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妞躺在炕上。

周大郎盤著腿坐在寶妞旁邊。

寶妞抬起兩只小爪子捂住了眼睛。

周叔，周舉人，周老爺，周帥哥，你已經盯著我看了三四個小時時了！

周叔，周舉人，周老爺，周帥哥，你的眼睛不累嗎？

周叔，周舉人，周老爺，周帥哥，看孩子不是這么看的！

大舅，你現在在哪？

大舅，你快來告訴他我有多乖！

大舅！大舅！大舅！……

周大郎看寶妞用兩只小手把眼睛捂住了就問道：“你是不是困了？你放心，他喊一會就走了。等他走了你就可以睡覺了。”

他剛說完窗戶上就多了個洞。

大山看到寶妞捂著眼睛就小聲問道：“我干閨女睡著了？”

寶妞和周大郎聽到后都朝窗戶看了過去……

寶妞：呼……終于不用和周叔大眼瞪小眼了！

周大郎：他怎么知道蓮花生了一個女兒？還有，他這個干爹是自封的還是蓮花讓他當的？

大山看寶妞醒著就沖寶妞眨了眨眼。“閨女，干爹來看你來了。周大郎，開門。要不是怕嚇著我干閨女我早就把門踹開了。”

周大郎：“……”莽夫！“孩子還小，不能受涼，你一身寒氣，不能進來。”

“那我去廚房烤烤！”

大山去烤火的時候，周大郎把剛才那兩個問題分析了一遍。大山烤好回來的時候周大郎基本上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大山拍了拍門。“快開門，要不然一會又涼了。”

周大郎下去把門打開后大山剛想往寶妞身邊走就被周大郎攔住了。“你怎么知道蓮花生了個孩子？”

大山想刺激一下周大郎，說這個孩子是他的。可想想又覺得不合適。大伙本來就覺得他喜歡水蓮花，他要是這么說周大郎誤會了咋辦？

他把蓮花當兄弟，要是蓮花能嫁給周大郎他也替蓮花高興。“我不是每年都給蓮花拜年嗎？今年我也去了。我想嚇嚇她就沒從正門進。結果她不給我開門。”

“我還以為你在屋里，就說不給我開門我就踹門了。蓮花怕我把別的尼姑招來就給我開門了。”

“我一進門就聞到一股血腥味。我以為蓮花在尼姑庵偷偷吃雞就說我也要吃。蓮花說吃完了，我以為她舍不得給我吃就開始找。”

“結果找出來一個孩子。你不知道，當時我嚇的一屁股就坐地上了。我還以為蓮花受了刺激瘋了，不吃雞改吃小孩了。”

“蓮花可能怕我把這事說出去就說要讓這孩子認我當干爹，她認了我當干爹我就得護著她，就不能把她的身世說出去。”

周大郎：“蓮花不是這么想。的。蓮花應該是覺得你還能想著去給她拜年才讓孩子認你當干爹的。”

“是嗎？我還以為她怕我說出去。”大山是故意這么說的，他也知道水蓮花不是那么想的。

“好了，說完了。”大山把周大郎扒拉到了一邊。“閨女，干爹來了！你看干爹給你帶什么了？”

寶妞看著大山手里的糖：“……”干爹，你干閨女是初一生的，今天初七。

大山把糖遞到了寶妞嘴邊。“來，吃糖。干爹跟你說，這糖可甜了。干爹小時候做夢都想吃。來，張嘴。”

寶妞：“……”她還是繼續和周叔大眼瞪小眼吧！

周大郎走過來把大山擠到了一邊：“你是不是傻？她才多大你就喂她吃糖？”

“小孩子都喜歡吃糖。”大山又把周大郎擠開了。“來，閨女，吃糖。閨女，干爹跟你說，他肯定是嫉妒干爹，所以才不讓干爹喂你吃糖。來，張嘴。”

寶妞：“……”大舅，救命！

周大郎把大山推到了一邊。“我嫉妒你什么？她現在不能吃糖。”

“嫉妒我第一個知道蓮花生了孩子。嫉妒我是蓮花女兒的干爹。嫉妒我會拿糖哄孩子。”

周大郎把寶妞從炕上抱了起來。第一個他確實嫉妒。第二個無所謂。他是因為蓮花想要這個孩子才對這個孩子好的。第三個他不鄙視他就不錯了。“我跟金老太太學過怎么養孩子，你學過嗎？”

“養孩子還用學？”

“那當然了。不信你回去問你娘，這么大的孩子能不能吃糖？”

“問就問。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問去。”說完，大山就要往外走。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孩子在我這的？”

“你搬到這我本來沒多想。可是，”大山把水大喜和趙氏的“傻事”說了一遍。“這兩樣加起來我就猜到我干閨女在你這了。”

跟他想的一樣，這個莽夫也不是只會踹門。“你不能經常過來，你要是經常過來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你也不能在晚上偷偷過來，因為走夜路容易沾上臟東西。小孩子魂不穩，最怕臟東西。”

“……你就是想霸占我干閨女。”

周大郎把他和金老太太的計劃跟大山說了一遍。“三個月后你就可以想怎么疼她就怎么疼她了。還有，不要告訴蓮花我知道了。蓮花不想讓我知道。”

大山想了想周大郎說的確實有道理。“好吧，那我就隔幾天過來看看她。我跟你說，你可別把我干閨女養瘦了。”

“你放安心吧，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特意跟金老太太學過。”

寶妞用兩只小爪子捂住了眼。您只學了半天，您在讀書上有天份，在養孩子上……大舅，你快來，寶妞想你！

周大郎和寶妞都以為大山要走了。結果，大山脫了鞋坐到了炕上。“大喜不是得等天黑了才能來嗎？今天白天我和你一起看。”

“你又沒學過，再說，快中午了，你該回家吃飯了。”

“我在你這吃就行。你放心，我娘不會找我。我娘知道我在外面餓不著。你把她放炕上，我陪她玩，你去做飯去吧。對了，你準備給我干閨女做什么？我看廚房有肉。”

周大郎不敢把寶妞交給大山。大山不是喂寶妞吃糖就是讓他給寶妞做肉吃。“鍋里有餃子，熱熱就行了。她現在只能喝粥水，不能吃肉。”

他知道今天白天是他一個人看孩子早就把飯準備好了。

“只能喝粥水？”

“嗯。”

大山不信。不過，他要是反駁周大郎肯定又說他跟金老太太學過。“好吧。那你去弄去吧。”

“一起去。你沒看過孩子，我怕你把她看哭了。”

“行吧。”

一會，飯就好了。

大山看了看自己碗里的肉餃子又看了看干閨女碗里的米湯水。

不行！

他干閨女太可憐了！

他得給他干閨女弄點好吃的！

寶妞的目光無意間和大山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寶妞抬手捂住了眼睛。她敢肯定，她干爹要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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