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這就是那個孩子的生母了。

有了青葉外面那些個流氓就不怕了，梁歡頓時覺得可以挺起胸膛大步走路了！

對了！她還要去救福丫跟小翠！光顧著跟宋承亂竄，把她的兩個丫環都忘了！

青葉笑道：“她們這會該到家去搬救兵了。”

梁歡有些不懂，前頭福丫帶著郡公府的家丁浩浩蕩蕩的到了，原先還在巷子勾欄里游走的地痞頓時一哄而散。

福丫上前緊緊拉著梁歡：“姑娘！姑娘！你還好吧！”

梁歡本來沒事，被她緊緊的拉著，手腕都斷了，忙喊道：“我沒事！我沒事，你撒手。”

不再廢話，帶著那個風塵女子速速的回了郡公府，張氏在家中已經聽說逮住了人，就在二門那等著，就連梁二爺也是滿肚子的火氣等著。

一大家子全都在二門那，青葉揪著人推了進來，梁二爺看到康王也在，再看到渾身狼狽的梁歡，驚愕道：“囡囡你這是怎么了？”

梁歡撲進張氏的懷里：“娘，今天一定要審個真相大白來！”

宋承見此梁家要處置這女人，他一個外人不好在這里待著，抱拳告辭，行至梁歡身邊原想說些什么，見她撲在張氏懷里，說個不休壓根就顧不上自己，只好對著梁二爺說了幾句離開了郡公府。

此時庭中的張氏聽了梁歡一席話，柳眉倒豎，先把人綁了捆在地上再慢慢的審！

這女人先開始什么都不說，張氏冷笑一聲，叫人把那孩子抱來站在水邊，再不說，就把孩子給丟進去！

女人還能強撐著說什么都不知道，他們抓錯了人。

張氏懶的聽這些狡辯，手一揮，彩環立刻彎腰，孩子的襁褓半個都下了水。

這女人這才變了臉色，嘴唇翕動著：“我說，我說……別害我的孩子！”

“快些說吧！”

張氏搬了張椅子坐在廊廡下，叫那女人跪在院子里，才要開口問，大房苗氏就到了，要笑不笑的看了看地上綁著的女人。

“呦，這是在干什么？升堂啊？審案子就報官啊。”

張氏知道這事跟她脫不了干系，也懶的理會她。

“這是那孩子的母親，我不得問個清楚誰是野種的爹？別給人白養了孩子。”

苗氏帕子掩著臉笑：“哪能啊，二爺自個孩子不認識？”

梁二爺不跟女人一般見識，哼了聲撇開臉，張氏使了眼色給方媽媽，方媽媽上前照著妓子的臉就是幾個打耳光，直打的口鼻流血。

苗氏捏著帕子捂著胸口：“這是怎么了？怎么上來就打人，要審就審問，還用私刑了，我朝律法禁用私刑，二爺還是將人捆去官府。”

張氏冷笑：“怎地大嫂為這表子心疼了？莫不是大嫂認識這表子？”

苗氏當然不承認：“渾說什么呢，我怎么會認識這種人。”

梁歡重新梳了頭發出去，苗氏看到梁歡，頓時跟見了鬼一樣，直勾勾盯著梁歡。

梁歡不管苗氏見鬼的臉色，走到母親身邊低聲說了幾句，張氏呵呵冷笑，點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欺我到這個地步，我再忍讓就是把脖子伸出去任人割宰！”

苗氏不肯走，還坐了下來，張氏見此，不去管她，先問那下面女人叫什么名字，這女人悄悄看了苗氏眼，而后低頭聲若蚊蚋的道：“奴家叫翹兒。”

“這孩子的親爹到底是誰？”

翹兒不吭氣了，頭埋到胸口，梁二爺氣的跳起：“你這賤人！我不認識為何要陷害我？”

翹兒嘴巴翕動：“孩子是是…二爺的。”

“什么！”

梁二爺差點沒翻過去，梁晨扶著梁二爺，低聲道，“爹爹別急，還沒審出來。”

松然軒老太太身邊的方嬤嬤到了，老爺子的心腹梁寬這時候都到了飛葉軒，梁歡朝苗氏看了眼，她還能勉強維持著體面，可惜她不斷扭動的帕子暴露了她的內心。

張氏是雷厲風行的性子，翹兒死豬不怕開水燙，她也有辦法，擺擺手，方媽媽領命，走到彩環旁邊，手伸進襁褓里，就聽一聲嬰兒尖銳的哭啼聲，方媽媽手中多了一根血淋淋的東西，往翹兒面前一丟。

是那孩子的手指！割的血淋淋的！

翹兒尖叫一聲，臉色煞白。

張氏呷了口茶，淡然的道：“翹兒姑娘要是再不說實話，那就割那野種的腳指頭，手指頭加上腳指頭有二十根呢，你什么時候說實話，我就什么時候停。”

方嬤嬤在旁看的不忍，就連梁寬都皺起了眉，梁歡忙過去湊在方嬤嬤耳邊一陣細語，方嬤嬤哦的聲，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來，梁歡一臉只可領會的表情，小大人似的退到爹娘身后。

翹兒直勾勾盯著那截斷指，直著眼珠子忽地嚎叫道：“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

“混賬東西！”苗氏突然一聲厲呵，將茶盞摜在地上摔的粉碎：“你這賤人要誣賴我家二爺，還不快快綁了送官府！”

張氏見苗氏發作，冷笑抬手：“大嫂，這是我屋里的事，大嫂還是少操心點的好。”

語畢不顧苗氏鐵青的臉色，叫人壓著翹兒，叫她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這翹兒原本是勾欄里的妓子，孩子是她的，爹卻不是梁二爺，是她一個相好。

梁二爺氣黑了臉，上前就是一覺踹的翹兒翻在地上，罵道：“你這賤人！我跟你無冤無仇，你這樣害我！”

梁歡拉住暴怒的梁二爺：“爹！爹！先別打，再問問。”

好歹是拉住了她爹，梁歡沉下臉質問：“誰叫你把孩子送到郡公府的？”

翹兒哭的一臉可憐相：“我是個可憐人，孩子跟著我受罪，就想著給孩子找個好門戶。”

張氏才不信，皺著眉懶道：“都割了吧。”

方媽媽聞言又要伸出匕首，翹兒尖叫不已，尖嚷著太太饒命太太饒命！

“那就說是誰指使你這樣子做的！你說了實話，你那個孩子興許還有命！”

翹兒哭的涕淚交加，涂脂抹粉的臉上一塌糊涂，她偷偷看向苗氏，苗氏捏著帕子眼帶威脅瞪著她。

張氏看在眼里，輕哼了聲，起身道：“像是不敢說，帶去松然軒，讓老太太主事，污穢我梁家血脈該是什么樣的罪！”

苗氏立馬跟著站起，方媽媽攔住苗氏，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太太，這是二房丟人的事，您就不要看了，我家二爺臉已經都丟沒了，您這做大嫂的去看著，也不合適啊。”

苗氏就是想去，方媽媽連同彩云一左一右攔著她，苗氏急的不得了，想要罵幾聲，再看張氏已經帶著人往松然軒去了，苗氏急的不行，大聲道：“都是死人嗎！還不跟上二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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