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稻花村之后,李桂吩咐鄧會去給探春傳話……
宴中之事不必多言,宴后,李桂又帶著眾同僚泡了蘭香浴……眾同僚全身舒泰后滿意而去,而此時已經是月到中庭了。
踏著月光,李桂抄近路,直接從賈府的后宅直奔前宅。后門有一個門婆,看到李桂,只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和以前一樣,李桂的后宅里燈火通明,探春、晴雯、王熙鳳、鴛鴦、玉釧等正在說著閑話,中間的桌子上放著小孩子衣服的布片,聽到李桂的腳步聲,晴雯雖然將產,但她的火爆利落的性子卻沒有變,身子還是條件反射式的動了一下。
而王熙鳳坐在靠近門口的地方,卻是先迎了上去。
“老爺,你今天什么喜事兒?”脫帽之際,王熙鳳笑盈盈的問道。
而這時探春已經拿出了便服,鴛鴦卻去倒了水,玉釧去泡了茶。
“后天我就要去做待詔了,接了劉大人的職務。”隨意抹了把臉,李桂一邊擦著手,一邊笑道。
而探春、王熙鳳雖然是女子,但是畢竟都出身大家閨秀,又都掌過家,處理過外事,是知道宰輔俱出翰林院,待詔是歷練之路的。
因此乍聞此言,探春作為主婦,心中歡喜,但為了風范,只能強抑著,只是雪腮上不知覺的露出了津津笑意。
而王熙鳳卻直接說道:“老爺,你以后能不能升至宰輔。”
“那是以后的事了。”李桂笑道。
不過說話之時,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臆想了一下自己成為宰輔的樣子……
“恭喜老爺。”
“恭喜老爺。”
此時晴雯、鴛鴦、玉釧反應了過來,紛紛道賀。
而這時探春笑道:“老爺你還是小心些,人道伴君如伴虎。”
探春說著,心里卻不由得想道:“也不知謝謝知道了沒有,要是知道了又不知該高興成什么樣子……”
“夫人言之有理。“李桂笑道。
隨后又說了些閑話,晴雯首先不支,在小嬋兒的攙扶下,先去睡了……
是夜探春刻意溫柔……
待詔,招之于禁也,以待天子命也,也就是招之于禁宮之內,以備皇上隨時召喚。這個職位在漢代就成了正式的職位了。
當然待詔只是一個統稱,并非只有翰林院才能任職,作為待詔還有欽天監、太醫院、僧道司等等,這些部門都要派人當值,以備皇帝隨時垂詢。
當然負責書寫詔書的只有翰林院。也因此待詔在御書房附近有一個小院。
九月十八日,三更天李桂就起了床,然后直奔紫禁城,然后蹭燈找到了李明儀——他現在依然沒有上朝議政的資格但是作為待詔現在卻要坐在放置龍椅寶座的平臺下。
這一天李桂真正的見識到了古代的議政,文武百官分左右兩列,文禽武獸……
而后李桂就正式開始了他的待詔生涯,但實際上因為泰寧帝年歲已高,jing力不持,所以政令、詔書并不多。
但是時間依然得守著,一般要在泰寧帝休息時才能回府,從早朝到泰寧帝休息,這中間的時間其實挺長,很讓人疲憊,但好在李桂與翰林院前科狀元錢英輪值。
而在這期間,泰寧帝雖然是李桂極為欣賞,但是皇恩不可輕施,他對李桂倒是沒什么特別的對待,只是暗中查其言,觀其行。
而到了十月,李桂卻變的清閑了,原因無他,泰寧帝畢竟老了,一場秋寒過后,泰寧帝病倒了,而且低燒不斷,早朝都時斷時續的了。按照后世的推論,李桂清楚泰寧撐不過明年了。
李桂雖然清閑,但是吳貴妃圍繞著他的算計自從李桂進宮應詔之后,就一直沒有停止過……
吳貴妃為什么要這樣做,其實除了為了掣肘元春之外,更多的原因乃是本性。
食色性也,是說好色乃是人的本性,和吃飯、喝水一樣是必須的。而食色的也并不只是男子,反過來,對于女子也是一樣。
而就吳貴妃個體而言,在這方面很多因素還影響著她,比如深宮的寂寞,泰寧帝的老朽,而且她還和忠仁王有過一段風流……
這其中的滋味令她癲狂……而世人又有誰能完全過情欲一關,很多人為此是不顧一切,不惜后果的……
九月二十日,泰寧帝病情再次嚴重,早朝不朝……
不過李桂依然得守著,這一是因為還沒有小黃門來通知讓他離去,第二是李桂也知道在這個時候需謹慎,萬一泰寧帝突然興發,要寫個密詔、遺詔什么的,到時找不到他,那就不美了。
而大約到了亥時,小黃門過來通報,眾人可以離去。
當李桂打開房門,外面已經是明月當空了,而這時僧道司的了空與欽天監的易玄也從各自的小房走了出來。
“見過大師,見過易大人。”隨意行了個禮,李桂和了空、易玄一起往紫禁城外走去,勞累了一天了三人都有些困乏。
“易大人,何時有空給我算算流年。”途中,李桂向易玄隨意說道。
同為待詔,經常見面,不知不覺間李桂與二人的關系已變得親密。或許人就是這樣,彼此之間的壁壘會被時間打破。
”你的流年我已看過了,雖然當中有小災小厄,但大勢向好。”易玄也隨意笑道。
這句話在李桂聽來和江湖術士差不多,因此笑道:“此乃真言也,我持此句也可為人算命矣。”
“哈哈,你莫不信,大師也jing通相術,不信你問問他。”易玄不以為意,笑道。
“阿彌陀佛,凡天下相,皆是心相,心起相生……”了空微笑道。
而他剛說稻這里,“咚咚咚……”太監特有的小碎步的聲音由遠及近而來,三人聞言驀然轉手,只見一個小黃門正匆匆而來。
三人知道可能有事,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而須臾之間,那小黃門已經跑到了李桂跟前,腰一彎,垂首道:“李大人,皇上詔你。”
這小黃門李桂并不認識,但他也沒有起疑,畢竟對泰寧帝身邊的人他并不是全部認識,也沒想到有人會對他矯詔。
拿皇帝的命令作幌子,在這個時代是要殺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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