開背包,將已經壓扁的雪蓮花拿了出來,一朵朵的雪蓮花因為疊放著,被壓在一起。
楚橋粗魯的撕扯著,三下兩下就撕壞了一朵。
陸展皺著眉頭,實在是看不下去。
突然上前,推開楚橋坐的椅子。“我來。”
只見陸展右手了一把鑷子,用酒jing將鑷子消了毒,左手拿著一根針一樣的手術器具,左手輕輕的沿著花瓣的紋理撥動,右手不是捏起花瓣,把重疊的花瓣剝離開來。
陸展動作幅度很小,生怕一不小心便弄壞了,
十幾分鐘后,一朵花完完整整的剝了下來,楚橋看著他低著頭,全神貫注的樣子,不由得贊嘆:“陸醫生不僅手術做得好,這種針線活也做得好。”
陸展輕輕瞟了她一眼,顯然并不認同。
“你想說我是強迫癥,可以直接一點。”
楚橋撇嘴:“陸醫生,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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