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王府深院。
金王設宴款待外邦使者,歌舞升平,鶯鶯燕燕的好不熱鬧。
金王與使者推杯換盞,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喝退所有的歌姬和侍者,單獨的與外邦使者進行密談。
“王爺,我們大遼國大兵已經囤積完備,就等您這邊的好消息了。
只要您這邊一動手,我們里應外合,直搗黃龍,生擒當今,逼其退位。
王爺登基指日可待呀,哈哈。“
使者見眾人退去,向王爺深施一禮,一臉詭秘的神色說道。
金王捋了一把胡子,哈哈大笑。
“哈哈哈,孫使者莫急,我這邊已經派人去圍殺姚文魁。
等我的大管家回來后,我們就可以起兵,姚文魁一死,朝廷無人可掛帥,剩下的泛泛之輩,實在是不足為慮。
你回去稟告遼王,三日之內,我必舉兵。“
王爺說著,將一封密函交到使者手中,叮囑了幾句,攜手與使者一起走向廳外。
王爺和使者剛剛走到院落,就有一位金王府的差人,急匆匆的前來稟報。
“王爺,宮里來人了,說皇上設下宴席,請王爺去宮里一敘。“
金王聽了來人稟報,皺了一下眉,扭頭看了一眼外邦使者,微微一笑說道。
“孫使者,你從后門離去,速速回到遼國,我們按計劃行事。”
孫使者抱了一下拳,瞟了一眼王府的差人,不無擔心的小聲說道。
“王爺,事情不會發生什么變化吧,我怎么感覺事情不妙呀。”
王爺捋了一把胡子,呵呵的笑著說道。
“放心吧,現在得當今是我的侄子,我是他的皇叔,量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樣。
他也不會想到我會謀反,江山社稷,是我和他父親一起打下來的,他還敢誅殺我不成。
孫使者不必為我擔心,姚文魁一死,你們遼國也沒有什么可忌憚的了,回去準備發兵吧。“
“是,王爺,小的這就告退,請王爺保重。”
使者見王爺自信滿滿,也不多言,說完轉身就隨著王府的差人離去。
金王目送使者離開,左眼皮跳了一下,他的心無來由的慌了一下,預感要有什么事情發生。
皇帝設宴宴請金王,這讓金王感到有些意外,他有心不去,那就是抗旨不遵。
大管家去圍殺姚文魁,還沒有消息,但金王不擔心這個,大管家跟了他許多年,金王是了解大管家的,他的功夫不在姚文魁之下,況且還帶了那么多的人手,應該是不會出現什么紕漏。
皇帝宴請,自己要是不去,就會引起皇上的懷疑,勢必會對自己起戒心。
還是去吧,他是皇叔,皇上才回宮幾天,還是個不懂朝政的小屁孩,怕他何來。
金王想到這里,哈哈的笑了起來,沖著兩旁站立的侍從喊道。
“備轎更衣,隨我入宮。”
眾侍從齊齊的答應一聲,擁著王爺向內院走去。
皇宮深處。
退帝握著當今的手,眼里升起了一絲霧氣。
“生兒,沒想到金王會謀反,他可是你的叔父,也是為父唯一的弟弟。
手足之情難舍呀,能放過他一馬就放過他一馬吧。“
當今是一位十分穩重的青年,他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懸膽、唇若涂脂、長身玉立、風流倜儻、眉目疏朗。
看上去就有帝王之相,不怒自威之感,使人敬而遠之,不敢有非分之想。
“父皇,生兒知曉,我明白應該怎么做,請父皇放心。”
當今說完,向退帝深施一禮,撩袍向御膳房走去。
金王端坐在御膳房里,滿宴席就他一人,金王感到有些不妙,這是唱的哪出呀,單獨請我,難道這小崽子發現了什么嗎?
金王正在狐疑,猜想當今為何單獨宴請自己,就見御膳房門一開,當今款步走了進來,金王忙站前,笑臉相迎。
“哈哈,生兒,真是儀表堂堂,虎步雄風,我朝有你,真是萬民之幸呀。”
當今揮手,示意金王坐下,面目含笑,向金王說道。
“皇叔,不必多禮,都是自家人,何必這樣客氣。
生兒年幼,又在宮外漂泊多年,父皇多虧了有皇叔輔佐,才有這國泰民安之盛世。
皇叔實在是勞苦功高,生兒特設此薄酒,以謝皇叔。“
金王聽當今這樣說,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好像當今并無惡意,看來自己是想多了。
“侄兒,休要捧殺老夫,為朝廷效力,是我等義不容辭之事。
我與爾父,乃手足同胞,幫他也是幫我自己。
如今生兒回歸執政,也是我們金家祖宗有靈,做叔父的定當效犬馬之勞,保我金家社稷。“
當今聽了金王的話,哈哈的大笑起來。
“有皇叔這些話,生兒就放心多了。
我在外漂泊數年,對朝綱一竅不通,還請皇叔多多的指點,生兒將不勝感激涕零。
皇叔,請...“
當今說著,舉起面前的酒匝,向金王敬了一下。
金王舉了半天的酒匝,沒有下飲,見當今喝下,他才揮袖掩嘴,喝掉了酒匝里的酒。
當今用眼睛余光瞥見,嘴角上翹,眼底顯出詭異的笑。
“皇叔,如今邊關告急,匈奴屢屢來犯。
使生兒寢食難安,為了避免生靈涂炭,皇叔有何退敵之策否?“
金王放下酒匝,看了一眼當今,略微思索一下,緩緩地說道。
“匈奴一直對我朝覬覦不忘,也使老臣難安。
但我朝中,現無統兵之人,這才讓匈奴肆無忌憚。
想想當年,姚老將軍在世,威風八面,令匈奴聞風喪膽,那敢犯我朝園。“
“皇叔,據我所知,姚老將軍育有三子,個個武義非凡。
我要是將他們兄弟請來掛帥,是否可以震懾住匈奴,不敢進犯。“
當今聽金王聽到姚老將軍,立馬來了精神,這也是他想提的正不知道怎么開口,得到機會,他豈能放過。
金王被當今盯得有些心慌,他強打精神鎮靜了一下,眼珠轉了轉,心想,此時大管家他們應該得手了吧。
姚文魁掛帥,是可以震懾住匈奴,可是,你上哪里去找呀,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陛下,姚家的聲名遠赫,是可以震懾一下匈奴。
可是,自從姚老將軍過世,姚老夫人就攜子隱居了起來,邊關事態緊急,我們上哪里去找他們呀?“
當今聽了金王的話,哈哈大笑起來,冷眼看著金王,渾身顯現一種霸氣。
“哈哈,皇叔,您是不是有事情瞞我?
武科狀元姚文魁,不就是姚老將軍的后裔嗎?
聽說此人就在皇叔的府上,怎么皇叔要留意自用不成!“
金王被當今的言辭嚇了一跳,見當今臉露殺氣,他急忙跪倒。
這小崽子也不傻呀,他怎么知道姚文魁的事兒,難道事情敗露了,還是這小崽子故意的在嚇唬我。
“陛下,微臣哪敢!
姚文魁是曾經在我府上,又與小女情投意合。
但半年前就已經失蹤,現在下落不明。
微臣實在不知道姚文魁是姚老將軍的后裔,還請陛下明察。“
當今見金王嚇得夠嗆,急忙離坐將金王扶起。
“哈哈,皇叔,您這是為何?
生兒知道皇叔一心為國為民,嘔心瀝血的。
怎么能懷疑皇叔對朝廷不忠,剛剛是跟皇叔開個玩笑而已。“
當今把金王扶到座位上,笑了笑繼續說道。
“皇叔,你不知道姚文魁是姚老將軍的后裔,不代表你們金王府就不會有他人知曉。
姚文魁為何在你們金王府失蹤,您就沒查查是不是金王府出了什么奸細。“
金王剛剛被嚇了一身的冷汗還沒消,當今的問話,又讓他的魂魄差點離竅。
“陛下說的是,我怎么就沒想到王府會出了奸細。
微臣告退,這就回去挨個的過篩子。“
金王實在是不想在皇宮了待了,這TM的他熬人了,這小崽子到底知道了多少,是不是想置我于死地呀,能逃還是先逃吧,回了金王府再說,如果大管家得手,起兵提起又如何?
等我當了皇帝,到時看老子不把你小子貶為庶子。
當今見金王要走,他站了起來,笑了笑說道。
“哈哈,皇叔不必著急,我有個禮物送給你,看完再走不遲。”
皇上說完,面帶微笑,舉起雙掌,合在一起拍了拍。
鄭鐵林聽到皇上的擊掌,從屏風后面鉆出,手里拎著個包裹,上前給皇上和金王施禮。
“皇上,王爺,恕微臣無禮。
因鎧甲在身,不便行大禮。
微臣方于某縣回來,不辱使命,誅殺了反臣,現將項上人頭帶回。“
皇上看了眼鄭鐵林,又看了看雙腿發抖的金王,笑了笑說道。
“鄭愛卿辛苦,你把反賊的人頭交與朕的皇叔,你退下吧。”
“是,皇上。”
鄭鐵林答應了一聲,將包裹遞到金王的手里,轉身退了出去。
金王捧著包裹,手有些發抖,他預感到不好,但心里還存有一絲的僥幸,但愿此反賊的人頭與自己無關。
金王在皇上的注視下,硬著頭皮把包裹打開,當他看清是人頭后,嚇得把人頭丟了出去,連忙的跪倒在地,不斷的給皇上磕頭。
人頭他當然認識,正是金王府大管家的,金王知道事情敗露,沒想到這個在外漂泊數年的小崽子,會這么快的把事情查出。
金王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里通外國,意圖謀反,殘害忠良,哪一條都是死罪,他明知自己罪不可恕,想求皇上開恩,不是為了自己,而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兒‘小金子’。
“請皇上恕罪...
生兒,我與你父皇是一奶同胞的手足。
看在你父皇的份上,能不能放過淑慧...“
當今看了眼地上磕頭如搗蒜的金王,哈哈的笑了起來,連忙緊走兩步,一把扶住了金王。
“皇叔,快快請起,你何罪之有啊。
金王府那么大,難免出現一些您照看不到的地方。
您一心為民,日理萬機的,府里出了幾個敗類,也實屬正常。
生兒,只是心疼皇叔,才差人幫著皇叔肅清金王府的奸細,還請皇叔不要怪生兒才行。
哈哈。“
金王聽了皇上的話,感激得涕零淚下,這小崽子是想法外開恩呀,他明知道幕后是自己主使,卻把罪責都加在了大管家的身上。
看來這小子挺有人情味,顧及到了親情,自己與其父是一奶同胞,他是自己的親侄子。
自己真的不是人呀,怎么能為了那個位子,而不顧親情呢,畢竟是血濃于水,看來我還真的不如生兒,這個皇位不爭也罷,把朝廷交到這么有胸懷、格局的人手上,才是百姓之福呀。
“生兒,都是皇叔的錯,皇叔什么也不說了,你能這么寬宏大量,也是百姓之福。
皇叔真為百姓高興,能有這樣的明君重整朝綱,我朝一定會更加的富強。“
“啪、啪、啪。”
金王的話語剛落,門外就響起了掌聲,退帝拍著巴掌,熱淚盈眶的走了進來。
金王見是退帝,急忙的迎了過去,就要給退帝下跪,被退帝雙手扶住。
“老二,生兒還小,以后朝里的事情,還得要你這個皇叔好好的扶持呀。
看到你們叔侄冰釋前嫌,能夠重歸于好,才是百姓真正之福呀。
帝王之爭,爭來爭去的為了什么?
還不都是為了帶著百姓更好的活著,要是心中沒有百姓,爭來帝王又有什么用呢。“
金王也是老淚縱橫,緊緊的抓著退敵的手,顫聲說道。
“哥,都是我不好,被豬油蒙了眼睛。
生兒,你沒有看錯,他讓我懂得了親情比什么都重要。
什么王權富貴都是過眼云煙,到頭來還不是塵歸塵土歸土。
哪有親情重要,一家人生活在意起,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那才不枉此生。
哥,我好懷您我們小時候呀...“
金王說著,感情有些失控,像個孩子似的,撲進了退帝的懷里,竟然撒起嬌來,哪里還有往日那個高高在上金王的形象呀。
“哈哈。
父皇、皇叔,你們別煽情了,我都有些受不了了。
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在意起多好呀。
什么皇位不皇位的,有那么重要嗎?
只要真心的對萬民好,能帶著朝廷走得更強,我這個皇位讓出了又如何?
哈哈。“
退帝和金王,聽了皇上的話,老哥倆分開,哈哈的笑了起來。
“生兒說的對,只要為百姓好,能帶著大家走上富強,才是好皇帝,這個皇帝還真的就得生兒當,我自愧不如呀,哈哈。”
“哈哈,生兒在外漂泊多年,他是從勞苦大眾中走出來的,他有我們體會不到感受,想的比我們周到,我把皇位傳于生兒,老二,你不會再有什么意見了吧,哈哈。”
“有,當然有,哥,生兒,我可還餓著呢。這肚子缺酒,早就有意見嘍,哈哈。”
皇上聽金王這樣說,頓時輕松了起來,立刻喚來侍從,重新擺上酒宴,與兩位長輩暢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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