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狀,不禁都悚然動容。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姜白芷茫然道。
華清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懸崖,淡淡地道:“想必是從懸崖掉下來活活摔死的吧。”
殷子胥微微頷首,道:“嗯,沒錯,恐怕摔死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尸體都已經化成白骨了。可能被動物啃過,或是因為刮風下雨,骨頭才散得到處都是。”
“不對。”蕭籽術緊盯著白骨,正色道:“這應該是一宗蓄意殺人命案,而且還十分殘暴。”
“什么!”眾人聞言大驚失色,尤其是殷子胥更是駭得險些從輪椅上蹦起來。
“你們看,這些石灰。”蕭籽術用兩指捏了一些石灰,不緊不慢地道:“石灰這種東西的特性,就是一吸水就會發熱,兇手在尸體上以及四周都撒上了石灰,目的就是想讓雨水增加它的熱度。
如此一來,尸體的腐爛速度就會比平常加快,因為撒了石灰,所以死亡時間跟死因就很難查出來了。”
除了殷子胥,其他人都聽得似懂非懂。
這時,紅袖突然忐忑不安地揣測道:“你們說,這堆骸骨會不會就是屬于,他們剛剛在館舍內提到的那個叫做公孫嘉禾的人的?”
“不會吧?公孫嘉禾不是還寄了邀請信給剛剛那幾個人嗎?”姜白芷捂嘴,道。
“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公孫嘉禾。”
蕭籽術將石頭挪開,道:“你們快來看,這個石頭底下還壓著一只戒指,另外還有一盒火柴。”
眾人紛紛圍了過來,蕭籽術抬頭看了看高聳入云的懸崖,道:“很有可能是公孫嘉禾被兇手推下懸崖后,趁著兇手還沒趕到這里來,故意留下的。目的是想讓人知道,自己在這里被人殺害了。”
殷子胥卻道:“但,這說不定也是兇手留下來的東西。”
“如果是這樣,戒指不是應該戴在手上么?”蕭籽術瞬也不瞬地望著他,道:“兇手連死者的衣服都剝掉了,又怎么會故意把這些東西藏在石頭底下呢?”
說到這里,蕭籽術回過頭對紅袖道:“拿條手帕給我吧。”
“是。”紅袖應了,從懷里摸出一張干凈的手帕來,捧給了蕭籽術。
“術術,你知道這個火柴盒是什么意思嗎?”殷子胥問道。
蕭籽術隔著手帕將濕濕的火柴盒撿了起來,道:“如果我推測得沒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公孫嘉禾留下來的死亡訊息。”
她一面說著,一面抖動著火柴盒,果然從盒子的開口處掉出幾根形狀各異的火柴來。
“什么?死亡訊息?”眾人包括殷子胥在內皆聞言大驚失色。
蕭籽術將盒子里掉落的火柴用帕子包了,攤在一處平地上,大家都蹲了下來仔細觀察這些火柴。
“你是說這些火柴嗎?”姜白芷眨動著眼皮,懵懵懂懂地道。
“嗯。”蕭籽術微微頷首,道:“我猜這是公孫嘉禾在遇害之前,故意把兇手的線索留在這里。”
華清奇道:“真奇怪,不就是六根火柴嗎?其中還有兩根是斷了的,能有什么線索呢?”
蕭籽術笑道:“你再仔細看看。”
大家重又勾下頭去瞧,仍是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殷子胥沉吟片刻,道:“我知道了,比較短的這兩根火柴,前面還附著火柴頭,對吧?這就證明這兩根火柴是被人故意弄斷的,然后放進了火柴盒里。”
頓了頓,他又道:“還有,你們再仔細看看,藏了火柴盒的石頭底下,雖然已經爛得差不多了,不過還是可以看得出剩下的還有被他弄斷的火柴扔在那里。
換句話說,公孫嘉禾故意留下這些線索,目的是要我們特別留意藏在火柴盒里的四根長火柴和兩根短的火柴。”
大家聽了,都不約而同地“哦”了一聲。
姜白芷道:“我看,我們還是先通知館舍那邊的人再說吧。”
“等一等,白芷姐姐。”蕭籽術阻止了她,道:“依我看,還是先別通知館舍那些人,先悄悄去報官再說吧。”
“為什么要先報官呢?”姜白芷沒聽懂。
“很簡單啊,因為在館舍里面的那些人,全都是接到公孫嘉禾邀請信的人,如果說這具骸骨,真的是公孫嘉禾的,那他邀請的當然是其他幾個人了。
更何況,一年前,公孫嘉禾在這里失蹤的時候,這次接到邀請信的那幾個人也都住在那里。”
殷子胥頓了頓,接著道:“骸骨散得到處都是的原因,我看不是風雨或是動物造成的,說不定是有人故意弄亂它,讓它散得到處都是。”
“嗯,完全正確。”蕭籽術點點頭,十分認可殷子胥的說法,道:“寄出邀請信的人,希望讓人發現公孫嘉禾的骸骨,說不定里頭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不可告人的秘密?到底會是什么啊?”姜白芷一驚。
“不知道。”蕭籽術搖搖頭,道:“總之先報官再說,通知陸捕頭過來查探。”
“但是,這里離順天府太遙遠了,下山的話路也不好走,恐怕得費好些功夫了。”殷子胥皺著眉頭,道。
“沒辦法了,我們只好先回館舍,再偷偷找機會派人去順天府通知陸總捕頭吧。”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蕭籽術等人紛紛回過頭一看,卻見館舍的掌柜突然出現,一臉驚恐地道:“你們要報官?到底出了什么事?”
“掌柜的。”蕭籽術怔了一怔,問道:“你怎么突然跑到這里來了?”
掌柜的道:“我剛剛突然想到,忘了在包袱里放上鉛墜子。”他一面含笑說著,一面沖他們一步步走過來,“這里究竟發生什么事了?”
蕭籽術擰緊了眉峰,暗道:“這下糟了,不能讓他看見地上的這堆骸骨。”
殷子胥遞了個眼色,華清會意,立馬上前將掌柜的攔住,道:“沒什么的。您請回吧。”
掌柜的不信,幾番嘗試后,終于突破了華清的阻攔,一眼就看見了地上的白骨,不禁嚇得屁滾尿流,大喊道:“這、這是骨頭?”
然后,發了瘋似的返身往回踉踉蹌蹌地跑,面上的表情驚恐萬狀。
“掌柜的。”殷子胥叫了一聲,但是他卻并沒有停下腳步,反而跑得更快了。
蕭籽術握了握手掌,搖頭嘆道:“被掌柜的撞見了,這下可真真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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