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還真是聰明,只可惜,現在醒悟得太遲了!”
洪申郎將鈕扣塞回自己荷包里,抱臂冷睨著她,惡狠狠道:“葉崇武那個混蛋,看了從我這里搶走的銀票之后,發現了一件事,就是我私吞了我們掌柜的一部分財產,那個家伙說,‘要我把銀票還給你不是不可以,可是我不知道你的荷包是哪一個,嘿嘿’。
我聽了,便答道:‘好,那就讓我自己來確認,把目前為止你搶過的所有東西,都一并帶過來就是了。’我這么說的用意,就是為了讓我今天可以假扮成酉。
可惜的是,他僥幸地活了下來,不過,他不會再說出事實的真相吧,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因為迫于生計才走上搶劫這條邪路的,其實只不過是一個沒什么膽量的家伙。”
洪申郎說到這里,掏出匕首,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冷冷地道:“”真是的,我怎么和你說這么多呢?”
蕭籽術驚得花容失色,完了,今兒個自己這條小命怕是要擱這了。
“小姑娘,我打算送你上路,現在就在這里結果了你。”洪申郎握著匕首步步緊逼,蕭籽術已無路可退。
“我覺得你還是主動去自首比較好,趁現在還沒有真的鬧出人命,不要再罪上加罪了,否則,后果將會不堪設想。”蕭籽術苦口婆心地勸他。
“你想求饒是嗎?”洪申郎輕蔑地一笑,“你還不想死對不對?我偏不吃你這一套,你死定了。”
說著,兇神惡煞的洪申郎,握緊了匕首朝著蕭籽術飛快沖了過來。
“妹妹,快蹲下。”蕭籽術驚慌之余,忽然聽到背后一聲大喊,她想也沒想地就蹲了下來,同時,洪申郎一刀刺過去,結果另一個少女出現在她面前,他大愕,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被對方的一個凌空踢腿踹中了腦袋,又一個轉身回旋踢,令洪申郎遭受重擊,重重地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白芷姐姐!”蕭籽術見姜白芷突然出現,驚喜交加,又見她一招便打趴了洪申郎,更是驚詫萬分。
“妹妹,你沒事吧?”姜白芷扶住她,溫柔地問道。
“我沒事,多謝姐姐。”蕭籽術情緒失控,抱著她哭了起來,幸好她及時出現救了一命,否則,自己今晚上就被洪申郎這家伙殺死了。
不多時,陸罌帶著人馬趕過來,將醒來的洪申郎戴上木枷刑具,押回了衙門受審。
蕭籽術和姜白芷回到首輔府,一直擔心不已的蕭逸,見妹妹毫發未損地回來,這才安了心,姜白芷又命人備辦了一桌宴席,給蕭籽術壓壓驚。
第二天,順天府。
蕭籽術終于如愿以償地見到了來自夔州的郭氏夫婦,懷揣著他們二人有可能就是自己身生父母的想法,當面對他們的時候,她顯然是有些緊張和激動。
正與他們聊得熱絡,增進了許多了解之際,這時忽聽衙門那兒傳來了擊鳴冤鼓的聲音,蕭籽術皺了皺眉頭,只好暫且將談話告一段落,同府尹大人曹德寶去了衙門正堂。
“何人擊鼓?所為何事?”曹德寶拂了拂袍袖,問陸罌道。
陸罌垂首,恭謹地答了:“回大人,擊鼓的是城東雙喜班的少班主上官飛鴻,他是來自首的。”
“自首?”曹德寶一怔,忙道:“升堂。”
換好了官服,到了公堂之上,只見一名約莫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正勾著脖子跪在階下。
曹德寶好整以暇,拍了拍驚堂木,問道:“下站者可是上官飛鴻?”
男子徐徐抬起頭來,面如傅粉,五官jing致,拱拱手道:“草民正是雙喜班少班主上官飛鴻。”
“說吧,你為何擊鼓?”曹德寶擺起了官威,正襟危坐。
上官飛鴻吁了口氣,有些后悔和沮喪道:“草民所在的雙喜班,位于城東半夏胡同,草民就在雙喜班的后臺,將我們雙喜班的臺柱子司徒琴音殺死了。”
“什么!”曹德寶震驚得烏紗帽都歪了,騰地站起身來,命令道:“陸罌,速速帶人前往命案現場勘察。”
陸罌應下,偏頭問蕭籽術:“蕭姑娘,你也一道去?”
蕭籽術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當然。”
命案現場就在雙喜班的后臺,一個并不算多大的雅間里。
一行人隨著上官飛鴻趕過去的時候,只見一名貌賽潘安、身材修長的藍袍少年倒在地上,已沒有了生命體征,仵作和捕快即刻展開了驗尸和采證的作業。
半個時辰后,展捕頭已經將基本的信息掌握完全,向陸罌報告:“死者名叫司徒琴音,是雙喜班中最受觀眾歡迎和追捧的小生,少班主上官飛鴻,親口承認自己失手將他殺害。”
陸罌邊聽邊點頭,盯著上官飛鴻道:“你為什么要殺死司徒琴音?他不是你們戲班里的搖錢樹嗎?請你把事情的詳細經過都講一遍。”
上官飛鴻十分歉疚地道:“我與司徒琴音私交甚篤,平日里,常推為知己,趣味相投,處得極為愉快融洽。
今天中午,大概在午時一刻左右,我和司徒琴音約好了在后臺的這間雅間碰面,因為我有些話要同他說明白,由于對未來他演戲風格上的規劃產生了分歧,以及他表示自己有想要離開雙喜班,接受競爭對手三清班的邀約,我對他對三清班撬走了感覺不滿。
于是,我們漸漸地開始吵了起來,越吵越兇,我真是憤怒極了,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于是,我就拿起在屋子角落的一根木棍,高高舉過頭頂,手起棍落,棍子狠狠地砸在他的腦袋上,就這么活活將司徒琴音打死了。
我真的是,太悔恨我自己了,我真不該這么沖動的!我真的,太對不起司徒琴音了!”
上官飛鴻說到最后,萬分自責和后悔,伏在桌子上嗚嗚咽咽地抽泣了起來。
蕭籽術看了他一眼,見他如此誠懇的認罪態度,想必沒有說謊,口供應該所言非虛才是。
但是,總覺里哪里不太對勁的樣子。
蕭籽術擰著眉想了想,附耳在陸罌道:“
陸總捕頭,我想就算上官飛鴻因為與司徒琴音大吵一架,當時特別生氣,但也不至于會沖動到用木棍去砸他的腦袋吧?一般的人會為了幾句拌嘴的話,就狠下心來毆打自己玩的特別要好的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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