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薛婉秋來說鎮國公府并不陌生,雖然在府內闖入大量刺客后戒備森嚴了許多,但今世的薛婉秋依舊憑著從沈云錦那里學來的輕功輕易進入碧莎櫥。
花少槿是不需要婢女照顧的,薛婉秋知道,他所謂的婢女其實都是通房丫頭,所以當初他要將紫晴放在左相府她沒有反駁他的那句無婢女之話,因為若是紫晴進了鎮國公府,便意味著成了他的人。
主屋外,遠遠看去站著名身穿碧綠衣裙的女子,手中執著托盤,不知上面放了何物,不一會兒,從內走出一人,竟是安以柔。
“仔細伺候著。”
只聞她輕輕向那女子囑咐一句,語氣里透著一絲哀傷。
那女子微微點頭,恭恭敬敬將其送走,這才踏了步子進得屋子。
薛婉秋倚在大木柱子后,見安以柔的身影走遠,抬頭望了望天,輕咬貝齒,半響,才向門口走去。
也許她無法解釋今夜的行為,也許她還尚未明白此刻自己在干些什么,但是她知道,她必須進去瞧一瞧屋內的人。
撲鼻的藥味及血腥味令薛婉秋不由緊緊皺起眉頭,榻上男子面色蒼白,闔眼而睡,旁邊守著那名碧綠衣裙的女子,坐在桌邊,一手托著腮,閉眸假寐。
腳下步子緩緩放輕,卻加快了速度,第一次運用功力將一個人從背后打暈。而后來到榻邊,坐下,將手輕輕放在花少槿的腕上,認真聽脈。
自打重生來過,薛婉秋有事沒事也會拿一本醫書細細研究,雖不見得有多少成就,卻也懂得基本。但聽花少槿的脈搏微弱,又將手輕放于他的鼻翼處,感受到他時有時無的呼吸,心下卻是一驚。
紫晴說,情況不是很好。
現在她覺得應該是,情況很不好。
眼底暈染上濃烈的擔憂,薛婉秋幽幽嘆出口氣,而后,一道聲音突兀地響起,“秋妹果真厲害,能夠躲過府內侍衛的巡邏,看來,是他們還不夠盡職,若然不是你,換做他人,指不定我這條命就沒了。”
薛婉秋一驚,猛地低眸,對上花少槿含笑的雙眸,霎時從榻上彈起,站出三步外。
“你,你怎么醒了?”
驚魂未定,她做不來以往的鎮定,再者,她無故跑來看他,一來顯得有些輕浮,二來也暴露了她的功夫,這不是個好現象。可據紫晴的說法,他一直處在昏迷中,所以她才敢這么大膽,若不然,她定會先用一柱迷香。
“我一直很清醒啊。”
花少槿很無辜,眨了眨眼睛,從榻上一躍而起,靠在床框上站定,“秋妹,你這不也是沒經過我同意大半夜跑到我的寢室。”
雖然嘴上在打趣,心里卻是美滋滋的。
于花少槿來說,或許這次受傷,是值得的。
“我……”
薛婉秋張張嘴,想要找個合理的理由,卻發現找不到,索性直接承認,“是,我是因為擔心你,所以來看你,但是……”
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完全不是剛才見到的那般病怏怏,臉色紅潤,生龍活虎。
她的直白讓花少槿愣住,半響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感覺到秋妹的氣息,我自然什么傷都好了。”
他本來就沒多大事情,是大夫說得那么嚴重,害得母親盯他盯得十分緊,正好,這段日子朝中風波太多,他也趁機休養休養,免得時刻都要被長孫誠那個混蛋抓去商量大事,他都快被他煩死了。
哪里知道他這佯裝一重傷,倒是讓他家小秋兒記心上了,也懂得半夜前來看他,真是令他意想不到,不過,即便鎮國公府的侍衛能力再怎么不好,一名女子突然的闖入也沒道理會不知道,所以,唯一能夠解釋的,便是她會功夫。
沒等薛婉秋對花少槿輕佻的話作出反應,他已經正色道:“小秋兒大半夜闖入鎮國公府,該不是走的大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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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便是,你什么時候會的功夫,還不從實招來。
薛婉秋知道此事瞞不過,索性和盤托出,“與沈姐姐學的。”
話落,轉身背對著他,暗自苦惱一番。她不該這么沉不住氣就這樣過來了,按著兩家的交情,鎮國公府出了這樣大的事情,老祖宗明日定會拜了帖子前來問候,到時自己再跟著前來了解情況便是。
這次真的是,失策了。
“沈云錦?”
對于這位沈云錦花少槿還真的很少關注,但在行宮那次結拜儀式他還是清楚的。
“你跟她學什么功夫。”
一個女孩子,用得著那么辛苦去學習這些嗎?再者說,他已經派了白荷前去。
薛婉秋勾唇嘲諷一笑,再轉過身看他時,眼里明顯淡定了許多,“我與誰學了什么做了什么花世子大可不用過問,只是紫晴的事情,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既然什么都被識破了,什么都擺在了明面上,那么連同紫晴的事情,她一并找他算賬了吧,居然還敢如此欺騙于她,當她薛婉秋真的是個笨蛋?
“紫晴?”
花少槿并不知道白荷已經改名紫晴,因為白荷從未對他提起過,所以對這個名字還很陌生。
“便是白荷。”
無奈,薛婉秋只能解釋。
這下,換花少槿心虛了,只見他站直身子,左手半握拳放在嘴邊咳嗽兩聲,道:“哦,白荷怎么了?莫不是她在府內犯了錯?最近事情比較多,我一時半會兒還無法前去接她。”
以為她還不知道真相呢?
薛婉秋笑得意味深長,看得花少槿心更虛了,他倒是想直接問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又怕會是不打自招,所以心里發著慌。
薛婉秋笑罷,轉眸看向被她擊暈的碧綠衣裙姑娘,嘴角微彎,譏誚意味十足,“花世子不是說并無婢女伺候,既然如今有了,何不讓白荷早早入了鎮國公府,也好日夜陪伴,紅袖添香啊。”
這時她仔細去瞧這暈過去的女子,才看清她乃是花少槿的通房丫頭李芳可。前世的時候這位李芳可倒是安分守己,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都規規矩矩,偏偏最后鎮國公府被屠殺,她的功勞也不小呢。
賣身葬父?又緊抓著花少槿不放,擺明了就是有問題,前世的時候她還同情她身世可憐,今世,她可不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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