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從沒被如此對待過,被縱容慣了的羅景玉有些怔神,反應不過來。
秦衍又說了:“你一天不是在家里躺尸,就是去鎮上閑逛,配喝牛奶?我看你只配吃屎。”
“柴富貴,你瘋了吧!”羅景玉滿臉不敢置信,不可思議:“結婚的時候你說過,會疼我一輩子,永遠不會讓我難過受委屈,現在你就是這么對我的?你個癟犢子王八蛋!”
羅景玉泫然欲泣,小拳頭噼里啪啦砸在秦衍背上。
秦衍十分厭煩地攘開她,目光森然道:“我勸你適可而止,別逼我打女人。”
羅景玉趔趄后倒,險險扶著墻站穩,哭天搶地撒潑:“好你個柴富貴,你竟然敢對我動手!行,你不當人嫌棄我,我走,我帶磊磊一起走,不礙你們的眼。”
又是老一招,可惜秦衍不吃這套:“麻溜給老子滾!”
羅景玉眼淚僵在臉上,懵逼。
柴老太太和柴艷秋愕然微張著嘴,看著第一次展露出男兒硬氣的他目瞪口呆。
羅景玉僵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秦衍勾起唇,笑容諷刺添了一把火:“你倒是走啊,沒人攔你。”
你走了我好清靜吃頓飯。
常年蹲在柴家人頭上隨地大小便的她哪受得了這天大的委屈,羅景玉怒氣沖沖跑去喊兒子,恨聲撂話:“柴富貴,你別后悔!”
秦衍眉毛都沒抬一下。
見兒媳婦吃癟,雖然柴老太太心中倍感暢快,但還是放不下孫兒:“富貴啊,她想回娘家,隨她,但得把磊磊留下,你去攔一攔。”
兒子破天荒的挺直了腰板,說不準能攔下來。
“媽,這事你別管,我有分寸。”秦衍不以為然揮揮手:“吃飯。”
柴老太太被兒子忽然而至的氣魄震住了,柴艷秋回娘年半年多,自覺底氣不足,天天看嫂子的臉色做人,習慣了當一個只會干活不怎么說話的背景板。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秦衍接收了柴富貴的記憶,當然不愿留那對白眼狼在柴家白吃白喝。
柴家就是男主腳下的炮灰。
劇情里的男主正是羅景玉的兒子柴磊,姑且先叫他柴磊吧,他不是柴富貴的種,而是鎮上老王的野種。
原主披星戴月,辛辛苦苦賺錢養家,殊不知養的卻是別人的兒子。
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供養妻兒,到頭來不但得不到一句好,反倒被他們一家三口害得家破人亡。
當年羅景玉還沒嫁進柴家就被鎮上的老王搞出個崽揣肚里,老王是名公職人員,已婚,無法娶她,于是羅家才在火燒眉毛下找到柴富貴這個接盤俠。
婚后,兩人也沒斷了來往,偷情是家常便飯。
老王原配妻子生的是個女兒,羅景玉生的是兒子,樣貌也甩原配一條街,老王可不得一直琢磨著要踹了原配,奈何女方家里有點背景,導致一拖再拖,就拖到柴磊12歲。
如果不是突如其來的大旱災,原主估計到死都不知道自己頭上長了一片可以跑馬的青青草原。
這是一顆即將迎來干枯的星球。
世界上最基本,最不可或缺的資源
——水
——正在逐漸消失。
水資源的缺乏,潛在矛盾沖突,一觸即發。
各國為水資源大打出手,甚至引發戰爭......
這座偏遠小鎮也不能幸免的陷入缺水的恐慌斗爭中。
由于認知上的局限,人們視水為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自然資源,這實屬被誤導了。
科學表明,地球表面雖然有71的面積被水覆蓋,但其中海洋咸水占了97.5,除去兩極冰山,人類可利用的淡水只占地球總水量的0.2。
早在這之前世界上就已有26個國家嚴重缺水,40的人口遭受著缺水之苦,每年有2500萬人因水污染而死亡,有10億人喝不到干凈的飲用水。
缺水,一般分兩種情況,分別是水量型缺水和水質型缺水。
水量型缺水,指當地降水量急劇減少,徑流量,地下水資源逐漸干枯。
水質型缺水,指水量充足,但取得的用水,不足以滿足人類的生產和生活需求,無法直接使用。
比如當地水質受到嚴重污染,比如沒有淡水的海島,海灣國家,雖然可以取到無窮無盡的海水,但無法直接飲用和澆灌土地。
兩者中,明顯前者更為嚴重,畢竟后者可以通過一些科技手段,水處理設備,有效治理改善水質。
這里不久將會迎來濕地的消失,森林的消失,全球氣候變暖,糧食短缺,水壩后遺癥,爭水沖突,自然與權力......
這是一場不亞于世界末日的危機。
看見未來的秦衍一粒米都不想浪費在這對母子身上。
“柴富貴,媽要帶我回外婆家,你給我一千塊零花錢。”羅景玉拉著一名少年走出來,他理直氣壯地朝秦衍攤開掌心。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已經不屑叫柴富貴爸爸,他在柴富貴身上看到的只有粗鄙貧窮,看不見為了讓他們母子二人能夠過上好一點的生活而日夜操勞的艱辛。
榨干他是理所當然。
如果柴富貴一旦不能滿足他們的需求,就會遭到一頓你無能的指責,扒著原主吸血,反倒給他吸出優越感來了。
在偏遠農村,母子兩個的月開銷要五千!
為了滿足他們,原主既要種田,養雞養豬,村里凡有紅白喜事,建房挖窖,他鉆的比誰都快,就為了能多掙兩個錢,村里村外能掙錢的活干了個遍,恨不得去賣血賣腎。
自從柴磊出生,柴富貴就沒給自己添置過一身新衣服,要么去城里打工的時候撿二手衣服穿,要么縫縫補補,對比母子二人一副城里人的打扮,原主活脫脫就一乞丐。
還要被他們嫌棄磕磣,上街都不愿跟他走一道,秦衍屬實看不明白,任勞任怨當牛做馬,他到底圖什么!
哪怕是親生的也不能這么著慣啊!
見秦衍毫無掏錢的意思,柴老太太默默掏兜,翻出來一塊纏了幾層的舊手絹。
秦衍按住她的手,冷颼颼盯著柴磊:“想要錢?”
說實話,老太太掏錢的姿勢熟練的讓人心疼,棺材老本估計都掏的沒剩幾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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