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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吹來一陣清風,空中因此飄蕩著無數發絲,令每個人看起來都顯得有些迷離與神秘。
太子靜靜聽著謝漣漪的話,目光卻溫柔而審視的看著薛婉琳,末了,還未等他說話,薛婉琳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跪了地,眼中淚珠更是在瞬間落下,“請太子殿下明察,小女雖然身份低微,可也自幼秉承庭訓,斷然不會做出如此有辱門楣之事,并且紅蓮的為人小女也甚是清楚,自然相信她的清白,太子殿下明見,相信也不會單單聽取這宮女的一面之詞,至于紅蓮身上的玉鐲,怕還得她親自解釋了。”
此刻事情都攤了出來,若是她因此嚴厲責備紅蓮,并在最后摘清與她的關系,那么不單單是會失去紅蓮這個貼身大丫頭,其他人會怎么看待她也是預料之中,日后必定再難正眼瞧她,所以,她必須連同紅蓮一起洗清清白。
只是,后面該怎么說,就全靠紅蓮了!
遞了個眼神過去,慘白著臉色的紅蓮尚未來得及反應,一旁卻響起了薛婉秋清亮的聲音,很沉穩,很淡定,絲毫沒有因如今偷竊之人是她姐姐而緊張。
“姐姐但請放心,太子殿下向來明察秋毫,有些事情他心里明白著,只是不愿當眾讓人難堪罷了,是不是宮女一派胡言,只需將當時的情景重演便是。”
情景重演,多半人因為對先前的事情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自然會第一時間選擇曾經站過的位置,就算那宮女想要找個紅蓮側邊的位置去站,但若讓她先站定,事情未必就如了她的愿。
太子本也是有些懷疑這件事情,卻苦于人證物證俱在不好說什么,此刻聽薛婉秋給了意見,不免分了個眼神給她,但見她依舊如初見時全身素白,已然想起她乃是守孝期間,倒也沒覺什么,不過此刻她身上那股自內而外所散發的沉穩氣質,倒是讓人有些小小吃驚,這怎么看都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年僅十四歲的閨中女孩身上。
心里雖這么想著,他面上卻十分平靜,開口道:“且按薛二小姐的說法去做吧。”
畢竟,能夠讓左相承他一個情的機會,他不會放過。
謝漣漪但聞太子的話,既欣喜又擔憂的眸子里瞬間閃過一絲慌亂,只見她快速掃了那宮女一眼,而后又將目光看向謝正軒,卻見他正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薛婉秋,心里沒來由一陣緊張得慌,但隨即又垂下眸子,以掩飾自己真實的情緒。
眾人沒想到薛婉秋一出口就找到問題關鍵,不由都有些詫異,但既然太子發話,也自當按照她的想法去做。
一番重演下來,那宮女的口供果真與實際情況不符合,于是開始有人動搖,懷疑起了宮女的話,甚至還有人道乃是宮女自己偷拿了玉鐲,因為怕被發現,所以栽贓給了紅蓮。
那宮女但聞這些話,那膽子還不被嚇破了?
當即連連磕頭,結結巴巴道:“太子殿下請恕罪,或許是奴婢太過緊張害怕,所以記錯了位置。”
這樣說著,她以求救般的眼神看向謝漣漪,希望她替自己說話,再重來一次。
畢竟方才紅蓮再次重演了所站之處,若再來一次,她定然準確無誤。
可惜,沒等謝漣漪開口,薛婉秋清亮的聲音又再次響起,不過此刻,卻似乎含著無限的嘲諷,“既然是太過緊張害怕,怎么方才指正薛大小姐時,你卻是口齒伶俐、振振有詞呢?難道是我眼花,你方才并沒有緊張害怕?”
聽了這話,眾人不免將先前這宮女的表現好好回想了一下,當即個個面露了然之色,那些原本只是動搖的人,此刻已經可以完全肯定這件事情乃是宮女在胡說八道,因此也更加肯定那玉鐲乃是宮女所偷,栽贓給紅蓮的。
謝漣漪沒想到不過三言兩語就讓薛婉秋替薛婉琳洗清了嫌疑,同時將矛頭指向了那宮女,心里那是恨得牙癢癢,但卻有無可奈何,只能暗自跺跺腳,死死盯著那宮女不放。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太子到底也是精明人,只需細細回想一下當初謝楠軒請求自己去求太后解了謝漣漪的禁時的表情與神態,再想一想當日在和順大街發生的事,便知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但他雖然不想得罪左相府,也不會因為這小事卻懲罰定國公府的人,是以當即厲聲喝道:“來人,將這手腳不干凈的賤婢拖下去杖斃,切記,堵住嘴巴!”
杖斃,罪有應得。
但堵住嘴巴,卻是為了避免她在情急之下將事情始末完全說出來,那樣,到時他也就難辦了。
薛婉秋明白他的心思,只是挑了挑眉,沒說什么,眼睜睜看著兩名侍衛急速而來,速度極快地照做,甚至在那名宮女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就已經將她帶離好幾十步之外。
薛婉琳雖然心有不服,卻也懂得太子的心思,為了顯示自己的寬容大度,她僅是緊咬著下唇,一句話不說地任由被還了清白喜極而泣的紅蓮扶起,退在一旁。
謝漣漪卻是詫異又后怕的,不過既然到最后那宮女沒有供出她來,她也就安心了,不過這次并沒有就這樣害得左相府顏面掃地,她心里極度不甘心!
而其余眾人或許心里明白,或許糊里糊涂,但卻不敢對太子的命令有任何疑問,所以這件事情,也就這樣落了幕。小說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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