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栗擔心錯過砸暈蟒蛇的最佳時機,匆忙道:“再上三個人幫忙…”
話還沒說完,喪尸蟒便沖破石壁闖了進來,兩秒之后,青銅藥爐準準地砸到了蟒蛇的腦袋上。
巴藍和其他幾位推藥爐的人差點沒站穩,都高高地抬著手,且一臉錯愕,模樣頗有些滑稽,因為藥爐不是被他們推倒的,而是喪尸蟒自作自受,由于慣性的作用直沖上前,一頭撞斷了爐子的一只腳,重重地挨了砸。
開局大吉,不過無痛感的喪尸蟒并沒有被藥爐砸暈,晃了晃腦袋,便把青銅爐甩到了一邊,好在它粗大的身子的確在短時間內被卡在了門洞,所以下一步計劃仍可順利進行。
第二小隊立馬沖到一線,對喪尸蟒展開狂砍亂捶,沒有啥技巧,沒有啥方法,用盡全身力氣瘋狂亂殺就對了。
但是,事情的進展沒有想象中順利,喪尸蟒的變異程度超過了景栗的想象,不止體型大,而且皮肉硬如鐵,十幾個人拼盡全力,刀劍都砍的卷了刃,也沒能把它的腦袋砍下來,衛士玄揮錘揮到斷了木柄,也只在它的身體上留下了一個略深的大坑而已。
遭受攻擊的喪尸蟒狂性大發,劇烈地扭動著身軀,震得石窟頂端的大小碎石不斷掉落,石門對它的禁錮作用越來越小,蟒蛇的頭左搖右擺,大張血口猛咬狠撞。
大家越來越難近喪尸蟒的身,令狐清抬頭見石頂已出現巨大的裂紋,覺情況不妙,高聲道:“藥窟好像要塌了!”
人力殺不了喪尸蟒,讓石窟把它埋了最好,于是景栗說道:“撤,我來點火!”
大家通過石壁縫隙撤離,令狐清先讓師弟們離開,而后將兩個火折子全扔了進去,點燃了石窟地上的木炭。
景栗丟了一個火折子,但用力過度,先點著了里面的木炭,外圍一圈易燃的硫磺和松香并沒有燃燒。
現在兩邊都沒有火勢熊燃的跡象,若是沒有爆炸加速藥窟塌陷,喪尸蟒很可能在幾分鐘之后就擺脫禁錮,一路追他們下山,到時候整個小隊都得在黃泉路上再聚首。
景栗改變策略,不斷抓起一旁的干樹枝,用僅剩的一個火折子將其點燃,一股腦全都拋到藥窟之中,只為加速燃燒和爆炸。
喪尸蟒露在外面的十多米軀體左右狂擺,被這玩意兒抽一下當場就得耗盡半條命,逃生的隊友們連跑帶跳地躲避,令狐清無意間一回頭,才發現景栗仍未離開藥窟,趕忙高喊:“英門主,快走!”
在生死攸關的危機面前,絕大部分愛情不會像電影里那么感天動地,更多的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梁伯山便是如此,他以神速撤離,聽到令狐清的聲音后才回頭,相隔至少八百米,遠距離表達偽深情:“小英,快走!”
直到火完全燒起來,景栗終才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逃離。
出乎她意料的是,炸裂來的實在太快,還沒跑兩步,藥窟便劇烈爆炸,景栗被一股強大的氣流震飛。
她最后的記憶,是身體不受控制地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意識漸漸恢復,發覺絲絲冰涼細雨不斷落于面部,耳邊回蕩著一首小黃人調調的歡快網紅歌曲——
“我是一條酸菜魚,又酸又菜又多余,我是一只黃燜雞,又黃又悶又辣雞,我是一張豆腐皮,又逗又腐又很皮,我是一條土豆絲兒,又土又逗又屌絲…”
毫無疑問,這是兩位解怨隊友的不靠譜選曲杰作。
在睜開沉重的眼皮之前,渾身酸痛且饑腸轆轆的景栗暴脾氣上頭,只想甩一記跨越時空的如來神掌式大耳光——
“換歌!你們有沒有人性,是想把我饞死在漢朝的喪尸山里嗎?”
“錦鯉小姐姐,你凱旋的慶功宴上這些美食通通都安排!”屠豪豪氣十足,并感嘆道——
“不死之身的設定果然厲害,不到半個小時你的身體就完全恢復了!”
景栗這才睜開眼睛看清周遭,發現自己正半躺在一個大坑里,不禁有點發懵——
“我從天上掉下來砸出一個大坑嗎?”
“小姐姐,清醒一點,你穿越去的不是卡通片片場”,屠豪向她說明情況——
“你意外掉進捕野獸的陷阱坑了,趕緊想辦法爬出去下山吧。”
景栗扶著隱隱作痛的腰站起身,發現坑比自己高將近一米,徒手根本無法脫困,不由得腦殼發痛——
“我又不是蜘蛛俠,這么高怎么爬!”
“我倆剛剛合計了一下,想出了一個可行的方案”,獨教授略顯驕傲地說出后援團的智慧結晶——
“你用身邊的樹枝努力刨土,混著雨水把土捏成臺階,一點一點往上爬!”
“徒手把土捏成臺階…”景栗被氣到心塞——
“你們以為土是橡皮泥嗎?二位是不是沒有看過古裝偶像劇,男女主掉到坑里根本逃不出去,都得坐等場外救援!”
“電視劇里孤男寡女在坑內獨處,賞星談天,好不愜意,從人生閱歷聊到風花雪月,從冤家仇人聊成知心愛人,人家不是出不去,而是壓根兒不想出去!”獨教授直白講出影視劇潛規則,其后又道出扎心大實話——
“可你現在是獨坐大坑,能來陪你的大概率是走過路過的踩坑喪尸,除了積極自救出坑之外,你別無它路可走。”
“也不要指望英雄救美的橋段在現實中上演,梁伯山那廝怎么看都靠不住”,屠豪講出最壞的一種狀況——
“如果官府放棄搜尋你的下落,雨一停就強行燒山,你得在濃煙滾滾的環境下待幾個鐘頭,那感覺恐怕生不如死,早點出坑下山才是王道。”
獨教授為她鼓勁:“雨會持續到明天早上,你有將近二十個小時個小時自救,加油,我們看好你哦!”
“我恨這個世界,更狠坐著說話不腰疼的你們!”景栗忿忿不平,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如土撥鼠一般開始刨土大業。
她抓起身邊最粗的一根樹枝,才發現自己的手和衣服都臟出了新境界,滿是黑黑黃黃的泥漿,盡管看不見到自己的臉,不過她猜測樣貌好不到哪里去,生無可戀地問道——
“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特別丑?”
屠豪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因為大錦鯉此時的形象狼狽的一塌糊涂,他巧妙地從事業角度給出答復——
“闖過刀山火海還妝發不亂的是偶像派流量明星,你作為演技派實力女星,必須要有為角色而犧牲形象的覺悟和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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