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寶想都沒想一口答應下來,打包票道:“要本官幫什么忙,二小姐但說無妨。只要在本官能力范圍之內,必當竭盡全力,不令二小姐失望。”
“我想請曹大人派人去夔州一趟,把郭茂山夫婦接到順天府衙,我就在這里向他們詢問有關事宜。既不用擔心半途被歹人謀害,又方便得很。
只不過,曹大人須得低調行事,不要弄出大動靜來,此外,路上還應保障郭茂山二人的安全才是。”
“好,就照二小姐的意思辦!本官即刻派人,悄悄將郭茂山夫婦請來。”曹德寶點頭應下,又道:“待他們二人到了府衙,本官便會立馬捎來口信,還請二小姐靜候佳音。”
“如此甚好,籽術這廂謝過大人。”蕭籽術福身一禮,道:“這件事便拜托大人操心,還請大人千萬保密,時候不早了,籽術先告退了。”
“二小姐慢走,本官叫人送你回去?”
蕭籽術擺擺手,笑道:“不必了,大人忙吧,我哥哥還在門外等著。”
蕭逸見妹妹走了出來,趕忙迎了上去,奇怪地問道:“妹妹,你找府尹大人商榷何事?為何不讓我陪你進去?”
“秘密。”蕭籽術彎了彎唇,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嘿嘿笑道。
蕭逸陪著她一同往門口走去,忽見陸罌走出戒律房,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嘴里一面喊著“蕭姑娘請留步”,一面飛奔過來。
“怎么了。陸捕頭?崔建雍不是已經認罪了么?”蕭籽術腳步一頓,停在原地等他近前,疑惑地問道。
“崔建雍確實已經認罪了,但我從他口中套出了關于另一宗案子的線索。”陸罌喘勻了氣,連聲道。
“另一宗案子?”蕭籽術眉心微蹙,道:“還有什么樣的案子發生了?”
“三日前,徐州太守霍延甫之子霍卓騎馬經過鬧市時,遭到刺客暗殺,當場斃命,其胯下之馬受驚狂奔,不幸殃及了一名小女孩,將她撞死。官府已將雇用殺手的主謀抓捕歸案,但那名江湖綽號喚作‘黑鷹’的刺客卻已逃之夭夭,至今仍逍遙法外,行蹤不明。
我剛才盤問崔建雍的時候,意外得知,黑鷹竟于不久前在他所擔任廚師的酒樓里出現過,這就表明黑鷹已逃竄到金都來了。所以,我想請蕭姑娘幫我一起,協作將黑鷹揪出來。”
蕭籽術微微點頭,道:“我知道了,陸捕頭盡管放心,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義不容辭。陸捕頭先繼續調查吧,一有消息再聯絡我,這幾天我也會派人去打聽消息的。”
陸罌很高興地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好,勞煩蕭姑娘了。”
回到姜府,蕭籽術驚訝地發現如意居里竟然來了個素未謀面的中年男子。
門口,紅袖急不可耐道:“姑娘,屋里有一位姓彭的男人指名要見您。婢子已下了逐客令,他偏偏賴著不走,說是有要事相商,非要等到你回來才肯罷休。”
蕭籽術點點頭表示了解,命她奉茶去,然后踱步入了如意居。
“不知閣下突然造訪,找我有何貴干?”她一面同這陌生男子見了禮,一面打量著他,卻見他約莫四十歲,鷹鉤鼻,三角眼,滿臉精明之色,削長尖瘦,布滿了利欲的皺紋。看打扮,像是個商人。
“你就是蕭姑娘吧?”中年男子站起身,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不錯,敢問閣下是?”蕭籽術皺著眉頭,她真真從未見過此人!或許在什么不起眼的地方有過一面之緣,但至少,她根本沒有啥印象就是了。
“鄙人彭治平,是一名絲綢商,暫居金都城南餃子巷。素聞姑娘聰明過人,特特登門求姑娘幫鄙人一解燃眉之急。”彭治軍頓了頓,從懷里掏出一沓銀票來,瀟瀟灑灑地揚了揚,道:“只要姑娘答應,事成之后,這三千兩銀票,就作為姑娘的報酬。”
三千兩!嚯,這么大手筆!
蕭籽術聽得不禁咋舌,一時有些動心。但同時她也明白,對方既然開這么大的價,說明他所提出的要求定然是十分棘手,難以完成的。
盯著彭治平手中的銀票,猶豫了一會兒,蕭籽術還是一咬牙答應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愛來啥來啥,有錢賺就行!管那么多干什么!
“到底需要本姑娘幫什么忙?還請您明告。”
“是這樣的。”彭治平嘆了口氣,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前幾日我因胃痛,到醫館看病,卻被糊涂郎中誤診為是胃瘤晚期,沒幾日好活的。
我當時絕望至極,覺得反正活不成了,與其飽受病癥折磨,不如自我了結來得痛快,可是,我自己卻又下不了手,于是,情急之下,我就雇用了一名殺手,來幫助我完成自殺,然而,昨兒我卻得知我并沒有得什么胃瘤,原來都是那庸醫診錯了,我還可以活很久。
于是,我就反悔了,但卻已經太遲了,我雇的殺手已經來到了金都,隨時都可以來取我的性命,我驚慌之下,便想到了蕭姑娘你,特特跑來求你幫我想個法子,阻止他來刺殺我。”
彭治平說到最后,露出十分恐懼的神色,連帶著聲音都是發顫的。
“你的話我都聽懂了。要我幫你,不是不可以,但你一定要向我交待所有事情。”蕭籽術正襟危坐,盯著他道。
彭治平冷汗直流,忙不迭地道:“好好,鄙人一定配合。蕭姑娘問什么,鄙人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便是了。”
“我想先問下你,你雇用的那名殺手,叫什么名字,什么時候來的金都?你可知他的行蹤?”
“鄙人不曉得他的名字,不過,我知道他有一個響亮的綽號,叫作‘黑鷹’......”
話未說完,蕭籽術震驚得叫了起來,打斷了他的話:“你是說黑鷹?是那個曾經刺殺徐州太守大公子,全城通緝至今逃亡在外的刺客黑鷹嗎?”
“好像是的......”彭治平訥訥地道,“鄙人也是通過人脈關系,從一個經營牙行的朋友那里聯系到他的。”
蕭籽術瞪著眼珠子,尚未從驚愕之中緩過神來。
陸罌才剛與她提及過殺手黑鷹的案子,不曾想一回來卻又聽到了關于他的事件。
這未免也太巧了,巧得令人發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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