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籽術聽得奇怪,忙問道:“怎么?陸捕頭,你吃煎餅果子,還要跟飯一起吃啊?”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陸罌一本正經地道:“煎餅果子頂多只能算是開胃小菜而已,配上白飯或是醬料一塊吃,味道更棒呢!”
說完,沖她們揮揮手,自行離去了,
蕭籽術不禁笑道:“新安這里還真是挺有趣的呢。”
“就是說啊,我還是第一次出遠門呢,看來還是見識太少了,今后得多出來走動才是。”姜韻蘋抿了口茶,莞爾一笑道。
就在這時,一位披著紅衣斗篷的少女徑直向她們這一桌走來,摘下了帷帽,露出一張秀麗清純但卻隱隱露出威儀的姣好面容來,竟然就在原本該是陸罌坐的座位上一聲不吭地坐了下來。
姜韻蘋一怔,忙出聲阻止道:“這位姑娘,那里是我們的朋友坐的......”
話音未落,卻見那少女置若罔聞,雙肘撐在桌面上,以手支額,瞬也不瞬地盯著姜韻蘋,語氣冷冰冰的道:“你就是金都來的姜四小姐吧?”
姜韻蘋目光一滯,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反而是一旁的蕭籽術替她問道:“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女隨意地瞥了她一眼,重又將針尖似的目光落回到姜韻蘋臉上,道:“陸大哥常常跟我提起過,有關于你這個人的事情,說你有詠絮之才,頭腦是如何如何的聰明,行事是如何如何的干脆利落。”
“這都是陸捕頭跟你說的?”姜韻蘋恢復了鎮定,與她的目光相對,不緊不慢地道。
“你就不用再裝蒜了。”少女低了低眸子,額前一縷縷的劉海像流蘇一般垂著,她頓了頓,朗聲道:“其實我早就已經知道所有的一切。”
她說到這里,突然握緊了粉拳,身子前傾過去,停在與她的鼻頭幾乎一指寬的距離,瞪向姜韻蘋,叱道:“你就是陸大哥在金都認識的那個常掛在嘴邊的叫作姜韻蘋的女人吧?”
姜韻蘋一愕。
卻見少女站了起來,冷傲地笑道:“哼!我在這里可以鄭重地告訴你一件事,我跟陸大哥可是從前就用鐵的鎖鏈所綁住的青梅竹馬哦!”繼而俯下身子,沖姜韻蘋揚了揚拳頭,大聲道:“你若是想對陸大哥動歪腦筋的話,可必須得先通過我這關才行!”
“玉嫻,怎么是你啊?”陸罌適時地出現,見了少女的背影,便立馬就認出了她,有些驚訝地道:“這么巧?你怎么會在這里,不是應該在陪知縣大人商討案情嗎?”
這少女,正是新安知縣老爺凌勵杭之女,同時亦是衙門里唯一的女捕頭——凌玉嫻。
凌玉嫻一見陸罌便紅了臉,羞答答地道:“我提前出來衙門了,聽手下的人說你們跑這里來了,所以就跟著趕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
陸罌微微點頭,又同凌玉嫻噓寒問暖了一陣,才向她介紹了蕭籽術和捕頭展煉,最后輪到姜韻蘋的時候,凌玉嫻恨恨地一跺腳,嘴巴撅起老高,不愿理睬她。
陸罌看出來她的別扭與生悶氣,只是礙于眾人在場,也不好意思開口詢問其中緣由,只好訕訕一笑,請跑堂的再添一副碗筷并一張座位,讓凌玉嫻挨著自己坐下,入了席。
席間,眾人正吃得火熱。
蕭籽術忽然想起剛才凌玉嫻說的話,便毫不避諱地問道:“對了,凌姑娘,你方才說的鐵鎖鏈是怎么一回事啊?”
陸罌聽了,笑道:“哦,是這樣的。我和玉嫻小時候在家里玩的時候,看到我伯父的書房的抽屜里放了一副他用過的舊手銬,就在我們兩個拿著它學官差抓犯人玩游戲的時候,結果不小心發現沒有辦法將它再打開來,現在想想我們的那段過往,還真是有點可笑呢。”
他話音剛落,沒想到凌玉嫻立馬杏眼圓睜,道:“這哪有什么可笑的啊?那個時候,我們洗澡或是解手都是一起去的。”
陸罌一聽,急忙捂住了凌玉嫻口無遮攔的嘴。
“洗澡或是解手都是一起去?”姜韻蘋瞇眼輕笑了一下。
凌玉嫻叫陸罌松開捂住他嘴巴的手,從懷里摸出了一個黃色的平安符,笑道:“陸大哥,我可是為了特別紀念這件事,還特地把那個手銬的備份鑰匙要了來,做成了這個平安符哦。”
陸罌一怔,點了點她的鼻頭,笑道:“你呀,就愛搗鼓這些個小玩意兒。”
蕭籽術見他們這般舉止親密,這時插了一嘴,促狹著道:“難不成,你們兩個是一對還未成婚的小兩口兒?”
陸罌和凌玉嫻同時一呆,望著蕭籽術,有些尷尬莫名。
凌玉嫻一張極可愛的臉蛋漲得紅彤彤的,連忙擺擺手,干笑道:“不是的不是的,你們誤會了,我跟陸大哥只是從小一起長大而已。真要說起來,我應該算是一直受陸大哥照顧的鄰家小妹呢。”
陸罌也抓了一把頭皮,嘿嘿道:“其實啊,玉嫻的父親正是本縣的縣老爺,與先父曾同朝為官,是世代的莫逆之交。所以,我們兩個才會自幼就認識并玩到一塊去了。”
蕭籽術滴溜溜轉動著眼珠,搖頭晃腦地笑道:“武功蓋世的少年捕頭和知縣大人的女兒從小一起長大,這一對璧人,還真真是絕配中的絕配啊。”
陸罌揉了揉腮,赧然道:“蕭姑娘就莫要打趣我們兩個了。”
想了想,又偏過頭對凌玉嫻道:“對了,嫻兒,你怎么會特地跑過來找我呢?”
凌玉嫻嘟了嘟嘴,悶聲悶氣地道:“我當然是以你妹妹的身份,為了不想讓你被什么從外地來的怪女人欺騙,拐跑了,所以特別過來幫你監視她的,以防止她有什么不良的企圖。”
陸罌一怔,又好奇地問道:“你從什么時候開始監視的?”
“就是從你們游玩通天閣開始啊。”凌玉嫻垂下眼簾,道。
姜韻蘋聞言,眼前一亮,心胸頓時為之一寬,縈繞在心頭的問題總算有了答案:原來,我當時所感受到的不友善的視線,就是來源于這位凌姑娘的啊!難怪。
“掌柜的,謝謝你哦。”陸罌向老板娘道了謝,領著大家從客棧出來。
“今天吃的可真是夠痛快的呢。”蕭籽術哈哈大笑,捂著圓鼓鼓的肚皮心滿意足道。
一出來,卻見溫浩辰正站在馬車旁邊等候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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