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雪薇走近他,不可置信地道:“難道說,假借嘉禾的名義,寄出邀請信,把我們大家全都找來這里的人,表叔,原來就是你啊!”
殷子胥緊盯著他,道:“掌柜的,你故意以柯葉融的口吻寫了一封遺書,然后放在懸崖上,讓我們發現。讓大家以為他是自殺的,其實是你把他從懸崖上推下去的,對吧?掌柜的!兇手就是你,對吧!”
掌柜的愕住了,一時語塞。
嘩啦啦十來雙目光全都投在了他的身上,有疑惑,有詫異,有憤恨......
沒想到,這時蕭籽術卻冷不丁地冒出了這么一句話來:“不,你們都誤會了!”
覃雪薇訝道:“啊?為什么說我們誤會了?”
蕭籽術道:“的確是掌柜的發出邀請信。把大家都找到這里來沒錯,不過,他并不是殺人兇手。”
“你怎么知道的的?術術?”殷子胥瞪大眼睛看著她,茫然地問道。
“兇手留在懸崖邊上的那封遺書不是寫的很清楚了嗎?是他自己要大家來這里的,如果是掌柜的就是殺害柯葉融的兇手,那么他應該會把找大家來的這件事全部都推給柯葉融才對。
掌柜的之所以叫大家來這里,是因為他早就發現一年前從這里失蹤的公孫嘉禾的骸骨,還有他的戒指、火柴棒等等死亡訊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也不會一看見那些火柴棒就能夠正確地說出,總共有四根長的兩根短的了吧?”
掌柜的聞言點了點頭,道:“嗯,我的確因為發現骸骨跟遺物,才會寄邀請信給當天住在這里的幾個人,我想如果嫌犯知道骸骨跟死亡訊息都被發現了,說不定會自動說出實情,不過既然柯葉融死了,當然也不能指望他開口了。”
殷子胥沉吟道:“這么說,殺害柯葉融的兇手應該是誰呢?”
姜白芷卻是一指覃雪薇,篤定道:“還用說嘛?兇手一定就是覃姑娘,你就是兇手!”
覃雪薇皺著眉,道:“你在胡說什么?”
姜白芷道:“這點很容易想得到,你發現了公孫嘉禾留下來的簡稱,指的就是柯葉融,接著,你對這個殺害自己心上人的兇手痛下毒手,你有充分的殺人動機呢!”
“不對!”蕭籽術替覃雪薇反駁道:“覃姑娘不是說過,她曾經在森林里跟我們大家擦肩而過嗎?那自然不可能比我們更早在懸崖上碰見柯葉融,又把他推落懸崖了。”
殷子胥揉了揉眉心,道:“不過,柯葉融掉下懸崖的時候,你們三個不是馬上就趕到現場去了嗎?如果當時從懸崖上看下去的話,就只會看到有三個豆粒那么大的亮光而已,根本沒有辦法肯定下面的就是三個人,所以用消去法說明的話,就只剩下柯葉融的師父莫長檀了。”
莫長檀聞言一怔。
“莫長檀,我看,兇手應該就是你吧!”蕭籽術瞬也不瞬地盯著他道。
莫長檀仰天大笑,道:“其他兩個沒有行兇動機,兇手就一定是我嗎?”
姜白芷哼道:“別忘了,柯葉融手里拿的火柴一共是七根,那些火柴就代表你的名字。”
“那根本就是巧合。”莫長檀冷笑道:“再說了,我干嘛要殺害柯葉融呢?我有什么理由要殺他?如果說,他是一年前殺害公孫嘉禾的兇手,那就更沒道理了。
你們說,我會為了只見過一次面的人遇害而復仇嗎?”
蕭籽術眉梢一揚,道:“你說的沒錯,不過你剛剛的話,前提必須要柯葉融殺了公孫嘉禾才能成立吧?”
“你說什么!”莫長檀大驚失色。
蕭籽術拿出了住客登記簿,道:“剛剛在翻住客登記簿的時候,突然發現莫長檀你的大名,就在公孫嘉禾的后面,所以說公孫嘉禾有可能只知道你的名字的念法。”
姜白芷聽得糊里糊涂,爽直地問道:“什么意思啊?”
蕭籽術回過頭,對她道:“白芷姐姐,你看,莫長檀的莫字,有時候它的筆劃其實是六根。沒錯,公孫嘉禾故意留下的六根火柴棒,還有柯葉融留下的七根火柴棒,都代表了一種死亡訊息。指的就是莫長檀這個名字。”
她頓了頓,繼續看著臉色大變的莫長檀道:“柯葉融故意多留了一根,是為了幫助澄清本案,兩種不同的方式,其實兇手都是指向同一個人。”
掌柜的這時道:“這么說,我倒想起來了,上次柯葉融看見住客登記簿的時候,還笑了出來呢。”
殷子胥屈指敲了敲輪椅的扶手,笑道:“這就表示,當時他就應該已經發現了,他知道殺害公孫嘉禾的真兇就是他的師父莫長檀。”
“沒錯。”蕭籽術接著道:“后來,柯葉融想問清楚這件事,沒有想到結果反而被你殺了。”
莫長檀鼻孔里冷哼一聲,怒喝道:“簡直胡說八道!說了這么多,有本事把證據拿出來啊!”
就在這時,紅袖挎著一只藍布包袱,從二樓下來,對莫長檀道:“證據,就在你的房間這個包袱里。”
莫長檀一愣。
紅袖又道:“只要從這個包袱里找出你用來毆打柯葉融的那只鐵棍,到時候鐵證如山,我看你還怎么抵賴。”
說著,將藍布包袱交給了蕭籽術,蕭籽術將它放在地上,不緊不慢地解開結扣。
“這個包袱,你們不是已經檢查過了嗎?”莫長檀額角滾落一滴冷汗,訥訥地道。
蕭籽術已經將包袱解開,道:“沒錯,剛剛確實沒有找到鐵棍,不過,有一樣東西也不見了。”
“什么東西?”莫長檀脫口問道。
蕭籽術敲了敲鏡筒,道:“鉛墜子。我懷疑你在這個鏡筒里,放了什么東西,用它來代替鉛墜,把原有的鉛墜拿走了,這樣子它才能保持原本的重量,可以讓我看看,鏡筒里面的東西嗎?就算被你擦過多少次,柯葉融附在上面的那些血跡反應,想必還是能夠驗出來的。”
莫長檀陰笑,道:“柯葉融當時流的的血,當然還附著在上頭呢。”
殷子胥大喝:“這兩件命案,果然全都是你干的!”
莫長檀冷笑:“沒錯,我辛辛苦苦才爬到現在這個位子,柯葉融這小子居然敢威脅我,要我給他五千兩,否則就把我殺害公孫嘉禾的事情泄露出去。
其實,我原本只是想教訓一下公孫嘉禾這個忘恩負義的家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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